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怕惡心到人家女仵作,而是他怕自己問的自己吃不下去。
别到時候人家女仵作還淡定無比一口一個馄饨,他卻是被這些内容給惡心的吃不下!
那卻是太過丢人了一些!
吃完馄饨,肖孺航便直接送女仵作回了大理寺,等看着女仵作進去之後才離開,可謂是紳士風度十足。
想要接近女仵作,從女仵作的口中套話,那自然是不可操之過急,必須慢慢來。
當然也不能太慢,不然到時候冷月桐都被判了刑,那到時候即便從女仵作那裏打探出了什麽消息,怕也是爲時已晚!
這邊肖孺航在各種接近女仵作打探消息,夏薇也是沒有閑着,直接換了一身便衣,便上了街。
查案的事情暫且交給了肖孺航,但這事兒她也得盯着,自然是無法離開長安城。
可若是一直呆在宮内,也着實是無聊。
于是夏薇便打算上街去看看肖長野在安甯的産業,去看看萬福樓如今怎麽樣。
去到的時候剛巧是飯點,萬福樓内人滿爲患,夏薇去的時候便直接要了一間包廂,包廂是萬福樓的掌櫃特意爲夏薇留的包廂。
聽到夏薇來了,萬福樓的肖白便趕緊來了包廂,剛好飯菜也還沒上,夏薇便淺笑了一聲:“小白,好久不見!你們這萬福樓的生意不錯哇!”
說着,夏薇便比了比大拇指,滿臉的贊賞。
她家男人的産業做的這麽好,她也是覺得很驕傲!
原本笑着的肖白聽到夏薇這稱呼,一張臉不由得耷拉了下來,可憐兮兮的說道:“公主,您可就别埋汰在下了!咱叫肖白,不是肖白哇!”
小白、小白,怎麽聽着如此奇怪?
“都差不多!”夏薇卻是十分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叫小白多親切?”
肖白:“……”不,他一點兒不這麽覺得。
不過人家是公主殿下,還是他們的老闆娘,人家喜歡叫自己小白,自己還能怎麽着?
“忘了問,最近萬福樓如何,生意本宮倒是不擔心,瞧那火熱的程度,怕是賺的金箔滿盆!”夏薇靠在軟座上,“可有人來挑事兒?”
“并無。”肖白搖了搖頭,“京城衆人都知曉萬福樓乃是當今驸馬的産業,自然是無人膽敢來找事!”
“噢,也好。”夏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明明夏薇的神色如常,可肖白卻不知爲何愣是感覺到夏薇語氣裏的遺憾。
……遺憾?
這種事情爲何要遺憾?
肖白趕緊甩了甩腦袋,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出了腦袋。
那定然是錯覺!
很快,夏薇點的菜肴全都上齊,夏薇慢悠悠的用午膳,用完之後便離開了萬福樓,打算在街上随便逛逛。
“那個誰!你給本大俠站住!”
正逛着,不遠處卻是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響,一時間将街上衆人都給怔住了。
夏薇下意識的朝着那聲源處望去,卻是瞧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怒氣沖沖的瞪着自己!
“卧槽!”
夏薇的瞳孔一縮,下意識的爆了句粗口,緊接着想也不想便直接撒腿就跑!
“诶?诶!”
跟着夏薇的小星發現夏薇拔腿就跑,一時間還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趕忙朝着自家公主追了過去。
“公……小姐,咱們爲何要跑啊?”
小星跑的一臉懵逼。
這怎麽突然就跑了起來?
“甭管爲啥,跑就對了!”夏薇跑的氣喘籲籲,随口回了一句。
聽到夏薇這麽說,小星趕緊點了點頭,甭管爲啥,公主說跑那就跑!
“還敢跑?”
大喝一聲之後的司徒霖看到夏薇隻是瞥了一眼自己之後便宛如瞧見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拔腿就跑,一時間還有些懵逼。
不過大俠雖然腦子有點兒秀逗,功夫卻是高強,直接就朝着夏薇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奈何街上人群如潮,司徒霖總不好踩着百姓的頭頂追過去,一時間速度倒是有些被阻攔了下來。
但這并非是問題,不過一會兒瞧着人稍微少了一些,司徒霖便雙眼一亮,直接腳尖輕點地面,霎時間整個人身輕如燕的飛了起來!
一個空翻,司徒霖便直接攔在了夏薇的面前!
“吓!”
正狂奔着的夏薇一擡頭便瞧見自己逃的人一下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時間驚得急刹車,卻是沒刹住,直接“碰”的一下撞到了司徒霖的胸膛上!
練武之人的胸膛基本上都硬的不行,夏薇隻覺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一堵鐵牆,接着便直接彈了出去!
“啪叽!”
夏薇直接給摔在了地上!
“啊!小姐、小姐!”一旁的小星瞧見自家公主直接摔在了地上,一時間驚叫出聲,趕緊上前去扶!
天哪!這人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如此對待公主!
“哎喲……疼死我咯……”
夏薇這一下可是摔得結結實實,隻覺得自己的屁股都給摔成了八瓣兒!疼得都快沒有知覺!
“小姐您沒事吧小姐?”一旁的小星急的眼淚花都快冒了出來,公主本來就身體不好,這一摔可别摔出什麽毛病來!
緩了好一會兒,夏薇才終于擺了擺手:“沒、沒事。”
而原本理直氣壯的司徒霖瞧見夏薇摔得如此之慘,一時間卻是有些慌了神。
他隻不過是生氣夏薇上回騙了自己的事兒,可沒想過動手!
他一個江湖大俠,怎麽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動手?太沒用大俠風度!
“那個,你……”
司徒霖有些心虛的上前一步,朝着夏薇伸出手想要将她給拉起來。
“唰——”
就在這時,卻隻聽一道淩厲的風聲響起,一片飄逸的黑色衣角出現在了司徒霖的身側!
司徒霖好歹功夫不弱,他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十分迅速的往後退去!
下一秒,卻見一道修長的玄色身影站立在夏薇的面前。
“诶,是你!”
看到這道身影,夏薇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喜之色。
“你沒事吧?”
拓跋烈偏過頭看向了夏薇,緩緩開口問道。
“沒事、沒事!”夏薇連連擺手,緊接着便在小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順帶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好在如今天氣寒冷穿的夠多,不然這一下我非得回去看大夫不可!”
雖然依舊摔得疼得厲害,卻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嗯。”
聽見夏薇沒什麽大礙,拓跋烈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那警惕着看着自己的司徒霖。
“你是何人?功夫不錯!”
見拓跋烈看向了自己,司徒霖不由得揚了揚下巴,一臉的江湖豪氣。
“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遮遮掩掩的戴個面具?”他又緊接着說道。
“你欺負一弱女子,便是男子漢大丈夫之行爲?”拓跋烈沒有回答司徒霖的話,反倒是微微蹙眉開口質問。
被拓跋烈這麽一質問,司徒霖的底氣便霎時間弱了下去:“我、我并非故意!是她耍我在先,我不過是爲了尋她理論,她卻是拔腿便跑!我這一時情急,并非是故意!”
“一時情急便能夠如此?”拓跋烈卻是不肯輕易放過司徒霖,面色冷峻至極,“女子柔弱,你如此,若非如今入冬穿得多,在夏日,這會兒人家姑娘怕是已經被擡進了醫館之内!”
雖然此話有些誇張,但也并非是假話。
被拓跋烈這麽一說,司徒霖更是心虛了起來,可也是有些委屈——分明是對方戲耍自己,自己并非故意,怎麽卻責怪起了他?
仿佛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一般!
司徒霖又羞又怒,一時間臉色通紅,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咳嗯,那個你們别吵了,左右我也無礙。”
眼瞅着兩個大男人就要臉紅脖子粗的動武,夏薇趕緊上前讪笑了一聲說道。
“還你上次人情罷了。”拓跋烈瞥了一眼夏薇,淡淡的開口。
“上次的人情?”夏薇愣了愣,她努力的回憶了一番,“你不是已經幫過我麽?”
那個還未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少女之事。
“不算。”拓跋烈卻是搖了搖頭。
那最後還是夏薇自己亮出了身份,他并未幫上什麽實質性的忙。
夏薇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拓跋烈的話,卻是不由得笑出了聲:“你這人,雖然說話那麽冷,人卻很是純真嘛!”
她說着,便直接哥倆好的拍了拍拓跋烈的肩膀。
看不出來,這個面具男挺仗義!
“……”拓跋烈被夏薇拍的嘴角微微抽搐,默默挪了一小步,用身體在演繹“莫挨老子”四個字。
夏薇也不在意,直接轉頭又看向了司徒霖,卻是臉色一變,直接變得嚴肅了起來:“你!你說說你,虧你還一口一個大俠自稱,怎麽如此的小肚雞腸!本姑娘哪裏有坑你!”
丫的,還害的她摔了一跤!
“我……”司徒霖憋紅了臉,“你說金汁是一種藥材,分明是在欺騙我!那根本、根本就是……那等污穢之物!”
他都不好意思将那污穢之物的俗名給說出口!
“呸!誰騙你?”夏薇瞪大了雙眼,一臉誇張的瞪着司徒霖,“那的确是一種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