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薛柔原本在屋子裏面研究解藥,卻聽見外面嘈雜,一問才知道原來來了高人,已經把村裏面染病的人給治好了。
“真的有這樣的高人?”薛柔也欣喜不已。
那村民卻以爲她是不相信,撇了撇嘴,“薛姑娘,你不要以爲你的醫術天下第一。”
薛柔無奈,袁君逢攬住她的肩膀,表情不善。薛柔趕緊說,“我沒生氣,所以你也不要生氣了。”
袁君逢說,“這些人怎麽這樣?前兩天不還追着你叫天神嗎?這也變得太快了。”
薛柔卻說,“應該的應該的。既然有人可以把他們的病治好,肯定去崇拜那個人了,覺得我的醫術不好。”
“你就一點都不在乎?”袁君逢遲疑地問。
“在乎啊。”薛柔有些興奮,“竟然有這樣的高人,一定是個厲害的醫者,這種時候就是要厚着臉皮上去讨教讨教,我倒是要去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麽新的藥方?”
袁君逢歎了口氣,“你啊你啊。我真拿你沒辦法,我陪你去把。”
“你真好。”薛柔抱着他的肩膀撒嬌,“不說别的,可以跟他讨教讨教醫術嘛,這東西還是要有人來指點才能進步。咱們就去拜會一下這個高人,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好,那這就去吧。”
薛柔點點頭。
袁君逢陪着薛柔一起去拜訪那個高人,兩個人詢問了村民,知道高人也住了下來。隻是因爲有了對比,總感覺村民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讓薛柔有些哭笑不得。
袁君逢冷哼道,“這就是你要幫助的村民,你看看這态度前後變化有多大。”
薛柔不在意地搖搖頭說,“大概那位高人真的很厲害吧。有了對比,他們的态度變化一下也很正常。”
她自己很想的通,畢竟一樣米養百樣人,有感激她的,也就有嫌她不夠厲害的,這樣的人過去遇到的太多了。因此薛柔都對他們免疫了。
對一個醫者來說,能提升自己的醫術才是最爲重要的。聽說有一個高人,能夠治療自己都手足無措的病症,薛柔當然是高興的。如果能夠得到對方的指點就更好了,這樣也有利于她自己的進步。
這位高人也是住在村裏面比較好的人家裏,隻是最好的屋子讓薛柔他們住了,村長也不好意思說讓他們搬出來,讓高人住進去。因此高人住的算是第二好的屋子,但因爲村民們的感激,裏面放滿了他們送來的各種食物和家具,看起來比薛柔他們住的還要豪華許多。
薛柔不在意這些,帶着一點興奮去敲了敲門,“你好,有人在嗎?”
“誰?”
薛柔簡單表示了自己的來意,便有人過來開了門。薛柔有些驚訝,這位高人竟然不是懸壺濟世的醫者,而是一個身着道袍的道士。
她自己不是很信這些東西,但也聽說有些道士在煉丹上很厲害。煉丹也是要用草藥的,或許跟醫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薛柔還是很尊重地說,“大師,我聽說你治好了村裏面的病人,所以想過來向你讨教讨教,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這道士生的賊眉鼠眼的,一雙眼睛盯着薛柔的臉,又往下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認什麽,最後還是笑了笑,“進來吧。”
“聽說你們就是之前來李家村說是可以治病的大夫?”這道士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薛柔說,”是啊,我們說過來看看。沒想到我還沒有頭緒,大師你就已經治好了一個人,所以才想過來讨教讨教。”
這道士神神道道地坐在床上,“你想向我讨教什麽?”
薛柔看他頗有些自傲,心裏也理解這畢竟是高人,因此更加尊敬地說,“關于這村裏的病症,因爲患病的人會傳染,況且身上會起瘤狀的水泡,我就簡單地稱它爲瘤疫,這個我相信村長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就想問一問,大師你治好了病人。是不是看出了這瘤疫具體的病因,以及能不能分享下一下治療方法。”
袁君逢感覺到這道士的眼光一直在薛柔身上徘徊,心裏不悅,默默地握住了薛柔的手,也警告似的看了道士一眼,他卻渾然不在意的樣子,眼睛隻盯着薛柔看。
他本身就不是什麽正經的道士,半路出家也好,爲了生計也罷。既然是假的道士,又喜歡坑蒙拐騙,愛美色也是正常的。這會兒他看薛柔好看,也多了幾分耐心。
雖然什麽都不會,還是敷衍地說道,“這病啊,你起名叫瘤疫,起的好,很符合這病情嘛。”
薛柔見高人也贊同自己的想法,心裏高興,“還有呢?大師,你能不能說說這瘤疫具體的起因。”
“這瘤疫嘛,起因肯定是因爲人的身體不好。人一體虛,這個陰陽就不能調和,陰陽不調和,自然就讓病毒有可乘之機了。”
薛柔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找不出來,隻好皺着眉頭認認真真繼續聽他講,“這個陰陽調和嘛,就要說到男女了。衆所周知,男的爲陽,女的爲陰。這陰陽不調和,情感不到位,就容易心情不好,自然就會被病纏上了。你說呢?”
薛柔皺着眉頭,總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大師,你說的陰陽調和跟這病有什麽關系嗎?”
道士笑嘻嘻地說,“當然有關系了。我們道家講究一個天人合一,這天跟人怎麽合一,自然要是你在開心的時候才能合一。”
薛柔算是發現了,這道士在這裏胡說八道,沒有一句是跟醫理有關系的。甚至她爲了試探,故意說錯了幾種藥材的名字來,發現這道士也沒有反應過來。而那些簡單的疾病,一用來詢問他,他就隻會說什麽道家的言論。根本就是在岔開話題。
這道士根本不會醫理,是怎麽把人治好的?讓薛柔心裏十分的驚訝。
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看見道士用一種奇怪的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自己,“這個天人化生嘛,還有這個陰陽調和,一定是要男女之間才能做的,你曉得吧。”
袁君逢冷了臉,直接攔在了薛柔的身前,“你什麽意思?”
道士卻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我在跟着美貌的小娘子說話,跟你這個侍衛有什麽關系,給我滾開。不要妨礙我。”
他大概是狂慣了。又想着一個村子的人都聽他的,不用怕。卻沒有發現,袁君逢眼神的冷淡和殺意和村子裏面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這個野道士一直在外面生活,被稱爲大師的時候多了,因此現在十分的興奮,爲看見薛柔這麽一個美色,直接開了口,“小娘子,不如你跟了我怎麽樣?我會對你好的。”
薛柔十分吃驚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個大師變成一個流氓,還是在一瞬間的事情。然而袁君逢就沒有這麽好脾氣了,他按住這個野道士的手往後一折,生生扭了他的雙手。
“疼疼疼!放開!”
袁君逢冷笑,“還敢胡言亂語嗎?”
“不敢了不敢了,大俠饒命。”
道士嘴上說着饒命,心裏卻恨透了袁君逢。覺得是這個人壞了他的好事,卻不得不主動服輸,“是我錯了。我以後不這樣做了。”
等兩個人從這裏出來之後,他卻狠狠地摔了杯子,“下次一定要你們好看!”
薛柔十分的失望,原本以爲找到的是一個大師,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人。去拜訪了一趟,什麽鳄魚沒有得到,還被人平白無故地調戲了幾句,心裏很不是滋味。再看袁君逢的臉,冷氣都要冒出來了。
薛柔主動挽住他的胳膊,“袁大哥,别生氣了。”
袁君逢搖搖頭,“我看他那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會治病救人的。他什麽都不懂,怎麽會把一個人給治好。這裏面确定沒有貓膩?”
薛柔說,“我也這麽認爲,不如我們去找找那個被治好的病人吧。他的感受應該更加真實一些,也是第一個被治好的人,問問他或許會有新的想法。”
袁君逢點點頭,“也好。聽村長說,那人叫柳生,他家就在進村不遠的地方,我應該找得到的。”
“那就好了。”薛柔說,“咱們一起過去吧。”
柳生因爲得病的時候也沒有隔離,還馬上就治好了,因此一直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家,現在仍舊在那裏住着。
薛柔他們進去的時候,柳生正坐在院子外面曬着衣服,他看起來仍舊有些虛弱,薛柔說,“既然才病好,不如多休息。”
柳生卻不買她的賬,“薛姑娘?你來做什麽?”
薛柔無奈地看着他,“你不用戒備,我隻是想來問問你關于瘤疫的事情而已。”
柳生挑眉看她,“這有什麽可以問的?我已經治好了,你要問應該去問問那些還在生病的人。”
薛柔說,“正是因爲你已經治好了,所以才想了解一下,關于那位…道長的治病方法。”
她實在沒有辦法再叫大師,隻好換了一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