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徐成挂斷了公用電話,回到公寓中。
衣櫥裏隻有兩件白襯衫,一套西裝,兩件休閑褲,三件白T恤。
還有一套綠皮警裝,不過他平時不需要穿。
他拉開抽屜,裏面是一套黑色的燕尾服,圓頂禮帽,配有長靴。
還有一根豎在衣櫃中的手杖。
用行李箱将東西裝好,他剛要關上櫥櫃,看到一旁的防彈衣,猶豫一番後,穿在了身上。
……
舊車處理場。
“先生買車啊?”
吊車将廢棄抛錨的破車拽起來,投進碾壓機中。
正數着鈔票的處理廠老闆,見一個穿着燕尾服,提着手杖的人影走進來,立即湊上去問。
對方擡手壓着帽檐,遮擋住大半張臉,輕輕點頭,鼻子裏擠出個聲音。
“嗯”
老闆隻是在心裏嘟囔了句怪人,臉上還帶着笑臉:“我們這裏有很多好貨的,手裏資金不寬松又想開着靓車出去把妹,很适合的,您想找一個什麽樣子的?”
“這輛。”
那人随手一指。
“便宜啊,3千塊,要車牌嗎,500塊搞定,交通警看不出真假的。”
對方掏出一沓鈔票:“我現在就要開走。”
“肯定!馬上!馬上!”
老闆喊來幾個打下手的員工,幾分鍾的功夫将車搞定。
駕駛着舊車的男人再轉頭,朝着元寶蠟燭店行去。
………………………………
………………………
今晚的葵湧2号碼頭,奇怪的是看不見人影。
陳大偉帶人迅速趕到,并迅速的分配工作。
陳百龍與曹查理爬上貨櫃集裝箱,借着夜色藏在頂上,用望遠鏡監控者2号碼頭。
底下,陳大偉則與新人阿樂,狗哥持槍躲在下方,随時準備出擊。
“我看到…”激動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怎麽樣,裏面什麽情況?”陳大偉立即問道。
“我看到了大佬坤,他們抱着關二爺的神像……”
“抱着關二爺?”陳大偉困惑不解,這算什麽情況。
“他們好像很害怕”曹查理迅速進行了補充:“抱着關二爺神像躲在一邊,不過我沒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
幾人疑惑不解,對大佬坤今天的整體行動表示不理解。
就在葵湧2号碼頭,
一群黑社會抱着關二爺神像,顫抖着靜等。
一群黑社會鬼,戲耍着大佬坤等人解悶的同時,也在靜等。
還有一波警察,守着大佬坤等人,不知爲何,隻是下意識的等待着。
嗡!!
一輛汽車飛一般沖進了碼頭,狂躁的甩尾,輪胎在地上打滑,磨蹭出嗆鼻的白煙。
汽車停住,隻見車頭上挂着一串黃紙,車頭綁着兩隻公雞。
跟着車門“嘭!”被踹開,兩個酒瓶率先飛出,紮在地上後摔碎,跟着海風掃進碼頭,揚起一陣紅砂。
嗡,嗡!
汽車又響起轟鳴聲。
一雙後輪在地上瘋狂轉動,竟在碼頭空地上原地打轉。
…………………………
……………………
落在大佬坤等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輛車沖進來,鬼群頓時被撞出一個豁口。
車門被“嘭”的踹開,飛出兩個酒瓶,砸在鬼群之中,揚起的朱砂立即将衆鬼逼退,這還未結束,汽車原地打轉,所有試圖靠近的鬼統統被撞飛。
慢慢的,汽車周圍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來了!”看着那輛汽車将鬼掃除,大佬坤幾人心中大定,這麽說他們的小命保住了!
終于,汽車停下。
本就不結實的車門甩飛出去,擊中集裝箱,将集裝箱後的警察吓了一跳。
一條腿從車中邁出來,接着是一身漆黑的燕尾服。
再是特制的手杖,遮擋住大半張臉的圓頂禮帽,以及一張包裹着黑霧,讓人看不清的臉。
大佬坤手下五人死亡案,嫌疑人之一,在此之前他是什麽人,在那之後又在做什麽,無人知曉。
隻是爲了方便稱呼,陳大偉根據兇手的衣着,起了一個稱号,男爵。
第一次見到本尊,陳大偉心髒狂跳。
臉上的笑容再難抑制住:“竟然是他!果然,大佬坤果然和男爵有聯系……不過男爵爲什麽要開這麽一輛車來,在原地打轉?大佬坤是在害怕他?不對,好像很驚喜。”
“暫時按住不動,看看還有什麽情況發生”陳大偉小聲吩咐道:“我們這次要抓活的!”
………………
…………
男爵輕輕按着自己的禮帽,如同正準備赴一場約會的貴族,邁開長腿,雙手微微的往前張開。
“真是一場盛宴!”
他的聲音帶着沙沙喑啞的質感。
周圍莫名其妙被擊傷的衆鬼爬起來,暫時放棄了大佬坤幾人,并朝着“男爵”周圍彙聚。
男爵手杖輕輕在地上一頓。
“咔~”好像按動了某個機關,手杖輕巧的往上拔,杖本質是一把劍。
随着手腕輕震,劍刃猛彈,帶着男爵原地旋轉一圈,立即有四五個醜鬼被削做兩半,化作黑霧消散!
他的行動立即引起了鬼群躁動,烏壓壓一片鬼手,堆積成城牆,海嘯一般朝着男爵砸下。
锵!
男爵豎劍擋在面前,左手抓出厚厚一把黃紙符往前甩。
轟!!
每一張黃紙符隻燃燒出拳頭大的火焰,但幾十張共同燃燒,組合成的火牆,頓時将鬼手浪潮抵擋住。
熱風吹着男爵的燕尾服衣角,推着他緩緩後退。
天生懼怕法術火焰的鬼群則更凄慘,如抱團逃跑的蟻群,外面一層完全被燒成灰。
如此短暫相交,已經有十幾隻鬼被消滅!
手杖斜下一甩,彈去缭繞的陰氣,男爵屈步前沖,對着前方空氣連斬。
将試圖進攻者逼退并重傷,不時也有鬼被打成飛灰。
也隻有他自己能看見,每次斬出一劍,消滅一鬼,都有一道亮眼的白光鑽進他體内。
越斬越快,白光也如天上流星雨般,飛快的鑽進他體内。
但男爵自身也并非無礙。
他也連中鬼爪十幾招,螞蟻屠大象,兵海戰術本就是最無解的兵招,連反進攻之下,男爵氣息略有紊亂。
突然,周圍的鬼一頓,後撤了去,在男爵五十米外拉開了包圍牆。
一鬼慢慢走來。
他是這群鬼的領頭當家。
“你是來救人的?”潇灑哥擡着手腕望一眼,馬上要七點了。
“不是”
男爵甩着手杖劍,聲音帶着兩分高亢,好像義俠佐羅的高歌:“殺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