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橫七豎八的在地上扭動着,他們多是挨了一拳,便因劇痛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過,林徐成的模樣看着也不好。臉有大片的烏青,嘴角被拳頭打破,破皮挂彩。
白襯衫更被撕的破爛。
林徐成暢快的笑:“舒服多了。”
倒在地上的九人心中苦,暗道“你是舒服多了,我們呢?”
打吧,就好像拳頭撞在鐵闆上,
不打吧,挨上一拳鐵定會癱倒在地上。
進退兩難之中,他們全都吃了林徐成十成力量的鐵拳。
“高豆豆小姐,你看我沒騙你,真的有人要害你!”朱祥奮爲一打九的林徐成挑起大拇指,然後追着高豆豆說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最好離開香港。”
“我姐姐仇家非常多,這種情況我每天都要遇到十幾次,早就習慣了”
高豆豆跛着腳朝着林徐成走,并在其疑惑的目光中搶走了毛筆:“你不是說我姐姐已經變成鬼了,讓她給我托夢喽,沒事請離開,我還要練書法”
“師叔……”朱祥奮無奈對林徐成求助。
“高少少的鬼魂呢?”
“丢了~”朱祥奮攤手,小聲說道:“三叔說高少少躲藏的那把紙傘晦氣,所以趁機把紙傘丢了。”
“厲鬼是你們想丢就能丢的?高少少還有沒有留下什麽信息,能讓高豆豆相信你?”
“有啊,高少少說過,在她家客廳的矮櫃裏,有一個公事箱,裏面裝着五十萬美金和乃猜所有的犯罪證據。”
“去把高少少找回來。”林徐成推着朱祥奮的肩膀,把他送出了門。
“師叔,你一定要保護好高豆豆小姐啊,不然高少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放心吧,她死了,我肯定也死定了。”
送走了朱祥奮,林徐成走回高豆豆身邊。
高豆豆翹着腿坐在椅子上,正抱着自己發腫的左腳吸涼氣。
見林徐成走過來,她豎起杏眼,瞪他:“看什麽看?”
“小姐,是你的腳踹了我的臉啊”林徐成指着自己的臉,與這九人争鬥雖說都是皮肉傷,看起來卻很猙獰。
“這裏有沒有紅花油?”
“這裏是書法俱樂部,不是藥店”高豆豆也沒好氣的說,然後她看着地上正爬起來,準備逃跑的九個人:“你打算拿他們怎麽辦?”
“怎麽辦?”
林徐成在地上撿起自己的黑西裝外套,拿出手提電話:“喂,陳sir嗎?是我,阿成,這裏有幾個混蛋襲警,對……”
聽到林徐成電話說的内容,爬起來的九人腳底抹油,迅速逃走。
“你是警察?”
“是啊,警察”林徐成随手将手提電話放進口袋裏,他沒有撥号,怎麽可能打得通,剛才隻不過吓唬那幾個人罷了。
九個人他未必能看得住,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高豆豆,免受乃猜迫害。
“走吧,我送你回家”
林徐成朝着高豆豆伸出手,态度随意。
等高豆豆怒眼瞪過來,他才反應自己面前的不是雲雲,而是高豆豆。
“能走嗎?”他讪讪的收回手。
“當然能走”高豆豆站起來,跛着腳一步步往前挪,但是沒有拒絕林徐成的提議。
坐在林徐成車上,拉上安全帶。
“你開這麽破的車泡妞,會不會太寒酸了?”高豆豆在林徐成的二手破車裏打量着。
“我泡妞靠個人魅力的”
汽車緩緩啓動上路,
有陳百龍給的地址,汽車直奔高豆豆家。
高豆豆也好不驚訝,“追求者”知道自己的住處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拿鑰匙開鎖,
高豆豆墊着腳,一瘸一拐的走向卧室。
她對站在客廳打量的林徐成吩咐道:“等着,我去拿紅花油。”
“客廳矮櫃的公事箱……”林徐成自然不可能真的聽話乖乖等待,他找到矮櫃,蹲下拉開門,裏面果然放着一黑色的公事箱。
打開公事箱。
嶄新的油墨味道撲鼻而來!
五十萬美金!
林徐成的注意力卻放在别的地方,一沓紙。
他随手翻開看了看。
全是泰國賭王乃猜賣粉的記錄。
“喂,你在我家亂翻什麽?”高豆豆聲音從後傳來。
“泰國賭王乃猜的犯罪資料,不介意我拿走吧?”關上公事箱。
林徐成站起來轉過身,看着倚門框金雞獨立站着的高豆豆。
“又是我姐姐收集的東西”高豆豆好像對這情況見怪不怪,犯罪資料出現在警察手中,她也沒想過真的能拿回來:“拿走吧,還有……”
她擡手将個東西甩出抛物線,朝着林徐成臉砸來。
啪!
林徐成擡手接住,斜眼看,是紅花油。
“還有,自己塗完紅花油趕快走!”高豆豆說道。
“是,是,當然。”
林徐成拿着紅花油坐在沙發上,沒有擰開紅花油,而是拿出了手提電話。
在大腦的“電話簿”中浏覽了一遍後,鎖定了個号碼。
幾秒種後,電話打通。
“陳sir,是我”林徐成說道。
“阿成?放心吧,那個案子我肯定認真對待”
“我不是問那個案子的”
他舉着手中的犯罪資料,眯眼看着:“我們重案組能不能吃下國際性的案子?”
“你手裏有什麽人的犯罪資料?”陳大偉的聲音變的凝重。
“泰國賭王乃猜的犯罪資料!”
“……恐怕不行”
幾秒鍾内,電話那頭隻能聽到陳大偉的呼吸聲:“肯定要聯系國際刑警,要國際刑警那邊出動抓人,但這對我們來說是大功一件,做得漂亮啊,阿成!”
“那就沒辦法了,陳sir,趕快過來拿資料吧,我告訴你地址……”
挂斷了電話,林徐成看向高豆豆。
高豆豆正費力的給自己腳踝上紅花油,察覺到林徐成看自己,她又狠狠瞪了一眼。
林徐成咧嘴笑了笑。
…………………………
……………………
“這位是國際刑警,麥克”
“這是我們警署夥計阿成,就是他掌握了乃猜的犯罪資料。”
高豆豆家客廳。
陳大偉站在中間做着介紹,在他左右各站着林徐成,和一個金發外國人。
“林警長,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國際刑警表示鄭重感謝!”麥克說着蹩腳的國語。
“就隻有感謝?”林徐成側頭,對陳大偉小聲問道。
“少不了你的好處”
陳大偉對林徐成的現實覺得好笑,小聲說着。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麥克奇怪的問。
“我說,麥克你是我見過最帥的外國人”林徐成立刻說道。
“是嗎?哈哈哈,謝謝”麥克伸手與林徐成握手。
“切~”一旁坐在沙發上的高豆豆發出不屑的聲響。
聊了兩句,麥克率先離開,準備出動警力抓捕乃猜。
陳大偉則落後了半步:“我回去會向胡sir提交申請,警署有兩個見習督察資格,破獲國際性大案,相信這次沒人敢攔着你了。”
“謝了,陳sir。”
既然知道是乃猜要高豆豆的命,隻要讓乃猜進監獄,高豆豆的命自然能保住。
林徐成一步“将軍”,心情自然好了不少,而且陳大偉保證有見習督察的機會,可以算作雙喜臨門。
“還有很多事忙,我先走了”
陳大偉點點頭,看向沙發上坐着的高豆豆,笑道:“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改天一起吃飯。”
隻是陳大偉潇灑的走了,卻留下僵化的林徐成。
背後殺氣沸騰。
林徐成機械的轉身,脖子就像欠油的齒輪,一截一截的轉動着,看向了高豆豆。
感受着對方毫不掩飾的殺氣,他尴尬道:“我說陳sir認錯人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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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賭場四樓。
泰國賭王乃猜站在窗戶前,臉色鐵黑。
“老闆!快,快走!”
“怎麽回事?”乃猜黑着臉問。
“是國際刑警!”
“難道是高豆豆把資料交給了警方?”
乃猜對着地面吐了口唾沫。
他看着因爲中了邪火咒,臉色通紅的降頭法師:“法師,你一定要幫我,如果被國際刑警抓到,我們死定了!”
“放心吧”
降頭法師抓着冰袋按在自己腦門上,冰塊迅速融化,水蒸氣往上飄。
“藍絲!”
一直靜靜站在身邊的女人低頭站出來:“師傅”
“你做法遮住那群國際刑警的雙眼!”
“是,師傅”名爲藍絲的女人點頭。
她快步離開,來到那漆黑的房間裏,脫掉了自己上身衣服。
桌上擺拳頭大的小孩頭骨,一盆黏稠紅漿,三條黃布。
白蠟燭燃燒的正旺盛。
藍絲拿着毛筆,快速在自己身上寫咒文。
……
“法師,真的可以?”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乃猜呼吸下意識輕了許多。
“放心吧,藍絲的降頭法術已得我真傳,隻要她做法,讓那些國際刑警雙目失明,我們自然可以輕松離開”降頭法師抓着冰塊,悠閑道。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乃猜手下們翹起脖子,拔出手槍對準門口。
咚——,門撞開。
“哎呦”
“啊”
“嘶~”
慘叫聲一片,撞門進來的國際刑警們,歪倒一片。
國際刑警們趴在地上,胡亂摸索,雙眼無神,明顯是看不見了。
“走!”乃猜大喜。
在國際刑警的圍剿下,乃猜竟然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賭場。
…………………………
……………………
泰國賭王乃猜,曾經的賭界之王,現在的過街老鼠。
漆黑工廠内,窗外能聽到風聲和海浪聲。
乃猜手中捏着雪茄,躺在搖椅上:“怎麽回事?”
在他面前站着九個人,各個鼻青臉腫。
“我不是讓你們把資料拿回來?把高豆豆抓回來?爲什麽資料會出現在國際刑警手裏!”
“老闆,是一個警察,那個警察保護高豆豆”九人中站出一個人,他低着頭,下巴抵着自己胸口:“他很能打。”
“肯定是這個警察從高豆豆手裏拿到了資料!”又有人補充。
乃猜氣的牙疼,九個人竟然打不過一個。
“派人做掉他和高豆豆,直接開槍做掉!”
“是!”九人立即點頭。
乃猜随手丢了雪茄,站起來,整理着自己襯衫衣領,調着黑領結:“明天早上我們離開澳門,去加拿大,離開之前我要聽到他們兩個的死訊!”
“是,老闆!”
“法師……”乃猜看向一旁身體冒煙的降頭法師:“法師,還要請你幫忙,保護我的位置。”
降頭法師點頭:“放心,我馬上就能祛除身上邪火,到時做法,就是神仙也找不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