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一直摸黑往前走,心裏也是膽戰心驚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能被皇上抓到,不然我們就完了!”
明寰不解的問道,“可我爲什麽要跑,他們也沒說什麽呀!”
薛柔說道,“這都是皇家的秘史,還沒說什麽,你還想聽什麽呀!總之你聽我的,趕緊走就沒錯了!”
走着走着,看見前面有了一點亮光,薛柔欣喜的拉着明寰往那裏走去,到達那裏之後明寰和薛柔立馬又陷入了絕望。
這是一口幹枯的井,可是這口井太高了,他們手上沒有任何工具,怎麽能上得去?唯一能出去的方法,就是有人從外面拉。
可現在這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怎麽會有人拉?原路返回又有追兵。正在薛柔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一條長長的爬梯被扔了下來,薛柔震驚的擡頭往上看去,立馬咧着嘴笑了。
隻見袁君逢冷着一塊俊臉,低頭看着她們,“你們還等什麽,趕緊上來!”
薛柔聽見他說的,立馬就要爬上去,可是想到公主還在後面便退下來說道,“公主你先上去,我在後面墊後!”
明寰失魂落魄的爬了上去,薛柔緊随其後,不然就看見明寰孤單的蹲在一旁。
袁君逢和薛柔對視一眼,薛柔攤攤手,表示無計可施。袁君逢隻好自己走到公主面前,“公主,人死不能複生,況且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明寰擡頭看着袁君逢,忽然站起來使勁捶打袁君逢,“爲什麽不救他?你爲什麽不救他一命!你們不是好兄弟和朋友嗎!你爲什麽不救他!”
薛柔趕緊沖過去拉開袁君逢,有些氣憤的對着明寰說道,“公主,那是皇上天下之主袁大哥能有什麽辦法,你别說是他求情,哪怕他是自殺在皇上面前,皇上也不可能放過沈旻的。”
明寰難過的蹲在地上哭泣,薛柔心裏也不好受,又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重了。便轉頭求救的看着袁君逢。
袁君逢對着明寰說道,“公主,其實死亡對于沈旻是最好的,你就算放他一條生路,他也不一定會選擇活着,其實死亡是他自己的選擇!”
明寰哭泣着說道,“憑什麽這樣對他,他做錯了什麽!他才是最無辜可憐的人。”
袁君逢看了看薛柔,意思是該她上場了,薛柔無語,感情他就說了那麽一點就完了,
薛柔見他真的不說,隻能自己說了,“公主,他确實挺無辜的,也确實挺可憐的,可是走錯路了,就是走錯路了,就像皇上說的,本來是想放了他的,可他偏偏去勾結反賊,還把他的身份大肆的昭告天下,如果有人要拿他的身份做文章的話,那不是給天下百姓制造戰亂嗎?”
明寰憤怒的擡頭,盯着薛柔,“你的意思是,他是錯的他就是活該的!”
薛柔滿頭黑線,“額……公主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想告訴你,他人已經不在了,對他而言這其實是很好的結果,你不必太過難過!”
袁君逢見薛柔越勸越糟糕,便對她們說道,“走吧,萬一皇上的人找到這就麻煩了,我們先回去!”
薛柔問袁君逢,“我們去哪裏!”袁君逢說道,“去我們在郊外宅子裏先休息一下!我已經叫霍平練先去收拾了!”
薛柔驚訝的問道,“我姐他們回來了!”袁君逢點頭,“嗯,事情水落石出,我便早叫他們回來了,不過路途遙遠,現在才到!”
從河邊的井裏出來再往前走,遇到一個林子,到了林子裏就一輛馬車,袁君逢對她們說道,“快上去吧,我們趕緊回去!”
薛柔知道這是袁君逢準備的,便攙扶明寰坐上馬車,自己也坐在裏面,袁君逢在外面趕馬車。
明寰一路抽泣着,就是不說話,薛柔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這種事别人怎麽說都沒有用,要她自己看開,何況公主才發現喜歡沈旻,可這沈旻在這時候就被自己父皇殺了。
薛柔換位思考一下還是覺得接受不了,就是不知道這公主有多喜歡沈旻,會不會傷心過度啊!
明寰看着手裏沈旻交給她讓她拿去當掉的玉佩,眼淚低落在玉佩上,“這幾天爲了給他買藥,我把身上值錢的都當了!這是他讓我拿去當掉的!”
薛柔見明寰終于肯說話了,便詢問,“那公主這玉佩怎麽還在你身上!”
明寰抽泣着說道,“這塊玉根本不值什麽錢,可是他一直帶在身上,我猜想,可能是什麽對他很重要的人留下的,對他有什麽特殊的意義,所以我沒有給他當掉!誰知道這塊玉卻成了,他最後留下的東西!”
薛柔看着她手心裏有些泛黃的白玉,心裏很惆怅,有些壓抑。
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也不想說些什麽,揭開簾子坐到袁君逢身邊。袁君逢看她一眼詢問,“怎麽出來了!”
薛柔看着前面每棵楓樹都被染紅了,被染紅的楓葉,一片片的飄落在地面,堆積成厚厚的一層。他們的馬車走在上面走過車輪壓在楓葉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沒什麽,心裏有些難受罷了!”
馬車裏的明寰解開馬車的窗簾,眷戀的看着馬車身後的方向。手中握緊那塊泛黃的玉佩。
一陣風吹起,樹上的地上的,滿天的楓葉,随風翻飛,不知迷了誰的眼,緩緩的馬車,慢慢的搖晃着。
來到院子門口,薛柔攙扶着明寰走上門前的台階,薛柔擡頭看着宅子大門上空,沒有牌匾,空空蕩蕩的便向袁君逢說道,“袁大哥,我們是不是應該給這個宅子起個名字!”
袁君逢也擡頭看着上面 确實空曠了一些便對薛柔說道,“好!你起吧!你說叫什麽就叫什麽!”
明寰說道,“這樣挺好,何必一定要給這一片潔白挂上一塊漆黑的牌匾,那不過是人類的眼光而已,或許這牆面并不喜歡。”明寰說完便向門裏走去。
袁君逢看着呆愣的薛柔寵溺的說道,“這宅子是我們的,你想起就起!”
薛柔卻笑着說道,“公主說的也沒錯,何必要挂一個大大的黑牌匾呢!”
袁君逢挑眉,覺得薛柔不像那種随便别人說兩句話就能左右的了的人,這次這麽聽話?
薛柔接着說道,“既然不用挂大大的黑牌匾,那我就直接把字做成黑的貼上去不就行了。”
“呵呵!”袁君逢這才覺得這才是薛柔啊,“好,我找人去做,隻是要叫什麽名字才好!”
薛柔看着上面在太陽光的反照下潔白無瑕的牆壁,說道,“叫‘留白’就用黑色的材料做!袁大哥你覺得怎麽樣!”
“留白!”袁君逢細細品味這二個字,“千帆過盡,悲歡喜悅不如餘留空白,從頭來過!意境很好!”
薛柔驚奇的看着袁君逢,“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就是覺得這上面的牆是白色的挺好看的,用黑色标明是留白,别人就能觀察到那個白色的底,更好看了!都指明說是留下那個白色,袁大哥你怎麽還能想到别處去。”
袁君逢看着薛柔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自己,臉都綠了,一揮手便向院子裏走去,薛柔看着他莫名其妙我就生氣了,在背後還嘀咕着說道,“怎麽就生氣了呢?那這到底是還叫不叫留白,你不喜歡可以重新取啊!我覺得叫牛掰也不錯!”
明寰走進屋裏,薛菲正好出來,見到明寰便上前行禮,“民女見過公主,不知道家妹現在何處,不是和你們一起嗎?”
明寰頹廢的說道,“在後面!”薛菲見明寰一臉憔悴,便不在多問,向身後走去,卻見到袁君逢挎着臉進來,薛菲更摸不着頭腦了。
還好薛柔緊跟在身後走了進來,薛菲拉住她便問,“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個的都拉着臉!”
薛柔說道,“不知道,可能他們被馬上身了吧!”薛菲不解,“這和馬有什麽關系?”薛柔說道,“不是被馬上身怎麽拉着一張馬臉!”
薛菲哭笑不得的拍了她一下,“死丫頭亂說什麽!”薛柔這才說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公主反正就是讓着點!她最近心情不好!”
薛菲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再說了,便提醒她,“還有呢?”薛柔奇怪,“還有?還有什麽沒了呀!”說完就走了進來。
薛菲在身後嘀咕着,“我看袁大哥臉也挺臭的他沒什麽事嗎?”
袁君逢和薛柔商讨好說辭便和明寰說明,讓她回宮千萬别露餡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是她們在密道裏!
商讨好說辭,讓公主整理好便由袁君逢護送明寰回宮了。
皇上看着安然無恙歸來的明寰,激動高興之餘還是心存疑慮,便讓袁君逢退下後,詢問明寰,“你被抓走這幾日可有被虧待!”
明寰笑着說道,“父皇,他也不敢虧待兒臣啊!他還要靠兒臣出宮呢?怎麽敢虧待我!”
皇上這才放心的問道,“這就好這就好!你這幾日可害父皇擔心狠了,不過你是怎麽逃出來的,說給父皇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