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我的父親很喜歡喝紅酒。”克勞迪娅笑看着唐甯說道。
唐甯對喝酒和抽煙都不感興趣,不管再好的酒和再好的煙,到他嘴裏,味道都差不多。
所以這瓶42年的拉菲,他隻是陪着喝了一點點,而宋雲舒根本不喝酒,大部分都被克勞迪娅和萬奴·蔔加勞這兩個洋鬼子給幹掉了。
聽到克勞迪娅的話,唐甯很大氣的一指酒瓶說道:“這剩下喝不完的,克勞迪娅小姐可以帶走。”
克勞迪娅頓時愣了一下,自己難道像一個乞丐嗎?她有些沒好氣的道:“我還沒有吃飽,剩下這點酒還不夠我喝的,唐先生還有嗎?”
唐甯有些遲疑的說道:“有是有,不過我可不敢再請克勞迪娅小姐喝了,會把我喝窮掉的。”
克勞迪娅眉頭一挑,随口問道:“多少錢一瓶?”
唐甯伸出一隻手,說道:“白銀五千兩。”
聽到這個數字,克勞迪娅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出身貴族,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五千兩銀子,都快抵得上兩門兩千磅以上大炮的價值了。
也就是說,僅僅剛才一會兒,自己一個人就喝掉了一門大炮。
“唐先生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唐甯神色認真的道:“克勞迪娅小姐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我的父親走遍全世界,連價值三千兩的酒都沒有遇到過,你這瓶紅酒要五千兩?”
唐甯輕笑一聲,“親愛的克勞迪娅小姐,那你可以把這個瓶子帶給他看看,問問你父親見過沒有?”
克勞迪娅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唐甯又繼續道:“我相信克勞迪娅小姐是懂酒的,這酒的味道怎麽樣?是不是比你之前喝過的所有酒都更好?相信你能夠分辨出來的。”
“可是五千兩也太貴了。”
唐甯卻是擺擺手,說道:“唔,我覺得一點都不貴,這瓶酒的價值不是用錢來衡量的。别說五千兩,即便是一萬兩,很多時候有錢也買不到。”
“兩千兩,我可以要一瓶。”克勞迪娅不知道從哪裏學的砍價本領,直接砍掉了一大半。
唐甯立即搖頭說道:“克勞迪娅小姐可能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暫時還沒有決定要賣,所以哪怕你現在給我五千兩,我也無法賣給你的。”
克勞迪娅直接不說話了,原本遇到美味紅酒的心情一下子被破壞了一大半。
第二天,克勞迪娅就通過自己的渠道,在府城四處尋找各種紅酒。
紅酒是找到了不少,不管是富戶喝的,還是尋常百姓喝的,不管是從裝具上,還是在口味上,都不可相提并論。
一連找了好幾天,克勞迪娅毫無頭緒,反而越發懷念那瓶紅酒,再喝其他紅酒都覺得不是滋味了。
新軍從荷蘭人那裏劫掠的物資已經分類得差不多了,有不少東西在大明沒什麽市場,但在西方人眼中卻是好東西,所以這些東西賣給葡萄牙人是不錯的選擇。
現在克勞迪娅全權負責與潮州商會的貿易,借助這次機會,她再次向唐甯提出要購買紅酒的意向。
看在她将自己的貨全部收了的份上,唐甯半賣半送的,以三千兩一瓶的價格賣給了她一瓶。
雖然覺得很虧,但克勞迪娅還是如獲至寶,小心的包裝好,準備這次随商船回去,送給父親當禮物。
三千兩一瓶,對唐甯來說,自然是一點都不虧,而且是暴利,畢竟他基本上是無本買賣。
這一瓶42年拉菲的價格,比82年的都要貴好多倍。
這個價格其實是唐甯胡亂定的,因爲主要走歐洲市場,他又不知道歐洲市場的情況怎樣,隻能先試下水。
既然按高檔奢侈品來打造,量上面自然要控制好,然後價格,再一步步調整。
反正一兩銀子一瓶也不虧,一萬兩銀子一瓶的價格也并非不可能,看怎麽運作喽。
不過,這件事情要慢慢來,急不來。
唐甯還有一些高檔煙沒有拿出來,準備重新打造一個自己的品牌,和酒一起運作,畢竟煙酒不分家嘛。
從荷蘭人手中劫掠的東西,已經處理完備了,自己留下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通過商會運到内省去賣掉,然後剩下的都被克勞迪娅收走了。
這些本就是葡萄牙人需要的産品,所以克勞迪娅也很樂意接受,一共有五十多萬兩的交易額。
也就是,這次新軍水師的出擊,大概賺了一百多萬兩,難怪像鄭芝龍這樣的海盜富可敵國,這簡直是暴利中的暴利。
隻是現在的鄭芝龍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更高的階段,不再是以搶爲主,而是一邊收保護費,一邊和外國人做生意。
既一步步的洗白了自己,又可以光明正大的賺錢,一舉兩得。
唐甯還沒有達到那個級别,但是他清楚,他已經威脅到了鄭芝龍的地位。
畢竟雙方的勢力本就挨在一起,陸上還隻是相連,大家勉強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海上勢力,難免會交錯在一起,順風镖局護送的商船經常要經過鄭家控制的傳統海域,而且不需要支付任何費用。
這就直接威脅到他鄭芝龍的海上利益了。
可是,新軍并沒有違反當初的協定,協定上規定順風镖局護送的商隊是可以在鄭軍勢力範圍内經商的。
當初看到新軍商業體量太小,在海上甚至連船都沒有,鄭芝龍本能的認爲沒有任何威脅,想盡快的結束和談,所以就答應了。
可誰也不曾想到,新軍海上實力的發展,遠遠的超過了鄭芝龍的預料,簡直可以用飛速來形容。
這才多長時間?就可以重創實力已經強盛幾倍的荷蘭人了。
也正如此,才讓鄭芝龍不敢輕舉妄動,因爲海上實力是他最大的依仗和收益來源,他不敢冒這麽大的風險直接和新軍開戰。
實在是新軍與荷蘭人一戰,太過輝煌了。
鄭芝龍自問,即便出動自己手上的全部力量,别說差點把荷蘭人全殲,就問能不能打赢,都很難說。
如果有足夠的實力,協議算個屁。
實力不夠的話,這個屁就得憋着,不能輕易放出來,否則後果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