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離開之後他卻是沒有馬上回到寝宮休息,而是命人去将那刺客給好好的拷打,并且去調查究竟是何人要刺殺夏薇!
這些自然是不需要夏薇關心,她打了個哈欠之後便重新躺下休息,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别說,在某些方面,夏薇的心的确是挺大。
畢竟一般人在差點兒沒了小命之後,可做不到像夏薇這般的沒心沒肺繼續睡覺。
……
冷月桐是在将近午時的時候才終于知道肖長野早就離開了皇宮。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冷月桐的臉色那叫一個臭——簡直跟那鍋底一般黑!
“居然都不曾告訴與我……”
一身淺藍色勁裝的冷月桐抱着胳膊在皇宮的走廊内溜達,那笑臉耷拉着,一副誰欠了她幾百兩銀子一般的模樣。
“我又不是那些個纏人的小女人,告訴我一聲又會怎樣?”冷月桐簡直是越想越氣,尤其想到肖長野在離開的時候有專門給綠茶薇寫信,自己卻知會都不曾知會一聲……
心态有點兒崩。
畢竟從前還在現代做實驗的時候,肖長野作爲她的師兄,對她是極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月桐渾身都散發着“我現在很生氣很不好惹”的氣息,這一路走來竟是都不曾遇見幾個人。
也是心裏郁悶,她也沒注意自己是朝着那邊走去,這走着走着竟是走到了夏禹所住的廂房宮殿附近。
她這才恍然,不由得微微蹙眉:“怎麽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這兒?”
她略有些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緊接着便轉身打算離去。
正當這時,那殿門卻是傳出了一串腳步聲,不多時一道略有些詫異的聲音在冷月桐的身後響了起來:“冷姑娘?你怎麽在此?”
這語氣、這聲音,即便是背對着,冷月桐自然也能夠聽出來是誰。
這會兒被撞見,她也不好裝作沒聽見,當下便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看向了那一身玄衣的夏禹:“路過罷了。”
“額,可是這宮殿略有些偏僻,冷姑娘是如何路過此處?”夏禹略有些疑惑的看着冷月桐,說着話還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冷月桐的面前。
原本心裏就郁悶的冷月桐聽到夏禹這話,便霎時間更是火氣上頭。
她不由得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夏禹,沒好氣的開口:“本姑娘說了是路過此處那就是路過此處!這麽,這地方還不許人路過?”
哪兒這麽多邏輯,她又不是故意溜達到這兒,鬼知道走着神的功夫便走到了這邊?
這個夏禹,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莫非以爲她是故意來到此處不成!
可笑!
冷月桐心裏十分不爽的想道。
見冷月桐這一副吃了火藥的模樣,即便是身爲鎮北王的夏禹這會兒也是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也不過是随口問問,這冷姑娘今日怎麽火氣比前些日子還要大?
“咳咳,冷姑娘說的是,倒是本王有些唐突。”夏禹眨巴了一下眼睛,覺得還是不要跟冷月桐争辯的好。
俗話說得好,唯女人與小人難纏,尤其冷月桐還是難纏裏的難纏,一旦跟她起争執,夏禹幾乎可以窺見自己被指着罵的模樣。
“哼!”見夏禹識趣兒,冷月桐這才哼了一身,轉身要離去。
“等等,冷姑娘。”見冷月桐要離開,夏禹卻是開口挽留,“今日乃是京城的冬春日,冬春日百姓會有許多的慶祝與表演,街上也會有許多新奇的事兒。冷姑娘,本王剛巧準備出宮,不如冷姑娘一同前往?”
如今他跟冷月桐的關系實在是有些尴尬和僵硬,夏禹覺得自己作爲男人,怎麽好讓冷月桐一個姑娘家來打破這僵硬?
那自然是得自己主動一些。
“冬春日?”聽到這節日,冷月桐卻是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來,“這是個什麽節日?”
她是不曾聽說過。
見冷月桐起了興趣,夏禹便笑了笑,一邊爲她解釋一邊朝着宮門口走去。
“這冬春日是臨近冬日過去春日到來的時候,冬春日過後不多久,天氣便會回暖,萬物複蘇,迎來春季。”
“而冬春日,則是百姓慶祝迎接春季到來的節日。一般而言這一日城中百姓家家戶戶都會準備絲絹花作爲花束戴在腰間,還有喝酒、吃肉之類的習俗。”
絲絹花?
喝酒吃肉?
冷月桐這下子徹底被吸引了興趣。
“聽到倒是挺有趣兒……”冷月桐摩挲了一下下巴,“既如此,那便出去逛逛!隻是,這絲絹花,哪兒來?”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這一身,卻見自己身上莫說是什麽絲絹花,連塊像樣的玉佩裝飾都不曾有。
至于手帕,她平日裏也沒有随身帶手帕的習慣。
“無礙,這街上應該會有販賣絲絹花的攤子,過會兒出了宮,需需要去攤子上買兩朵便是。”夏禹微微一笑說道。
這說完,他心裏還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瞧冷姑娘這會兒心情模樣,倒是并不反感他。
如此一來,想必冬春日過後,他與冷月桐之間的矛盾應該能夠化解。
“唔,也行。”冷月桐随意的點了點頭,倒是沒想那麽多。
至于夏禹心裏戰戰兢兢擔心着的事情,實際上冷月桐壓根兒就沒怎麽放在心上——反正就是一場誤會罷了,她性子急,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當日是十分的生氣,但過後便早就消氣。
早在從百藥谷回來的時候,她便早就将夏禹誤會自己的事情給抛之腦後。
多大點兒事兒?她又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因夏禹有令牌,而冷月桐也擁有皇宮的令牌,兩個人出宮幾乎沒怎麽花費力氣。
冷月桐身邊自然是沒有什麽宮女随從跟着,而夏禹,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帶侍衛。
但暗中卻是有暗衛跟着。
出了宮門,隻是拐了個彎兒,果真瞧見有賣絹花的攤子。
那絹花做的十分漂亮,有各種顔色和款式,除了單一的顔色還有兩三種顔色拼接在一塊兒的絹花,漂亮極了。
“唔……我便挑一朵藍色的絹花罷。”
在攤子上翻來覆去看了許久之後,冷月桐最終還是挑了一朵與自己衣裳顔色相近的絹花。
挑完了之後,她便直接将那朵藍色的絹花給系在了自己的腰間,扭頭一看旁邊的夏禹,卻隻是站的筆直的等着。
冷月桐看着夏禹這模樣,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你不挑選一朵絹花?”
冷不丁被冷月桐叫到,夏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頓了兩秒後他才輕咳了一聲開口:“本……我便,不用了吧。”
“嘿,是你說冬春日家家戶戶的百姓皆要佩戴絹花,怎麽你卻要搞特殊?”冷月桐眯了眯眼,看着夏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她便十分想要捉弄他一番。
“這……”夏禹被冷月桐這話噎到,一時間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見夏禹被自己的話嗆到,冷月桐心裏一陣暗爽,見他不挑絹花,于是她便自作主張的從那一堆的絹花裏挑出了一朵深紫色的絹花。
“喏,這朵不錯。”她将挑好的絹花遞給了夏禹,“你總是穿着玄衣,沒有玄色的絹花,這朵深紫色的絹花還算是偏暗。”
也稍微搭配一些。
畢竟其他顔色的絹花顔色實在是太過潋滟,比如那大紅大綠的絹花,若是系在夏禹的腰間……
啧,那畫面太美,冷月桐一時間有些不敢想象。
“這……”瞧着冷月桐遞給自己的絹花,夏禹一時間卻是有些糾結。
他一男子,堂堂安甯的鎮北王,腰間戴着絹花,似乎有損威嚴。
“愣着做什麽,難不成還要本姑娘親自給你系上不成?”見夏禹遲疑,冷月桐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快點,本姑娘手都舉酸了!”
見冷月桐一副随時要暴走的模樣,夏禹不由得趕緊接過了那絹花,還道了一聲謝:“那便……多謝冷姑娘。”
隻是手裏拿着那絹花,心裏經過一番争鬥之後,夏禹還是将那朵絹花給系在了腰間。
好在那絹花不大,也算是精緻,配上夏禹那英俊潇灑的面容,看上去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戴好了絹花,作爲京城本土人的夏禹便開始帶着冷月桐逛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而此時,街道上人來人往,許多百姓的腰間也都佩戴着絹花,不過到底還是女子佩戴絹花的多,男子佩戴絹花的還是少了一些。
“……雖然冷姑娘來到京城已經有些日子,但見你總是在那研究室内呆着,想必是還未曾好好地逛過着京城。”夏禹這會兒就跟個導遊一般,開始介紹起了京城的美食與有趣的活動。
一旁的冷月桐手裏拿着快熱氣騰騰的烤餅,聽得倒也算是挺認真。
“這倒是。”冷月桐一邊啃着烤餅一邊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那今日你便帶本姑娘好好的将這京城遊玩一番!有勞!”
冷月桐難得客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