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動作……是不是有些太過寵溺了一些?
還是說這位黑烈兄弟其實年歲挺大,将他這小堂嫂當成了孩童一般?
可聽那聲音,他總覺得對方的年歲不大,很是年輕。
肖孺航有些糾結了起來,可他畢竟不是肖長野,夏薇交友的事兒他自然隻有看着的份兒。
“切……怎麽一個個的都喜歡蹂躏我的腦袋?”
被拓跋烈敲了一下腦袋的夏薇略有些不滿的翻了個白眼,最後抱着胳膊也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内休息。
至于肖孺航,在瞧見夏薇也上去了之後,便立馬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掌櫃的。
見錢眼開!
沒瞧見他的眼神暗示?
那掌櫃的被肖孺航這瞪的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略有些心虛的把眼眸給低垂了下去。
這也不能怪他不是?
“哼!”
最後肖孺航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不開心的哼了一聲,便也朝着二樓客房走去。
然而他卻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小心觀察了一番之後,悄悄摸摸走到了肖長野所在的客房門前,緊接着便輕輕敲了三下房門。
“哥,是我。”
他小聲說道。
“吱呀——”
房門被輕輕打開,下一秒肖孺航便被肖長野伸出來的手給拽了進去。
“哥,剛剛……”
“我都已經看到。”
肖孺航還沒來得及将剛剛的事情告訴肖長野,肖長野自己卻是抿了抿唇說道。
剛剛透過窗戶縫隙他已經瞧見了客棧裏的事情,自然也是瞧見了戴着面具的拓跋烈,以及拓跋烈敲夏薇腦袋的動作。
說不吃醋不生氣,那自然是不可能。
實際上,肖長野在透過窗戶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差點兒沒忍住直接沖出去一巴掌把那戴面具的人給拍飛!
動手動腳的,想做什麽?
那是他的夫人!
此時的肖長野渾身都散發着寒氣。
而一旁的肖孺航距離的這麽近自然是能夠感受到肖長野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自家兄長生氣時候還是少惹爲妙。
畢竟……實在是有些可怕!
于是肖孺航便默默地、小心翼翼的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緊接着便安靜的等待着肖長野自我調節心情。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肖長野身上的寒氣才終于低了一些。
“那個人是誰?什麽來路?”
冷靜下來的肖長野微微蹙眉,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問道。
肖孺航如實說道:“是小堂嫂江湖上的朋友,叫黑烈。上一次在京城春典上刺殺,多虧了他來幫忙,不然那一次恐怕當真是要折戟在京城!”
當然,肖孺航也隻是知道春典街上的事情,之後夏薇去找解藥與拓跋烈做交易的事情卻并不清楚。
若是知道……
估計今日便不能夠那般從容的與拓跋烈一塊兒行走。
也正是因爲不知道,肖孺航對拓跋烈其實還挺有好感——畢竟上次的事情若是沒有人家的幫忙,自己跟夏薇的性命怕是都保不住。
“黑烈?”
聽到肖孺航這麽說的肖長野不由得眯了眯眼。
“這名号,倒是未曾在江湖上聽說過。”
說起來,那司徒霖也是從未在江湖上聽說過,但是一身武功卻是十分的高強……最重要的是,薇薇總是能夠結識這些沒有名氣但是卻十分厲害的人物。
折讓肖長野略有些頭疼。
司徒霖也便罷了,那就是個憨憨;可剛剛他所瞧見的那個叫黑烈的人,他卻是覺得有些不同。
或許是直覺,他覺得那個叫黑烈的人十分的危險。
而且……
他總覺得那個黑烈有幾分熟悉。
但具體又說不上來是哪裏熟悉。
“你去調查一下這個黑烈究竟是何人,我總覺得此人有些許可疑。”肖長野眯了眯眼開口說道。
聞言,肖孺航自然是點了點頭:“嗯。現在不大方便,等到這次武林會之後,我便立馬派人去調查!那,哥你這裏……有何打算?後日的武林會,你如何與小堂嫂相見?”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解決掉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不然……
就夏薇那個架勢,再加上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黑烈,恐怕當真是有些危險!
“……這樣,後日我與你們在月落山莊門前見面,屆時我會戴着面具,做好僞裝。你便說我是你在江湖上的好友。”
肖長野思考了一番之後這麽說道。
就準夏薇有江湖上的好友,他就不能夠有?
他這次可是已經做足了準備,面具、外形全部改變,除了身形無法改變之外,便是他的聲音他都已經做了改變,就不信夏薇還能夠認出來!
……咳嗯,即便是能夠認出來,也定然不會一見面便立馬認出來!
肖長野在心裏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這樣也行?”聽到肖長野的話,肖孺航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
剛質疑完,迎面便對上了肖長野幽幽的目光,吓得肖孺航趕緊咳嗽了幾聲,讪笑道:“自然……沒有問題。那到時候該如何稱呼你爲妙?”
“這個……”肖長野左手摩挲了一下下巴,開始思考了起來。
想了許久之後,肖長野開口說道:“到時候便稱呼我爲……白柳。”
“白柳?”肖孺航眨巴了一下眼睛,“敗柳?”
剛說完,他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他可當真不是故意,隻是這諧音如此!
而肖長野在肖孺航這麽說了之後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些,一時間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那便叫白飛柳。”
“咳咳……行,那便叫白飛柳。”肖孺航止住了笑意。
很快,兩個人又談論了一會兒,肖孺航便蹑手蹑腳的離開了肖長野的房間。
然而才剛剛走出去正要回自己的房間,迎面卻對上了剛剛從屋子裏出來的拓跋烈。
“肖兄。”
拓跋烈主動打招呼。
被叫到的肖孺航一時間哆嗦了一下,純屬是因爲剛剛從肖長野屋子裏出來有些心虛和小心。
這冷不丁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自然是容易被吓到。
“咳嗯,原來是黑兄。”好在肖孺航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直接擡起頭朝着拓跋烈笑了笑,笑容溫和,“好巧。你這是要下去用晚膳?”
既然遇見,那自然是得唠兩句。
何況肖長野讓他調查這個黑烈的來曆,自然是要多聊多觀察,才能夠發現蛛絲馬迹!
“嗯。”拓跋烈點了點頭,他雖然并不知道肖孺航此時心中所想,但這一路上也是知道肖孺航對自己帶着幾分小小的敵意。
當然,這敵意主要是在自己跟夏薇談話的時候,别的時候倒是十分的淡定溫和。
“肖兄也是要下去用晚膳?不如一塊兒?”拓跋烈應了一聲之後,又緊接着問道。
聞言,肖孺航隻是稍微猶豫了幾秒,便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我也是先到此處,倒是對這回城的一些美味了解一二。”
“哦?如此便要請肖兄好好地介紹一番。”拓跋烈淡笑道。
他的面具雖然是遮住整張臉,但是在嘴巴以及下巴的位置是有空出來,這自然是爲了方便他用食。
當然,也僅僅隻是露出這一小部分,臉上的其他部分皆是被遮的嚴嚴實實。
下了樓,兩個人也沒有單獨選什麽包廂,直接便在客棧的大廳内點了一桌子的美食,兩個人一邊喝着酒一邊吃着菜。
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隻是簡單的聊着武林會的事兒,而肖孺航則是不動聲色的打探着消息。
當然,對于肖孺航想要打探自己消息的事情,拓跋烈自己心裏有數。
他倒是不慌張,每一個問題都十分圓滑的給推了回去。
“這個黑烈,還當真是隻老狐狸,怎麽這般難搞?”
在吃到一半的時候,肖孺航的心裏不由得嘀咕了起來——沒辦法,這家夥實在是太過滑溜,他埋的“坑”套的話,沒一個讓對方中招。
由此可見,這個黑烈當真不簡單!
“肖兄,繼續喝。”
而正當肖孺航走神的時候,拓跋烈卻是笑眯眯的舉起了酒杯,朝着肖孺航敬了敬。
“啊?哈哈哈,喝、喝!”
肖孺航霎時間反應了過來,他不由得讪笑了一聲,緊接着便舉起酒杯跟拓跋烈喝了起來。
好在兩個人的酒量都很不錯,尤其是拓跋烈,這喝起來一杯接着一杯,仿佛是在飲水一般!
這頓飯吃完。肖孺航回去的時候還有幾分踉跄,然而拓跋烈卻是一點兒事沒有,看上去十分的清醒。
“肖兄慢走,小心一些。”
拓跋烈笑眯眯的看着肖孺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緊接着便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在他的房間内,沙雨正在等着。
“主上。”
在拓跋烈走進去之後,沙雨開口道。
拓跋烈沒有理會沙雨,而是慢悠悠的坐了下來,他單手撐着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輕輕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這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
在下去之前,他便提前服下了解酒藥。
雖然他的酒量還算不錯,但也不算是海量,那麽多酒喝下肚,沒有解酒藥壓根兒便撐不住!
即便如此,這會兒回過神來,還是會覺得略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