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林徐成戴着一對黑眼圈，從書房裏走出來。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林正英神清氣爽。
五個徒弟也各自從房間裏醒來，打着哈欠起床。
“哇，師叔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林徐成搖頭。
念誦心經本來就是一件容易讓人昏睡的事，晦澀難通，加上方言巧音，剛開始一小時他便忍不住的打哈欠。
每當這時候林正英都會停下來，瞪他一眼。
一夜，他老老實實的在二師兄的看護下熬夜背心經。
“師傅，早餐要不要出去吃啊？師叔好不容易來一次。”
“這個……”林正英下意識一摸口袋。
“今天我請客”
林徐成遞出四五張鈔票：“快些買早餐回來，我還要去警署上班的。”
“五百塊啊，師叔！”
“快去快去！”林徐成擺擺手，讓五人趕緊去買飯。
他說完剛轉身想去廁所，發現廁所門已經關上。
等五個師侄提着早餐回來，林徐成隻叼着一根油炸鬼，便匆匆出門。
“師傅，師叔爲什麽看上去那麽困啊？”
小蘭好奇的問道：“難道你罰師叔一夜不睡？”
“怎麽可能，我看是師叔背心經，被困的睡不着吧”一旁的阿明說着自己的見解。
“……”
林正英看了一圈自己的徒弟，隻說道：“奇怪，他的天資這麽高，茅山拳看一遍就會，爲什麽讀不懂心經？……唉，好逸惡勞啊，要找個時間好好教他，不能讓他走上彎路。”
他的五個徒弟，雖然資質不同，但都是有些慧根的人，基本上一夜就能讀通。
林徐成卻完全像一個沒有靈根慧根的普通人。
他隻能解釋爲，林徐成完全不動腦，不想學。
坐在計程車上的林徐成心中不停歎氣，他已經用光了所有的“經驗”，以他的資質，想要背通心經，估計也要幾個月時間，一夜自然是不夠的。
但看在林正英眼中就是好逸惡勞。
……………………………………
…………………………
“早啊，師兄”
“早啊，查理”
“早……”
林徐成剛走進警署，立刻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回應。
疲憊了一夜，沒能好好睡一覺，剛坐下就有一股倦意襲來。
啪，啪，
一杯奶茶，一份漢堡放在桌子上，被推到林徐成的面前。
“範倫鐵諾先生，這麽好心會給我買早餐？”
林徐成擡頭看着周發：“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這個，其實也沒事，大家都是同事嘛，偶爾幫你買早餐也沒什麽。”周發打着哈哈。
“阿發，我也是你同事，怎麽沒我的份？”金麥基走過來起哄。
“走開走開！”
周發趕蒼蠅似的，揮手将金麥基趕走。
見自己帥氣姿勢熬不住了，他隻能說出自己的意圖：“我是有一點事，想請你幫忙……”
“先說事”林徐成揉揉肚子，他倒也餓了。
“還是安琪那件事啊”
他悄悄的壓低了聲音，在林徐成耳邊說道：“我認爲，那個鬼東西還在她身上，沒離開。”
“她又回去鬼屋了？”
林徐成本意上不想碰那個女鬼，用二師兄的話說，她隻能算是怨氣，雖說會影響心智害人自殺，但隻要不靠近，一般不會出什麽問題，不會像惡鬼般索命。
換句話說，隻要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離開，一般不會有危險。
“沒有，不過她最近興趣變了。”
周發擡頭，見同僚們都豎着耳朵偷聽，他擡高了聲音：“做什麽啊，自己做事，偷聽生兒子沒**的！”
“這麽惡毒，你是巷子裏的三姑嗎？”有人嘟囔了幾句，也真的收回了注意力，專心自己的工作上。
見沒有人偷聽，周發才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起床，發現她正在塗紅指甲，一個個腳趾，塗的很認真很仔細。”
林徐成挑起拇指：“厲害啊範倫鐵諾，已經把她搞上床了？”
“嘿嘿，那還用說~”
周發得意一笑，但又頓住：“别打岔，我問你，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
“這有什麽奇怪的，說不定她想換一種風格呢？”
“她聽羅麗莎的唱片！”周發又說道。
“品味變了吧。”林徐成不在意的說着，伸手朝漢堡抓過去。
啪！周發搶一步拍住他的手，用十分認真的目光盯着林徐成，嚴肅的說道：“她叫我保羅，想讓我和老婆離婚，想和我一起自殺！”
保羅，女歌星羅麗莎的情人。
“保羅？怎麽…你不叫範倫鐵諾了？”陳大偉走過來，奇怪的看着周發和林徐成。
“陳sir”見陳大偉走過來，兩人停下聊天。
“嗯，阿成”陳大偉拿了一份資料走到林徐成面前：“剛好這麽有空，你和阿發……噢，是和保羅先生去一趟尖東。”
“什麽案子？”
林徐成清楚陳大偉最近被“男爵”的案子，熬的夜夜失眠，這個案子還沒跟完，他應該不會轉移注意力。
“昨晚，灣仔新天地卡拉OK發生了一場大火，燒死了二三十個人。”陳大偉嚴肅道。
“灣仔的案子我們能插手？而且爲什麽要去尖東啊陳sir？”周發不解的問道。
“我們當然不會插手灣仔的案子，我是讓你們去尖東找法蘭西，有人說昨晚看到法蘭西手下的長毛坤和大眼權拿着汽油瓶沖進了卡拉OK，幾分鍾之後，卡拉OK就發生了火災。”陳大偉指着林徐成手裏的資料：“我已經和灣仔警署聯系過了，你們名義上是聯合查案，法蘭西肯定要見你們，法蘭西身邊有不少金牌打手，看有哪些符合男爵的特征，再不找突破口這個案子隻能停滞了。”
陳大偉最後還是爲了追查出殺人兇手男爵。
今天的陳大偉明顯氣色好了不少，顯然灣仔發生了縱火案，二十多人被殺死的“業績”已經改過了油麻地，他也不用再受上頭重壓。
林徐成也點頭，回憶着說道：“昨天我和烏sir一起調查的時候，碰到了大眼權準備汽油瓶，應該是要土制燃燒彈”
“灣仔的案子不用你們插手，借這個機會去法蘭西那裏探探口風，最好找到有關男爵的消息，尖東皇帝平時可不會接受我們調查，現在是個機會。”
“知道了。”
陳大偉點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督察辦公室。
林徐成晃了晃手中的資料，他胳膊夾着資料，打開漢堡咬了口，又喝了口奶茶，站起來準備行動：“範倫鐵諾，走了”
“我剛才說的那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周發快走兩步跟上林徐成。
“你想救她，我有一個方法可行，不過要你冒險。”
“你說怎麽辦？”
“先去尖東查案了，對了，你把安琪放哪了？”
“哎呀，查案先放一放了，法蘭西又不會突然暴斃死掉，但是安琪會死的！”
周發拽着林徐成坐上車：“陳sir責問下來，我幫你頂着，對了，我們要準備什麽？”
“空包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