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能走。”白素素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蹭的站起身,将身上的披風遞給薛柔,大步往前走去。薛柔盯着他的背影,一口老氣湧到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我去,我特别剛才腦子一定是被門擠了,不然爲何會想幫她。
“走走走,我剛才一定是瘋了。你們什麽都沒看見,咱們趕緊上路吧。”薛柔拉着袁君逢往前走,經過葉文修跟前時,葉文修幸災樂禍的笑道,“昨日的教訓還不夠深刻?活該。”
“葉文修,你有沒有良心,我昨日可是救了你一條性命的,你就是這麽和救命恩人說話的嗎?”這個葉文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原本都要忘了。他做什麽還要提起來。上前當着衆人的面踩了他一腳,聽到葉文修鬼哭狼嚎的聲音,薛柔開心的笑了,“袁大哥,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昨日我都幾次告誡他了,讓她少說話,免得被打,但是他就是不聽,如今,倒黴了吧。”
“你啊……不許胡鬧。”袁君逢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開心不已,葉文修,敢惦記老子的東西,這點教訓真是太輕了。等出了這個林子,本公子不介意親自教訓你一番。可憐的葉文修,剛剛被踩了一腳,一肚子氣還不知道往哪裏出,又被人惦記上了。
不一會,衆人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片花海,鮮紅的花,鮮豔的有些刺眼,薛柔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白素素走在最前面,看到花,開心的跑上前,薛柔見狀,張口想要提醒,但是白素素搶先一步摘了一朵花。不過片刻功夫,白素素就倒在了地上。衆人見情況不對,上前時查看時,白素素已經斷了氣。剛才還豔麗無比的花已經枯萎了。
“這到底是什麽花,殺人于無形,片刻之後還枯萎了。這……”韓東池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見衆人想要靠近白素素,連忙讓大家退後,“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這些花太古怪了。”
“這些花确實古怪,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方長明提議。薛柔走上前看了一眼四周,花海的左側确實有一條小路,隻是這條路太窄了,稍有不慎便會被碰到,這個花明顯是有劇毒的,隻要被碰到,便會瞬間喪命,這麽走過去,實在太過危險。加上這片花海又大又長,心存僥幸應該不行。
“不行,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薛柔來回走了兩圈提議,“不如放火燒了這些花。一勞永逸。”袁君逢皺着眉頭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燒了也不是不行,隻是這個花有劇毒,若是燒了,他的氣味會不會也帶着毒素,到時候我們會不會中毒?”
薛柔聞言,不知道怎麽回答了。袁君逢的顧忌有道理,但是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若是不試試,他們便被困在這裏了。但是他們已經堅持了這麽久,就這麽離開,總覺得不甘心。葉文修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距離,“不如我們用輕功飛過去。這個距離,應該可以過得去。”
“不行,我說了,這些花的毒性很大,我們飛在上空,那些氣味依舊會讓我們中毒,更何況,這裏面還有不會武功的,若想過去,會耗費大量的餓體力,将下來我們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麽,若是将體力耗盡,對我們十分不利,這裏,我們必須選最省力的辦法。不然,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平安離開這裏。”
韓東池說的很有道理,大家十分贊同,隻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們到底要怎麽才能離開,突然,薛柔想起他帶着幾顆百毒丸,快速拿了出來,“我有辦法了,咱們先将這個百毒丸吃了,等下就放火燒花。這個是百毒丸,可以解世上百毒,大家服下他,便不會被這些花的氣味傷到。不過,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大家等下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猶豫之後,衆人還是按照薛柔的提議服下了百毒丸。家丁去點火,其他人躲在百米之外,一直等到大火将花海燒完,火全部熄滅,衆人才開始趕路,路上,韓東池詢問,“薛姑娘,你身上倒帶帶着多少藥,一路過來,你似乎總是給我們驚喜。”
“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能幫到大家我也很開心。”若是說真心話,薛柔是不想幫他們的,畢竟大家是競争關系,但是在人命面前,她實在做不到置之不理。韓東池感激他,道謝之後,從懷裏掏了一個玉佩遞給她,“這不是什麽上等玉,這是我的一番心意,還請薛姑娘收下。”
“韓公子不用這麽客氣,救你們是我心甘情願的,這個玉佩你拿回去吧。”薛柔心疼藥,心疼機會,可一點都不心疼銀子。葉文修别扭的掏了一沓子銀票,強硬的塞到薛柔手裏,有些别扭的說道,“這些銀子夠了嗎?”
薛柔原本想拒絕的,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就改變了主意,當着他的面點了一遍銀票,這家夥出門竟然帶了這麽多銀票,就不怕被人打劫或者丢了嗎?五千兩,這麽多銀子,還回去可不是他的性子,薛柔當着大家的面将銀票放到了荷包,“葉公子就是大方,多謝了。”
“你……”葉文修赝本以爲他會給自己客氣客氣,或者拒絕,誰知道他竟然這般大言不慚的就收下啦,什麽靈丹妙藥,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竟然收他這麽多銀子,奸商,不,奸商都沒有他這麽黑的。方長明見大家都給了東西,他也拿了五千兩遞給薛柔,薛柔原本還有些後悔,這會看到銀票,突然覺得剛才做的太對了,轉身便與袁君逢炫耀。
“早知道買藥這般賺錢,我們早點開始賣就好了,可惜隻剩下半日時間了,他們身上估計也沒有多少銀子了。真是可惜。”薛柔一邊說一遍搖頭,葉文修就沒有見過她這般怪異的女子。幾人又走了一段距離,前面不遠處遇到了一片沼澤,他們必須經過沼澤才能往前。但是沼澤地十分難走,稍有不慎便會丢了性命。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葉文修突然笑了,笑的太過張揚,衆人想沒聽見都難,紛紛朝身後看去,隻見,葉文修拿着一個瓷瓶走了過來,當着薛柔的面伸出手,“我有辦法讓大家平安無事的離開這片沼澤,不過……一人五千兩。”
“你搶劫啊。”薛柔算是看出來了,她這是在打擊報複,這個男人的心眼還能再小一點嗎?葉文修無所謂的笑笑,“你也可以選擇不走,”直指旁邊,“兩遍都是臭河溝,你可以從那邊過去,我沒有意見。”眼看着兩人又要鬥嘴。韓東池站出來制止,“好了,葉兄,這一路過來薛姑娘也幫了我們不少,你這麽做是不是……”
“有什麽不好的,我這是明碼标價,她又不是沒有錢。”葉文修笑笑,薛柔不想搭理他,見家丁一直背着白肉肉的屍體,這會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想着,不然就将白肉肉葬在這裏,一路過去不知道還要遇到多少事情,一直背着也不是事。擡步走上前。“你将她放下吧,找個東西在旁邊挖個坑,我們将她埋了吧。”
“薛柔你瘋了吧,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這麽将她埋在荒郊野嶺,到時候他的家人問起來,你如何解釋。”葉文修大叫一聲。薛柔不知道他爲何這般激動,一臉平靜的詢問“她是誰?”頓了頓,“似乎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吧,她又不是我害死的,如今我能不計前嫌,幫她尋一處安身之地葬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不感激我,還指責我,葉公子,那你說說,她到底是什麽大人物,我記得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嗎?”
“本公子那是……那是……”葉文修走上前,心裏暗想,沒良心的女人,本公子那是在替你出氣,如今本公子在意的也不是他的身份,隻是想讓你服軟,你不理會我也就算了,竟然來管這個女人。真是氣死他了。
“說不出來就别說了。我不在乎他是誰,我們先将他葬在這裏的,日後他的家人找來,也可以将她帶走,等下幫她做個墓碑便是。”家丁感激的朝薛柔行了個禮。然後屁颠颠去挖坑了。好好一個活人,又與自己非親非故,誰喜歡背屍體啊,若不是公子的命令,她才不會做呢。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擺脫,她自然不會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