“二師兄,什麽事……”
“查到了沒有?”電話那邊聲音火氣沖沖。
“大龍前輩?”林徐成遲疑的問。
“是我!林警官,你今天調查的怎麽樣了?是什麽鬼東西想要我徒弟的命?我一定要把那東西打的魂飛魄散!!”大龍暴躁說道。
“已經解決了”
“什麽?”那邊一頓。
“我已經把幕後黑手解決了。”林徐成說道。
……
當林徐成趕到林正英家中時,正看見了一身武裝的林正英和大龍。
兩人穿着道袍,手持桃木劍。
見林徐成到來,大龍騰的站起來,抓着林徐成的手臂:“你真的解決了?快把詳細情況和我說一說!”
“好,事情起因是……”林徐成能體會大龍的心情,将事情經過短暫說了一遍,主要說的便是當初在灣仔撞到的邪教案子。
聽完了林徐成說的過程,大龍歎着氣,身體被抽空力氣的坐在椅子上。
“……那個小子,也算是咎由自取!”
林徐成看向林正英,師兄弟二人點點頭。
“阿龍,送大龍師伯回去休息!”林正英呼喊來自己的大徒弟,命令道。
“二師兄,心情不好?”林徐成看着脫掉了道袍,換回麻布短打衣裳,一臉苦悶的林正英問。
“唉!我手底下這些徒弟,跟着我終究不是好去處,現在的社會講究科技,我們師門傳下來的手藝沒辦法幫他們填飽肚子,更不用說這群臭小子一個個的偷奸耍滑,學不會真本事!如果讓他們做天師,以後肯定和那個周通一樣出去裝神弄鬼,最後被人害死!”
林徐成這才明白,林正英這是看周通的下場,爲自己同樣不靠譜的徒弟們未來擔憂。
餓肚子尚且是小事,怕的是沒有本事,卻惹了真鬼。
到時死無葬身之地。
“我可以讓雲雲幫幫忙,看她認識各界的朋友,能不能給這幾個混小子找份工作。”
“阿成,麻煩你了!”林正英重重的吐了口氣,像是将心頭一塊大石頭放下。
“你準備把這些徒弟全都送走?”林徐成問道:“然後去哪裏?找大師兄?”
“李緊那個混蛋?我死也不可能和他一起!”林正英冷哼:“等着群混小子找到工作,我就回老家看看去,開個藥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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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春節還有半個多月時間。
油麻地警署,
兩側的雜貨,廢物堆積如山,隻有一條相對狹窄的路。
“哇,這地方怎麽搞的?”
有些肥胖的身影,左繞右拐,躲避着雜物。
警署舊樓,透露着滄桑感,但是當人拉開那一扇鋼化玻璃門時,一陣清涼的風撲面而來。
大理石地闆。
雙層吊頂的天花闆,即便是白天也點着燈。
正中心是一張桌子,兩側沙發,上面擺放着一杯冰咖啡。
還有一個穿着黑風衣的短發女人,捧着一本書,念念叨叨個沒完。
“喂,小巫婆!”男人湊到桌前,伸手朝着冰咖啡伸過去。
啪!
書本砸在其手背上,男人胖手一縮。
“嘿嘿嘿~”男人往後坐,身子陷入柔軟的皮沙發内:“小巫婆,沒想到你們這個地方裝潢這麽高檔。重案組的冷闆凳快要把我屁股硌出痤瘡了!”
“烏sir,什麽事啊?”
小巫婆伸手在嘴邊潤了潤手指,拈翻開一頁,雙眼自始至終沒有離開經書。
“阿成……林sir呢?”他左右轉頭,發現大廳内隻有小巫婆一人。
“在辦公室裏。”小巫婆随手一指。
“我找他有事,先過去啊……”男人伸手朝着冰咖啡抓去。
啪!
書本又砸在他手背上,他讪讪的縮回手,舌頭潤着幹澀的嘴唇,朝着林徐成督察的辦公室走去。
叩叩~
男人走到了辦公室前,伸手敲門。
“請進~”聲音低壓着。
咔——,男人推門進入,見林徐成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份寫着《天龍經》的經書,正看的入神。
“不是吧,這裏的人每天隻看經書的?”男人甩甩腦袋,丢掉了奇怪的念頭,讪笑着走到桌前:“林sir,能不能幫個忙?”
“烏sir,稀客啊,竟然能想起我這個雜務科來”
林徐成擡起頭,看着一臉猥瑣的烏英俊調侃着。
自從離開了重案組,林徐成與烏英俊的聯系也淡了,更何況距離上次龍婆一案又過了幾個月,雜務科出現在人們視線的頻率降低,以至于很多人提起林徐成的名字,都要愣一陣子,才能記起是誰。
“林sir,我來你這裏……”烏英俊拽過一旁椅子,坐在林徐成對面。
叩叩~
敲門聲過後,掃把星推開門走進來,端着兩杯冰咖啡。
一杯放在林徐成面前。
“謝謝”林徐成道了謝,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放在右手邊。
烏英俊等待已久,正渴得慌,此時看見掃把星端咖啡送到自己面前,高興的去接。
“哎!”烏英俊手卻沒抓穩,咖啡“呼喇”潑濕了他的褲子。
啪!
咖啡杯掉在地上,摔成了幾瓣。
“啊!對不起,烏sir……”掃把星下意識的伸手到烏英俊裆部,打算幫他拍掉咖啡漬。
“算了算了,你先出去了!”
烏英俊揮揮手,将掃把星趕出去,
他也是才記起來,林徐成手下的雜務科,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尤其是掃把星,碰誰誰倒黴。
“林sir”烏英俊也懶得去管腿上的污漬“我……”
“你印堂發黑,我這裏有一張符”
林徐成随手拉開了抽屜,從那厚厚一沓的符紙上拽出一張,拍在烏英俊面前:“記住,最近三個月内忌女色,保你平安無事。”
“唉,我不是說這個!”烏英俊嘴上說着不是,卻還是伸手拿起符紙,對折了放在胸口口袋裏:“我聽周sir說,你和新天地報社的老總關系很好?”
“新天地報社?”林徐成抓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是誰?”
“就是那個may啊!她當時賭馬抓了幾個億的。”
“哦……”林徐成一頓,奇怪問道:“她開了一家報社?怎麽,你想請教她怎麽賭馬?”
“當然不是!當然了,如果她能教我兩招也可以,讓我一下賺幾十萬,也好過做差佬。”烏英俊小聲牢騷着。
“不對不對!”
烏英俊使勁擺着手,說道:“我最近在泡一個妞,她是報社記者,我想讓你……”
“幫不了”林徐成搖搖頭:“我和那位may小姐,不熟的,而且……她肯定不願意再看見我”
林徐成仰躺在椅子上,雙手高舉着《天龍經》擋在臉前。
“林sir,你不會當初泡過她吧?”烏英俊扶着桌子站起來,拍了拍被咖啡破濕的大腿褲子:“原來是你惹了風流債,怪不得當時周sir讓我來找你,他就想着看我的笑話!”
林徐成扣下《天龍經》,目視烏英俊:“聽我一句,不管你在追哪個女人,最好三個月内安穩一點,不然恐怕有性命之憂。”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烏英俊擺擺手,離開了林徐成的辦公室。
走出雜務科的酒樓,烏英俊仰頭看着天空太陽,下意識伸出舌頭潤着幹澀的嘴唇。
“這個雜務科,可真夠邪門的!”
烏英俊抱怨一聲,别扭的拽着緊貼在大腿上的褲子,然後擠過雜務科舊樓前的雜物,艱難的走出來。
“烏sir,你剛才去的,那是什麽地方啊?”
一個半長頭發,模樣秀氣的年輕警察問道。
“那裏?”
烏英俊正憋着一肚子氣,此時聽到手下新人詢問,不爽道:“雜務科啊,負責清理髒東西的地方。”
“髒東西?”秀氣警察好奇看着雜務科所在舊樓:“不是有師奶負責清理垃圾?”
“是啊,那裏面的人都很怪的,你最好别過去!”烏英俊彎腰拽着自己的褲子,嘟囔着:“濕哒哒的,就好像尿褲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