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林徐成根據烏英俊給的地點,到一家餐廳門口。
剛停車,副駕駛座就被拉開。
“早啊,昨天晚上過的怎麽樣?”烏英俊問道。
“難得睡了個好覺”林徐成惬意的伸着懶腰,看到他表情的人隻會知道他很平靜,卻猜不到他内心真實的想法。
“我昨晚去問米了。”
烏英俊壓低了聲音,好似在這密閉的汽車内,還會有第三人聽到的話似的。
“有個問米婆很靈的,我老媽很怕我再撞鬼,就讓我去求了一個神牌回來戴在身上,問米婆說隻要戴着這個東西那就百鬼不侵”
他摘下神牌遞給了林徐成:“我知道林sir你有真本事的,幫我看看是不是真東西。”
林徐成接過了神牌。
剛入手,指間一抽,林徐成下意識哆嗦雙手,好在他反應的快才沒将神牌丢出去。
“靜電?”
“怎麽樣?”烏英俊問道。
林徐成有閉眼仔細體會了半刻,終于确定這就是個玩具,根本沒半點法力。
他将神牌還給烏英俊:“戴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烏英俊誤以爲林徐成是說這東西是真的,慶幸道:“我花了用來賭馬的錢買神牌,放棄了我自己中一千萬的機會買了它,幸好它不是假的。”
這東西景點專賣,如果去一趟泰國估計能提幾公斤回來,但看賣相卻還不錯,不過烏英俊自己當做了寶貝,也總比失落來得好。
兩人邊先聊着,邊準備進行任務,汽車速度不慢,很快來到了目的地。
“就是這裏了”烏英俊對照着門口的名字。
兩人走進大門,很空曠一片工廠,也沒見到來往的人。
不過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鑽來。
烏英俊捂着自己的鼻子:“這地方怎麽還有一股馬糞味兒?”
“這裏是馬場,當然有馬糞味了!”一個聽着很柔耳的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來。
烏英俊轉頭,“哇”了一聲。
林徐成轉頭看,明白烏英俊爲何會“哇”出聲音,站在他們身後,穿着雨衣,隻露出半張臉的俏麗臉蛋的少女,正睜着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看着他們。
長相可愛的女生,林小花不弱于這個少女,隻是沒她性格活潑。
“小姐你好,那個A貨工場,是不是在這裏?”烏英俊拿出自己的警員證:“我是油麻地警署的警察,特意來調查,希望你能将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
女人看着烏英俊,頓了幾秒鍾,才說道:“你們進錯門了,在隔壁”
她墊着腳指向遠處,隔着一道高牆的工廠。
“啊,不好意思”烏英俊尴尬的一抓頭發。
“怎麽稱呼?”林徐成沒有着急走,而是轉身對着女孩問道。
雨衣下露出一隻穿着紅色運動鞋的小腳。
“紅鞋”她說話給人一股清純的俏皮感。
“紅鞋?”
林徐成點點頭:“你印堂發黑,最近有大災大難,最好待在家裏千萬别出門。”
“不出門?”紅鞋一抓脖子:“我姐姐要帶我去新天地卡拉OK,我第一次去卡拉OK啊,不去肯定不行。”
“紅鞋!”遠處有個女人的喊聲。
“來了!”紅鞋對林徐成兩人擺擺手,然後扯着雨衣小跑着回了馬場。
烏英俊對着林徐成問道:“你懂看面相?”
“看面相不會,但是天眼開久了,懂一些望氣”
“她真有危險?”
“說不準,可能沒事,也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烏英俊打了個哆嗦:“是不是真的?”
“我也隻是猜的。”
“切,我以爲是真的呢~”烏英俊搖搖頭快走了幾步,覺得有時候待在林徐成身邊,就會碰上邪門的事情。
……
林徐成慢了幾步,但還是跟上了烏英俊。
烏英俊正和幾個人聊天,問起了手杖,林徐成隔着老遠便看見,正是幫自己将鍾馗寶劍改工的人。
“林sir,快來啊,他們說自己好像有印象。”
“來了!”
林徐成深吸一口氣,伸手摸向了鼓鼓的腰間。
他走到身邊,正聽見負責手工打磨的男人說道:“我記得清楚,那天來了一個人,帶着一把像古董的寶劍,讓我重做,要求放進手杖裏,我們特意打磨制作了了手杖,不過對方給的價格也很不錯。”
“他是不是身材很高大,看起來很魁梧?”烏英俊一喜,立刻問道。
“對對對,啊!就和那位阿sir差不多!”男人指着正走過來的林徐成說道。
剛說完,他有撓頭,因爲他感覺林徐成看上去有些眼熟。
“瘸眼孫呢?瘸眼孫!滾出來!”
背後有人大罵,林徐成頓住了掏向腰間的右手,緩緩放下來。
來人留着闆寸頭,脖挂着金鏈子,走路一步三搖。
“權哥,權哥,您怎麽來了?”剛盯着林徐成疑惑的男人聽到動靜,立即收回了疑惑的目光,賠笑着湊上前。
“呸!”權哥一口濃痰吐在瘸眼孫的褲腿上。
瘸眼孫眼裏閃過厭惡,表情上卻更加畢恭畢敬。
“有沒有汽油?”權哥問道。
“有,當然有,不過您要汽油是……?”瘸眼孫恭維問道。
“哪來的那麽多屁話!老子要汽油燒你全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給您拿汽油。”瘸眼孫腦袋更往下低,朝着汽油桶走過去。
“這兩個臭小子是誰啊?”權哥盯着打量了一眼林徐成,又看烏英俊,對兩人挂在胸口的警員證視而不見。
“大眼權,好大的威風啊”烏英俊冷嘲熱諷道。
“是你個死胖子啊,長的太挫太醜了,老子沒認出來。”
“信不信我抓你進監獄?”
“烏sir……”大眼權敬了一個又痞又拽的禮:“我們跟法蘭西,西爺混的,是整個香港最守法的市民,市長給我們發過良好市民獎章你忘了嗎?讓我進監獄,别說我在這裏站着讓你抓,就算我現在去殺人,你有本事抓我嗎?”
“權哥,汽油來了”瘸眼孫小跑着過來說道。
“給我裝到車裏,看見那些酒瓶了嗎,全給我裝滿。”
大眼權就明目長大的在兩個警察面前吩咐。
林徐成也忍不住的問:“你要做燃燒彈?”
“是啊,阿sir,怎麽?不可以?”大眼權梗着脖子,仰頭看着林徐成:“不管殺人放火,隻要沒人看見,沒有證人證據,阿sir你怎麽抓我啊。”
這麽拽的古惑仔林徐成還是第一次遇到。
手下小弟都是如此,看來法蘭西本人被稱爲尖東皇帝并不是水貨。
可惜林徐成吃軟不吃硬。
他突然擡手拔出手槍,指着大眼權的腦袋:“你信不信我以襲警罪開槍幹掉你?”
“别亂講啊,阿sir,我可沒動你”
漆黑的槍口,總算讓大眼權的嚣張氣焰熄滅了些許。
“死人怎麽和活人争?我說你打了,你就是打了”林徐成說着,撥開了手槍擊錘,食指勾在扳機上。
林徐成是原話奉還。
“喂,林sir,别沖動啊,爲了這麽個混蛋,不值得的。”烏英俊在旁勸道。
“是啊,阿sir,我們這種混蛋可不值您一個槍子錢,影響官運。”
“趕快滾蛋”烏英俊擺手說道。
大眼權點點頭,罵罵咧咧的離開。
“權哥,汽油還沒加滿。”瘸眼孫正拿着酒瓶,一個個的灌汽油。
“不加了,滾蛋!”大眼權一腳踹開了瘸眼孫,開着車嚣張離去。
“法蘭西,還真是無法無天”
看着大眼權,讓林徐成想起了大佬坤,大佬坤那群人雖然拽,在警察面前卻老老實實的。
法蘭西手下的一個小弟,比大佬坤這種帶頭大哥都要嚣張,不難猜測法蘭西本人有多嚣張。
“尖東皇帝啊,尖東警署說的不算,市長說的不算,法蘭西說的算”烏英俊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好了,現在不用問了。”烏英俊收起了紙筆。
“不用問了?”
“之前陳sir就猜測,這個‘男爵’肯定和法蘭西有關系,法蘭西手下有幾百人,肯定就是他們做的了,剛才大眼權不還走過來了?絕對是法蘭西他們做的。”
烏英俊驚歎着說道:“法蘭西竟然也懂得玩這招,他不是習慣直接用麻袋綁人的嗎?”
兩人出了門,坐上車。
他沒想到在這個緊要關頭,竟然躲過一劫。
“不過林sir啊,你今天還是太沖動了,被法蘭西那群混蛋盯上,他們會攪得你雞犬不甯,甚至殺你全家都有可能。”
“真有這麽狂?”
“沒錯,就是這麽狂,要我看除了妖魔鬼怪,誰也不可能想收拾的了他。”烏英俊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話。
第一家工廠就是‘男爵’打造手杖的地方,卻因大眼權攪渾水,導緻訪談失敗。
其他工廠自然更沒有信息,最終調查結果以“可能與法蘭西有關”被遞交到陳大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