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意以各種代價将夏薇給拉下水!
何況夏薇的身世本就是虛假,她不過是将真相公之于衆罷了,又何錯之有?不過是讓原本的身份回歸罷了!
反正……
即便夏薇的身份曝光,她也死不了。
最多也就是受點責罰罷了——當然,以她對那皇帝夏麟的認識,夏麟那厮肯定是不舍得責罰夏薇那綠茶!
“我們的計劃是這般……”
黑衣人沒有隐瞞,在确定冷月桐願意與他們合作之後,便将他們的計劃給簡單的說了一番。
當然,他也不傻,并沒有将所有的計劃都告訴冷月桐,隻是說了個大概——并且他們早就算計好,若是冷月桐敢中途反水,他們也有補救的方法!
這一次,他們定然會做到萬無一失!
“……這樣,可以?”
在聽完黑衣人的計劃之後,冷月桐卻是微微蹙眉,略有些遲疑的開口。
“若是這件事情被皇帝知道,他定然會阻止!”冷月桐十分确定的說道,“無論夏薇是不是他的親姐姐!”
即便不是親姐姐,可夏麟早就将夏薇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
因此,夏麟肯定會幫着夏薇!
“姑娘放心,我們前期會将此事壓下來,不讓傳到皇帝的耳朵裏。”那黑衣人笑道,“姑娘隻需要……在這把火燒的最爲茂盛的時候,再添一把柴!”
将這件事情給坐定下來,不能給夏薇絲毫翻盤的機會!
“可以。”冷月桐直接答應,“到時候我會出面……給予最後的雷霆一擊!”
而正當兩個人要再多說些什麽的時候,外邊卻是隐隐約約傳來了一些動靜。
那黑衣人霎時間警惕了起來,他直接将手裏的燈遞給了冷月桐:“有人來了,在下便現行離開!”
說完,那黑衣人在塞完燈籠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院子。
“此人的輕功……”
冷月桐瞧着那黑衣人離開的方向,不由得眯了眯眼,臉上也帶了幾分凝重。
“極好!”
在那人飛出去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發出什麽動靜!
而這個時候,外邊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了起來。
冷月桐将目光收回,緩了緩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這個院子,推開那鐵門便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冷月桐迎面便對上了同樣提着燈籠的夏禹!
冷月桐不由得一愣:“……怎麽是你?”
“冷姑娘?”
夏禹在看到冷月桐之後也是微微一怔,緊接着便是松了口氣。
“原來你在此處。”
冷月桐聽着這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你……是專門來此尋我?你來尋我做什麽?”
莫非是出了什麽事兒?
冷月桐疑惑的看着夏禹。
“嗯,實驗室的侍衛來尋本王,說你獨自在宮中散心,見你許久未歸,便特意來尋本王。”夏禹如是說道,“本王後來詢問了宮中宮女,說有人瞧見你朝着這冷宮的方向來,便尋來。”
對上夏禹那清澈真誠的眼眸,冷月桐不知爲何,竟是覺得心裏一暖。
她……原來也是有人在乎之人?
然而這心裏的溫度才剛剛爬上來,冷月桐卻是又一個激靈,趕緊搖了搖頭!
她在想什麽?
定然是這些日子太過疲累,腦子都有些糊塗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冷月桐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我知曉,就是随便走走,哪知道就走到了這地方來。”
說完,一陣寒風吹來,她卻是感覺身上一冷,不由自主的便打了個噴嚏!
而抱着胳膊的手也是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夏禹見狀不由得一愣,緊接着便趕緊将自己身上的披風給解了下來,給冷月桐披上。
而冷月桐剛剛打完噴嚏還有些蒙圈,下一秒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一暖。
她一愣,這才發現原來是夏禹将自己的披風給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你做什麽?”
一向伶牙俐齒的冷月桐,這會兒說話竟是有些結巴!
“你穿的太少,小心着涼。”夏禹輕笑一聲說道,“本王乃是男子,身體好,稍微吹一會兒風自然是無關緊要。你是姑娘,自然是要注意一些。”
而冷月桐披着夏禹的披風,這會兒卻是能夠聞到披風上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一時間隻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夏禹環抱在懷中一樣……
冷月桐一下子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到,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冷月桐,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冷月桐蹙眉,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聲。
緊接着,她便脫下披風要還給夏禹:“不用,我身子骨沒那麽嬌弱,吹會兒風罷了,涼快的很!”
然而她才剛脫下一半,夏禹便又将披風給她扯了回去,還直接伸手将披風的帶子給系上。
因爲要系帶子,夏禹這會兒距離冷月桐略有些近,但他臉上的神色卻是十分的自若。
“不是什麽身子骨嬌弱不嬌弱的問題。冷姑娘你還是莫要逞強,姑娘家的身子最是不能着涼。”他一邊系帶子一邊柔聲說道。
在旁邊跟着夏禹來的貼身下屬拎着燈籠,整個人直接将腦袋給偏了過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他的手裏就提着一個又大又亮的打燈籠,這存在感實在是降低不了!
好在夏禹與冷月桐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他。
因爲這個時候的冷月桐已經整個人都有些愣怔。
太、太近了一些……
她輕輕地咽了咽口水,不知爲何,心跳竟是跳得有些快。
她這是……怎麽了?
大概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便再沒有人會關心她,會柔聲告訴她說,姑娘家要小心一些,不能着涼。
也不會有人會在她寒冷之時脫下披風,然後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期盼、心心念念的那個男子,如今眼中隻剩下了夏薇,再也瞧不見她。
不知爲何,冷月桐的心中竟是帶了幾分傷感……
“不!我在胡思亂想什麽?”
然而就在冷月桐即将沉迷進去的時候,一陣冷風吹拂過她的面頰,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同時也霎時間醒悟了過來!
她感覺到了危險——自己剛剛的想法十分的危險!
而恰巧這個時候,夏禹也爲冷月桐系好了帶子。
于是夏禹剛系好了帶子,冷月桐便冷着臉直接将推開了他,瞪了一眼夏禹之後,接着便帶着幾分薄怒朝着外邊走去。
“鎮北王,沒有人告訴過你男女授受不親麽?”
在瞪了一眼夏禹的時候,冷月桐還這般說道。
被冷月桐莫名其妙怼了的夏禹一時間有些蒙圈——自己,這是又哪裏惹到了冷月桐?
可他仔細的想了想,自己并未惹到冷月桐!
那……冷姑娘怎麽突然就發火了起來?
“冷姑娘,你是不是對本王有和誤會?”他大步追上了冷月桐,與她并排走,同時将自己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沒有。”冷月桐依舊臭着臉,看上去很不開心的模樣,“你離我遠點兒,你可是堂堂鎮北王,本姑娘可高攀不起!”
雖然話是這般說,但給夏禹的感覺卻是覺得——離本姑娘遠點,本姑娘你高攀不起!
想到這兒,夏禹竟是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不小心便笑出了聲來。
霎時間,冷月桐和夏禹的下屬都帶着幾分詭異的看着夏禹——被人這麽陰陽怪氣的怼,還笑得出來?
莫非夏禹這個人其實有些受虐體質?
冷月桐霎時間有種詭異的感覺。
她有些嫌棄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着便加快了往外走去的速度。
“額,冷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本王……”而這個時候的夏禹可算是反應了過來,奈何這會兒冷月桐壓根兒不想聽他廢話,因此走的很快。
“你好煩,能不能别說話?”
她一邊快步走着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我隻是想解釋一下……”夏禹的嘴角抽了抽,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話多被人嫌棄的時候!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相當的話少,與他呆在一塊兒的人皆是覺得他有些無趣。
這……
還真是頭一遭,被人嫌棄話太多!
夏禹一時間覺得有些新奇和無奈。
“解釋什麽?不用!”冷月桐想都沒想便直接擺了擺手,“沒什麽事兒鎮北王還是趕緊回去的好,我用不着你送!”
“冷姑娘……”
“哦,這個披風,等明日我叫人洗幹淨了再給你送回去!”她又補充道。
見冷月桐這麽油米不進的模樣,夏禹也是無奈的緊,最後他隻好輕輕地歎了口氣:“披風你随意,不還也沒關系。你……罷了,既然你想清靜一些,本王不開口便是。”
說完這話,他便真的不再開口,隻是安安靜靜的與冷月桐一起走,一直等送冷月桐回到了研究室,這才轉身離去。
而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下屬則是越發覺得,自家王爺可能有些……自虐。
畢竟人家冷月桐都對夏禹這麽的不客氣,然而自家王爺卻還是這麽的……額,這說出來似乎有些大不敬的感覺。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畢竟……夏禹,可是當今安甯的鎮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