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跑的這麽快做什麽,本宮又不會吃了你!”
看着肖孺航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身影,夏薇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沒好氣的吼道!
呵呵,這小堂嫂的确是不會吃人,但卻比吃人的怪物還可怕!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肖孺航心裏不由得嘀咕道。
“罷了,左右明日這家夥還要來惜鸾殿,到時候看他躲哪兒去!”
夏薇拍了拍胸口,直接一屁股坐了回去。
隻是坐回去之後,看着桌案上放着的那封信,夏薇的眉頭卻是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怎麽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總覺得長野好像隐瞞了什麽。”
她拿起信看了又看,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不對勁。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夏薇最後也不再多想,将這封信給找了個匣子放了起來,剛裝起來卻是又頓了頓。
“不行,萬一這封信被發現,那肖孺航假扮肖長野的事情不就要暴露?”
夏薇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封信留不得。
于是她直接将信用旁邊的燭火給燒了個一幹二淨!
做完這些,夏薇才松了口氣,收拾了一下後便讓宮女準備熱水,她打算好好地洗個澡。
畢竟一回來就直接睡了過去,都沒有好好地捯饬捯饬自己。
……
夏禹是在第二日才知道了夏薇他們回宮的消息。
昨日下午他一直埋頭在書房裏處理來自邊境的事情,午膳和晚上都是直接在書房裏用,一直忙到了深夜便随意收拾了一下休息。
因此昨天夏薇他們回到皇宮裏的消息,雖說外邊的人想要來禀報,但瞧見夏禹在處理事務處理的十分投入,于是便沒有打擾他。
因而,他到了第二日才得知。
“既然他們已經回來,作爲皇叔本王理應去探望。”
夏禹一身玄衣坐在書房内,他看了看桌案上堆積如山的事務,想了想便又補充道:“容本王先将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去将本王的雪糁和雪芝拿來。”
“雪糁和雪芝?”
下屬愣了愣。
“嗯?”
夏禹擡頭,淡淡的瞥了一眼。
下屬趕緊點頭應道:“喏,王爺!”
應聲之後,那下屬便離開了書房,去将夏禹珍藏的雪糁和雪芝翻了出來——這可當真是好東西,夏禹也是偶爾得到了這兩樣東西,珍惜的很!
不過這會兒卻是絲毫不心疼的拿了出來。
隻是想想也能夠理解,畢竟那是長公主殿下,王爺對長公主殿下向來是十分的寬容,什麽好的東西都會緊着長公主殿下!
但接下來夏禹的吩咐,卻是叫他十分的不解。
“将雪糁和雪芝分别分成兩份,再裝在一起。”夏禹這麽吩咐道,“找好看一些禮盒。”
畢竟是姑娘家,大概都喜歡漂亮的東西。
夏禹這般想道。
對于自家王爺的想法,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不懂,不過也不需要他們懂便是。
夏禹大概是真的很忙,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午時。
等到外邊的下屬前來提醒夏禹用午膳的時候,夏禹自己還有些蒙圈——怎麽那麽快便到了午膳的時間?
大概是他太過投入,因而時間過得有些快,他隻覺得才剛剛過去了幾炷香的時間罷了,卻不想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
用完了午膳,原本夏禹還打算接着回書房,但轉而一想皇帝已經回了京城,如今他便隻需要注意邊疆的事務,這京城的事情轉交給皇帝來便可。
如此一來,他便清閑了許多。
再看一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兩份雪糁雪芝,夏禹覺得自己可以出門。
先命人去打探了一下夏薇是否在惜鸾殿内,得到了确切消息之後,夏禹便攜帶上一小厮去了惜鸾殿。
也不着急,夏禹便慢吞吞踱步前往。
等到夏禹來到惜鸾殿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而夏薇也早就用完了午膳,正坐在惜鸾殿的院子裏看着話本。
嗯……
沒錯,又是在看話本子。
隻是叫夏薇心裏郁悶的是,等了半天的肖孺航,卻是一直沒來——她還打算看到肖孺航的時候找他算賬!
不過這沒等來肖孺航,倒是意外等來了夏禹,也是讓夏薇有些驚詫。
“皇叔?好久不見,怎麽瞧着覺得滄桑了許多?莫不是最近沒有睡好?”夏薇看着夏禹,輕挑了一下眉毛說道。
這會兒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子,起身看着夏禹。畢竟夏禹是長輩,來了她這惜鸾殿,她若是大大咧咧的躺在貴妃榻上跟夏禹談話,那也太過有失體統。
“咳嗯,大概是沒休息好吧。”聽到夏薇的話,夏禹不由得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
看着夏禹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夏薇點了點頭,沒有懷疑。
又聊了一會兒,夏禹問了問夏薇這一路上遇到的事兒,夏薇便挑了一些有趣的事兒簡單的給夏禹說了說。
“……皇叔你都不知道,那幫人有多可惡!”說起那些人,夏薇就滿臉的厭惡,“居然有人用嬰兒的心來當藥!”
一說到餘桐縣的那事兒,夏薇就惡心的不行。
比後來在臨城和桃花鎮的事情還要讓夏薇惡心!
“簡直是又令人厭惡又叫人……額,反正就是很讨厭!”夏薇縮了縮脖子,“還有還有,那個羅老爺家的事兒也是奇葩,浪費了一條命!還害的那麽小一個孩子從小便沒有了娘!”
一旁的夏禹就靜靜的聽着夏薇各種吐槽路上的那些事兒,雖然叽叽喳喳個不停,倒是也沒讓他這個一貫喜歡安靜的人覺得煩躁。
或者說,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嫌夏薇煩躁。
畢竟這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兒。
而就在夏薇和夏禹聊着話的時候,一身白衣盯着肖長野臉的肖孺航慢悠悠的走進了院子裏。
一走進院子裏,他就聽到了夏薇那叽叽喳喳的聲音。
再仔細一瞧,便瞧見了坐在夏薇旁邊的夏禹。
“嗯?”
肖孺航一挑眉毛,發現事情不一般。
“咳咳。”
他又往裏面走了一些,緊接着便輕咳了一聲。
這聲音果然吸引到了夏薇和夏禹的注意力,兩個人一起扭過頭看向肖孺航。
“喲,這不是鎮北王麽?”
肖孺航直接走到了夏禹的旁邊,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後眼睛裏卻是一點兒也不和善。
“怎麽不在自己的書房裏呆着,在公主的院子裏呆着?嗯?”
這個調調……
雖然夏禹不知道肖長野已經離開了皇宮,但也能夠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肖長野本人。
好歹也跟肖長野去了一趟邊疆,相處了這麽久到底還是對肖長野有些了解。
即便是吃醋,肖長野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不是肖長野的風格。
“……肖孺航?”他眯了眯眼,看着肖孺航緩緩開口。
肖孺航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否認:“倒是認得挺快。”說着話,他便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還特别自然的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剛抿了一口,就發現茶水有些涼,微微發澀;但已經喝到了嘴裏,又不好吐出來,便隻好艱難的咽了下去。
“你這般好認,即便是頂着肖兄的臉,也不難認出來。”夏禹淡淡的瞥了一眼肖孺航,開口說道,“你不用這般看着本王,本王乃是薇薇的皇叔,她回來,本王作爲皇叔來看望一二,有什麽奇怪?”
一來就這麽陰陽怪氣。
不過夏禹倒也不生氣,肖孺航這般,說明是真的在維護肖長野。
如今他也算是支持夏薇和肖長野這一對,這肖孺航維護肖長野,他自然是不會生氣。
就是得把這話給說說清楚,莫名其妙的将他當成敵人,這滋味可不好受。
尤其是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活像是在盯着一隻不懷好意的狼。
“……誰知道你隻是單純作爲皇叔來看堂嫂還是有什麽别的私心和目的?”肖孺航小聲嘟囔了一句。
雖然是嘟囔,但三個人坐的不遠,夏薇和夏禹自然能夠聽到。
于是夏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少說兩句話行不行?會不會說話你!”
不會說話就閉嘴别開口,這叽裏呱啦的瞎說八道,還是當着人面。
尴不尴尬?
“什麽叫不會說話?我說小堂嫂,堂兄這才剛離開,我可是有義務替堂兄盯着你——還有一切窺觊你的男人!”肖孺航說着話,原本看着夏薇的目光默默挪到了旁邊夏禹的身上。
夏禹眨巴了一下眼睛:“本王想你大概是誤會了什麽。在邊疆的時候,本王便已經與肖兄成了好友。”
說完,他還輕笑了一聲:“若非本王與肖兄在邊疆的時候熟識起來,本王又怎麽能夠一眼瞧出你并非是肖兄?”
雖說肖孺航的性格與肖長野十分的不同,但若是對兩個不熟悉的人,乍一眼瞧見自然是不會認出來。
即便是有些疑惑,也斷然不會果斷的判斷出肖孺航不是肖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