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往前,爬了幾個鍾頭左右,終于在天近黃昏之際,千辛萬苦來到了山頂,站在山頂上,回頭去看,心裏一陣波濤澎湃。
劉快口這會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坐在山頂一塊石頭上喘氣的休息,這山頂空曠,刮來的風沒有阻擋,比較大,他頭上原本打的都是定型水,這會被大風一吹,整塊頭發齊刷刷往一側偏,就跟頭上長了一塊闆磚似的,随風飛舞,吹的他捂着頭皮發疼,催着趕緊走。
我們來不及欣賞便準備離開,回頭瞥了一眼,黃昏日落,遠方大地金光萬丈,好似佛光降臨一般,極爲壯觀,我們三人在巅峰之上,三道人影斜長,相互交錯之間,顯得頗有詩情畫意,内心油然一陣豪放感,要不是劉快口在一邊急着走,捂着發根說吹的疼,我還真就當場來一首詩了。
我們在沿着山頂的斜坡繼續走,不多遠處,就看見幾座山石之後,一片片房屋,錯落有緻,坐落在山間懸崖之處,同青雲相伴,樹木相生。
“哎喲不得了。”劉快口看見那一片片房屋,一路上沒感慨,這會内心有感而發起來了“都說城市房價貴,卻還争先恐後去買,一輩子做個房奴,天天還債,何必呢?你看看這地方,多美,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還與日月相伴,在這裏蓋一間木屋,也花不了幾個錢,不比那城市天天聞汽車尾氣好多了?你說是不是圖老弟?”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理是這麽個理,但問題,住在這兒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沒電也沒網,天天幹什麽呢?”
“這你們年輕人就不懂了,當然是用來養老了!”劉快口搖頭歎氣道:“像我們這一代人,現在年紀都大了,折騰不了幾年了,巴不得有這麽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呢。”
說着話,我們就來到了這村子前,爲什麽這地方叫古路村,沒人知道,但這地方是一條路沒有,要想下山,還待順着來時的路爬回去。
這會天色黃昏,山上的人不同城市,也沒有電,沒什麽夜生活,再過不了多久估計就天黑了,到時候這山上就是兩眼一抹,烏漆嘛黑,什麽也看不見,所以眼下家家戶戶有的人都已經回去了。
隻剩下個别挑着扁擔走在村子裏的人,匆匆忙忙往家裏幹,我們進了村子,沿村子裏的山路走,這村子要說小倒也不小,百戶人家,百片地方,從村這頭到村那頭,真要逛一圈,也要走不少時間。
村子裏的房屋建設很有特色,全是木制不說,而且都不高,最高的也隻有三米左右,三角形的房頂,用木頭做成的牆壁,每家每戶都有一片小栅欄院,裏面養有一些家禽。
這種建造在如今的時代,别說城市,農村都很少見了,估計也就這種地方還存有。
“哎喲,這地方真是好,糞味聞起來都挺香的,真的,不信你們聞聞?”劉快口也不知道怎麽就看上這地方了,從進了村就沒停住誇贊的口。
“要聞你自己去聞,别拉上我們倆。”我哥使勁推開劉快口的手,正說話間,就見打村子裏頭忽然匆匆忙忙走出來一姑娘,這姑娘看起來二十餘歲的樣子,上下穿着一身黑色布衣,頭上纏塊巾子,将頭發挽起來,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目光直盯着我們,快奔而來!
“劉大哥,您可算來了!”這姑娘快步來到劉快口跟前,一臉的期盼,眼神中卻又有些不安,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情緒。
我見狀疑惑“劉哥,你之前來過這?人家姑娘怎麽認識你?”
“沒有啊!”劉快口想也沒想,表情堅決否認道“我上次不是讓朋友幫忙留意着你們的事嘛,他在這地方拍了照片後,想着以後爲了方便,就讓他和當地人說了一下,等咱們過來了,好有個接應。”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劉快口在一邊嘿然笑道“都是自己人放心吧,我跟杏兒妹子單獨說兩句。”
說着,也不管同意不同意,他就拉着人家姑娘走到一邊,也不知道說什麽去了,由于離得遠,這家夥又好似故意把聲音放小,導緻我們根本聽不見,就見那姑娘不斷的頻頻點頭,目光時不時瞥向我們,眉頭皺着,一副憂愁的樣子。
“哥,劉哥和那姑娘說什麽呢?”我看着劉快口那偷偷摸摸的樣,心裏邊總覺得有事。
“誰知道他又搞什麽買賣呢。”我哥打了個哈欠,伸伸腰無力道“爬了一天山,簡直累壞了,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等明天一早起來,抓緊打聽咱媽的事,别的都和我無關。”
等了一會,我哥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叫道“劉哥,說完了嗎,咱們趕緊走吧,再他走馬上天就要黑了!”
“诶好!馬上來!”劉快口回頭答應一聲,最後拍了拍人家姑娘,不知道交待了什麽,那杏兒姑娘臉色終于稍有舒展,看了我們一眼,最後離開了這裏。
等人走了,劉快口屁颠屁颠的跑過來,像是撿了寶貝一樣,一臉興奮的看着我們“圖家兄弟,等急了吧,天快黑了,兩位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打算?”我哥眉頭一皺,愣道“還能有什麽打算,趕緊找地方住吧,難不成真睡荒郊野外啊。”
劉快口一聽,原本開心的臉上,表情驟然一變,臉色一陣發白,看着我哥,嘴巴都有些哆嗦了“圖兄弟…你還真要去睡那鬧鬼的地方啊。”
“鬧什麽鬼!都是自己吓自己!”我哥反駁道“要不然你說怎麽辦?咱們還有選擇的地方嗎?”
“我剛才給杏兒姑娘商量了一下…她們家還有個柴房,不過就是裏面有點亂…還有離豬圈比較近,是有點氣味,但能住咱們三個人,不是問題。”
“那明天一早上起來不待一身豬屎味?在這地方又沒法洗澡,要去你自己去睡,我們哥倆不去。”我哥一聽在豬圈旁邊就不願意了,憤然道“劉哥,咱們也别磨叽了。這天已經黑了,兩個選擇,要不你就帶我們倆找到那老屋子在哪,我們住進去,你要是害怕,就去豬圈湊合睡一晚,不過先說好,第二天你可離我們倆遠點啊!”
“要麽就跟我們一起,在老屋子裏住一晚,再說了,就算有什麽不幹淨的,咱們三個大男人,陽氣十足,你怕什麽?别總是磨磨唧唧的,痛快點!”
這話說的劉哥臉色青紅不定,猶豫半天,最後實在礙于面子,總不能當着這哥倆的面,真的自己躲到人家姑娘家裏,去睡豬圈吧?
這要是傳出去,他在探子界臉面何存?
最後咬牙一跺腳,狠狠歎氣道“唉!走吧走吧!我劉某人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說罷,帶着我們往村子裏走,這山頂之上不通電,天一黑視野就縮減不少,走在路上,全靠月亮來照明。
所幸這地方海拔高,又沒有遮擋物,月光直接照射下來,灑在地上,燦白燦白的,倒也能看清周圍的房屋樣子,和眼下要走的方向。
冷月挂空,寒風淩冽,這到了夜晚,行走在村子裏,一片死寂,仿佛一個活人也沒有,家家戶戶黑着窗戶,也沒有一點光亮,這山頂上風勢又大,呼嘯而過,仿佛哭聲一般,哀嚎不斷,看着兩側死寂陰冷的木屋,不由的人心裏發慌。
我緊緊跟在我哥身邊,一路上沒敢說話,走了大約十分鍾左右,劉快口突然停下來,回頭看着我們,慘白的月光照在他臉上,如同蠟一樣發白,他指着前面不安道“圖兄弟,咱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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