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點左右,天已經開始微微涼了,雨勢也漸漸小了起來,村子裏比較勤勞的居民已經開始準備一天的工作了。
這會雨下的小了許多,比着夜裏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和我哥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木屋,準備找幾個村民問問關于這件屋子的事。
先前在來的時候,劉快口曾提醒過我們,說這間屋子有點邪,具體哪邪他也不知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倒也告過我們一點消息,說先前來這裏無論是旅遊的、還是考察地形暫住的人,在這待上兩三天,最後不是死了就是瘋了,有的甚至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到,到底什麽原因,也沒人知道,反正這地方怪着呢。
一開始我哥不拿這話當回事,以爲劉快口隻是在吓唬我們,但現在看來,這事恐怕是另有蹊跷了。
劉快口不會無緣無故、莫名其妙變成那副鬼樣子,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我跟在我哥身邊,開始去詢問村子裏的人,這次肥仔也跟了過來,它一早上看見屋子裏的牆壁上全是血,吓得也不敢自己在屋裏待着了。
來到村子裏,我四下一看,剛好就看見有一姑娘正撐着紙傘從自家屋檐下出來,匆匆忙忙的樣子,也不知道幹什麽去。
我看見她頓時面露喜色,急忙叫了一聲“杏兒姑娘!”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剛到村子時,劉快口告訴我們的接待人。
她聞聲尋來,表情一愣,随後撐着紙傘踩着石子快走過來,驚訝道“是你們兩個啊,我記得你們,是和劉大師一起過來的。”
“劉大師?”我和我哥聞言均愣了一下,對視一眼,看明白對方的意思,頓起疑心,本來還想客氣兩句,從她這套兩句話,可沒想到她一句話就包含了不少信息。
“對啊,你們兩個不是他的徒弟嗎?”杏兒姑娘瞪大眼睛,滿目茫然。
“哦,是,我是大徒弟,他是二徒弟。”我哥反應極快,看出情況不對,立馬就順着接話道“杏兒姑娘,我師父昨天夜裏自己出去,也不知道幹嘛去了,到今天早上都沒回來,我們兩個也找不到人,有些擔心,所以才來問問你,有沒有碰見他?”
他這話是故意在試探對方。
而杏兒心性本就單純,一看便是那種所有的想法全都表現在臉上的人,眼下被我哥這麽一問,頓時臉色就變了,眼神裏有些不安,嘴巴張了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猶豫不決。
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我哥見她這樣子,緊接着旁敲側擊道“杏兒姑娘,你是不是知道我師父去哪了?能不能告訴我們?”說着偷偷撞了我一下,遞了個眼色過來。
我見狀頓時會意,也跟着道“是啊,杏兒姑娘,唉,我們就實話實說了吧,其實這次上山來,師父并沒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麽事情,他隻說在山上待幾天就走,也沒說讓幹什麽,可誰知道他人突然就不見了,是生是死也不知道,這讓我們怎麽辦?我”
我話都沒說完,我哥在一邊等不及就開始搶話,滿臉的悲傷道“你也知道,我們兄弟兩個不容易,上山來找失散多年的母親,可什麽都沒找到,要是連師父都丢了,這回去以後,還怎麽向他家人交待?怎麽向同門師兄弟交待?我們兩個還怎麽活啊!”
說着說着,他還裝模作樣的趴我肩膀上抽泣起來,搞得我還待摟着他,拍着肩膀,強制煽情裝堅強,聲音哽咽道“哥!沒事,咱不哭!再難再苦,咱能扛!”
我們兩個像是唱雙簧似的,一替一句,你哭完我哭,你悲完我傷,逼的人家杏兒姑娘也急了,道“哎呀,你們别這樣,我我其實也知道的不多,但你們師父,真的什麽都沒告訴你們,就帶你們上山了啊?”
“可不是嘛!”我哥趴我肩膀上,使勁一擤鼻涕,那大股鼻涕泡全甩我身上了,哭的很傷心一樣,語氣悲憤道“在這世上,我們倆就剩身邊這一位師父了,俗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這些年來,他照顧我們兩個,說起來也算我們半個爹了,可眼下母親丢了還沒找到,半個爹轉眼又丢了,可憐我們兄弟啊!”
“好好好,你們别急,我幫你們好好想想。”杏兒姑娘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了,隻能妥協道“其實我知道的不多,不過這件事主要還是那個地方引起的。”
她說着,手遙遠一指,正是那破舊詭異的木屋!
說到這地方,她好似有難言之隐一般,眉頭擰在一起,内心好似在做鬥争,猶豫了片刻才道“這件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反正已經有幾年了,就傳出來那間木屋鬧鬼的說法,說是無論是誰住在裏面,一個人也好,幾個人也罷,過不了三天就會出事。”
“這幾年通往山下的路修好了,所以和以前不一樣,每年都會有很多外界的人過來,有的人當天來了,當天就走了,但有的人會在山頂住上一天,還有的人會住好多天不走,就在山上遊玩,尤其是夏天,來的人更多,很多人來了沒地方住,就會一起住在木屋裏。”
“可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住進木屋的人,就會莫名其妙出現各種意外,不是有人莫名死了,就是有人失蹤了,或者會在半夜聽到詭異的聲音,反正怪事特别多。”
“這麽多怪事,你們就不好奇嗎?”我聞言一愣,扭頭就看見我哥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了一臉的正經,心說你這變臉也太快了,鼻涕都沒擦幹淨呢!
“村子裏有人進去查看過,但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杏兒道“這種事情發生過好多次,據說在我小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事了,當時連警察都上山來調查了,到現在都沒有結局。”
“那我師父來幹嘛的?”我也忍不住好奇開始問了,如果說這地方真的邪門,那劉快口來這裏幹嘛?而且爲什麽要編謊話說我們是他徒弟呢?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師父過來,是因爲之前的那個人。”
“之前還有什麽人?”我急忙追問道。
“一個男的。”她回憶道“大概是幾個月前,有一個男的背着包過來的,我有印象,因爲他拿着相機,還給我拍了照片,你知道我在山上很少見外面的東西,所以當時印象很深,不過那個男的很奇怪。”
她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微蹙道“他拍了村子裏很多地方,但拍的最多的,就是那間木屋,他說裏面有什麽體,我也記不清了是什麽了,後來他向我問了很多關于木屋的事,最後給我一張你師父的照片,說讓我等着,說幾個月後,照片上的人會帶着兩個人過來進去住幾天,等他們走了,這木屋就沒事了,也不會再有人出意外。”
“他後來就這麽走了,我當時還以爲他在開玩笑。”杏兒姑娘不可思議道“可沒想到幾個月後,你們就真的過來了!”
我聽她說完,腦子裏有點雜,心裏滿是疑惑,道“那個男人,你還記得他什麽樣子嗎?多大年齡,長什麽樣子?多高?身上有沒有明顯讓人注意的地方?”
“他很溫柔。”杏兒想起來他笑了“年齡不大,和他差不多。”說着指了指我哥,繼續道“個子挺高的,至于有沒有明顯讓人注意的地方,嗯他給我拍照片的時候,手上好像有隻很特别的戒指,诶?你倆也有戒指啊!不過好像和他的不太一樣,他的更大一些,是黑色的,樣子很古怪。”
戒指?我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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