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有些煩躁地說,“就那樣吧。不過那張藥方我也沒有找到,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被她放在哪裏了。話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再在這裏待着我恐怕要露餡了。”
王富貴歪嘴一笑,“别急,這不是馬上就可以走了嗎,”
“什麽?”
“我說,馬上你就可以走了。”王富貴陰險地說,“你師父不是很想要這個薛柔嘛,那我們就把她弄走。剛好也沒人治病了,既有錢又滿足了他的願望,這多好。”
“要怎麽做?”
王富貴說,“别的不用做,你等着瞧就好了,看我怎麽做的。”
柳生點點頭,聽王富貴說了一番,又假裝生病的樣子躺在了床上,王富貴則是假裝驚慌地去找薛柔,說是柳生有些不好。
薛柔趕緊過來查看了一番,發現柳生隻是有些虛弱,睡過去了,“沒事,他隻是有些疲憊而已。”
她給柳生紮了幾根針,“我給他做做針灸,他醒過來之後就會舒服很多。你跟他關系好,平常也多來看看他就好了。”
“我知道的薛姑娘。”王富貴笑着說,眼神卻讓薛柔莫名地不舒服。
他轉身倒了一杯茶,背着身悄悄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包藥粉灑了進去,轉過來又是笑眯眯的樣子,“薛姑娘辛苦了,來來來,喝杯茶再忙活吧。否則我看了也是于心不忍。”
薛柔對他莫名其妙的熱絡有些不安,但王富貴一直在催促着,她隻好把茶喝了下去。
“王富貴,你還有什麽事嗎?”薛柔看着他還倚靠在門邊,眼神裏有着她讀不懂的陰險和笑意。
王富貴說,“沒事了沒事了,我這就走了,薛姑娘。”
他假裝要走,薛柔眼看他到了門口,正準備站起身來去配藥,卻覺得頭有些發暈,腿也軟了,一下子沒站穩,就倒了下去。
王富貴笑眯眯地從門口進來,去敲了敲柳生的門,把人給叫醒了,“别裝了,人都暈倒了,快出來幫忙。”
柳生從床上縱身而起,“已經辦好了?”
王富貴點點頭,兩個人在房間裏找了一個麻袋把暈倒的薛柔給裝了起來。柳生不好露面,王富貴便一個人扛了起來,又囑咐柳生回房間躲着,如果袁君逢回來,就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王富貴背着一個麻袋在路上走,路上有村民看見了,覺得奇怪,“王富貴,你背着什麽呢?那麽一大個袋子?”
王富貴随口說道,“去山上撿了些柴火,就拿了一個蛇皮袋子裝一裝,你要嗎?不然我給你一些。”
那村民趕緊擺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不用了。”
王富貴背着袋子離開了,村民才搖着頭自言自語道,“這麽熱的天,撿什麽柴火啊?難不成村裏面的不夠了?”
王富貴背着薛柔,直接把人給帶到了道士的家裏,道士已經在門口等待了。
“怎麽樣?得手了嗎?”道士焦急地問道。
“你自己沒有眼睛看嗎?”王富貴得意洋洋地往肩上再掂了掂,“這不就是咯?”
道士撫掌大喜,“太好了!太好了!得償所願。快快快,把她給我弄進來,直接放在床上好了。”
王富貴說,“你去找根繩子過來,薛柔這女人好像還會點武功,萬一醒過來之後知道是我們的計謀,難免會反抗你。”
道士去找了一根繩子過來,兩個人把薛柔給綁了起來,又放在了床上,“你出去吧。别破壞我的好事。我還等着嘗嘗味道呢。”
王富貴心裏暗罵他過河拆橋,卻還是出了門去。心裏卻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道士暗搓搓地守在薛柔旁邊,看薛柔臉色紅潤,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便也放心地在一邊打坐了。
薛柔隻覺得自己頭暈乎乎的,從睡夢當中醒來,感覺渾身乏力,剛想動彈一下,卻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身上被綁上了繩子。
她不動聲色地四處看了看,隻看見道士坐在她不遠處打坐,心中像一塊石頭壓了下去。一定是王富貴做的,她是喝了那杯酒才感覺到頭暈的。可是把她綁到這野道士這裏做什麽呢?薛柔想不明白。
道士似乎有些感應似的睜開了眼睛,又朝薛柔走了過來,薛柔趕緊假裝睡着。
卻聽見道士的猥瑣笑聲,“小美人,還裝睡呢?我都聽見你醒過來的動靜了。”
薛柔被惡心的無以複加,厭惡地看着他,“是你跟王富貴聯手做的對不對?你們把我綁過來到底想要做什麽?是因爲村民們來找我治病,所以你心裏不滿嗎?”
“不不不。”道士坐在她面前,“這隻是其中一個理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爲我喜歡你啊,小美人。”
他粗糙帶着繭子的手指在薛柔臉上遊走着,從額頭到臉頰。略過鼻子,又到了下巴,讓薛柔感覺像是一條冰冷的黏,膩的毒蛇,慶幸自己吃的不夠多,否則真是要把隔夜的飯都給吐出來了。
薛柔冷冷地看着這個野道士,他長相猥瑣,年齡足夠做薛柔的父親了,卻仍舊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到底看上了我什麽?我們也不過見過兩面而已。”
她嘴上這麽說着話,卻在身後悄悄地動着自己的手,借着跟野道士說話來拖延時間。
野道士伸手挑了挑她的領口,動作輕佻,嘴角勾起,“那些事情就先不說了,時間有限,小美人不如跟我一起先度過這良辰啊?”
薛柔惡心地往後一縮脖子,“别,我想聽聽你的理由。也不急于這一時,對吧,大師?”
道士被她最後面這一聲大師叫的酥麻,也笑了起來,“我自然是喜歡美人兒的臉蛋跟聲音啦。好了,時間要緊,快來吧美人兒!”
薛柔袖口裏常常藏着兩根銀針,剛剛跟道士說話也不過是想引開他的注意力,這時候早就把銀針拿了出來,強行紮在自己手腕的穴位上,想要強行沖開。一紮進經脈裏,薛柔疼的皺了皺眉頭,卻也刺激得稍微有了點力氣。
道士猥瑣的臉越湊越近,薛柔又用銀針把繩子給戳開一個口子,感覺到道士的手已經摸到了她的腰上,薛柔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他,“滾開!”
道士被她驚了一下,“你怎麽會?”
薛柔跳到了一邊,雖然渾身的經脈都被沖撞得生疼,但剛剛心裏頭那股子怒氣總算發洩出來了,“登徒子!老流氓!你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不要臉!”
道士上手去追她,“别跑别跑!老夫今天還非要嘗嘗你這個小妞的味道!”
薛柔又氣又怒,“看招!”
她還鮮少被人這樣欺辱過,因此雖然武功沒有完全恢複,但在氣頭上,也容不得人家侮辱。
野道士坑蒙拐騙的時間久了,也隻是占占嘴上功夫,真刀石槍地打起來,他是一點武功都沒有的。而薛柔氣急了,下手也不再考慮輕重,按住道士就是一頓打。
她一腳把野道士給踹翻了,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不能硬撐着和道士耗,轉身就想逃跑。
道士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一片淤青,瘸着腿卻仍舊去追她,“别跑!給我站住!”
他心裏慌極了,卻不是因爲自己的性欲。而是考慮到,如果讓薛柔跑了出去,村民們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情,那時候該怎麽辦?
薛柔在前面跑,臉色有些蒼白,道士卻在後面窮追不舍。
薛柔隻覺得胸口一陣煩悶,像是重錘敲打在心上,喉頭腥甜,這正是她強行沖破經脈的後果。道士從後面追來,薛柔還想往前跑,卻是一口血嘔了出來,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你還想去哪兒啊?”從前門走出來的正是王富貴。
薛柔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王富貴,“你怎麽在這兒?!”
道士也追了上來,看見王富貴反問道,“你怎麽還沒走?快,幫我抓住她,别讓她給跑出去了!”
原來王富貴把人送進來之後,并沒有跑,而是在道士家門口轉悠了一會兒,後來聽見屋裏面的動靜,就趕緊追了進來,剛好看見道士在追薛柔。
現在倒好,一個王富貴堵在了前門,一個道士堵在了後面。薛柔自知自己現在的武功沒有完全恢複,即便真的逃出去也要花大力氣。她攥着自己的銀針,打算跟他們拼了,“怎麽?你們想一起上嗎?!”
王富貴卻一反常态,攔在了薛柔面前,對着道士呵斥道,“你想對我們薛姑娘做什麽?!”
道士又驚又怒,“你做什麽?王富貴,你想過河拆橋嗎!”
王富貴冷笑,“一直以來我們隻是合作關系,我卻要聽你的廢話,還要完成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我早就受夠你了!現在你還想讓我幫你做事,我偏偏不幹了!”
他轉頭看向薛柔,“薛姑娘,快跑!我來幫你!”
薛柔擦了擦嘴角的血,驚疑不定地看着他,“你爲什麽要幫我?”
“别說了,出去再說!”
“王富貴!你!”道士氣急了,卻被王富貴攥住了手腕不放,眼睜睜地看着薛柔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