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道:“這江已家的房子,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想從裏面找有用的線索肯定是不可能了。”
“我們可以去找江已的家人。”我想起什麽,道:“那老頭不是說他小時候和江已的兒子是一起長大的嗎?也許他還活着,能知道些什麽。”
我哥聞言點點頭,無奈道:“眼下隻能這樣了。”
我看了看女人,想了想道:“你是鬼客組織的人嗎?”
她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個遊魂…”
“既然你說我們是鬼客的首領,那你就跟着我們吧,以後不用再到處找家了。”
聽到這話,她怔怔看着我,眼裏的神情一時間複雜萬千,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什麽。
“還不快謝謝圖大首領。”我哥在一邊開玩笑,這女人還真連連道謝起來,我把她扶起來,問她叫什麽名字,她搖搖頭說自己也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隻知道是隻遊鬼。
我心想那幹脆就叫遊鬼吧,心裏打釘注意後,和我哥開始回到村子裏。
一進村子,就看見站在路口等着的老頭,他見我們回來了,眼神中流露出不敢相信,等看到跟在我們身後的女人時,直接眼睛瞪圓,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哥走過去還開玩笑說:“看,這是是不你女神?不過你也不要癡心妄想,你是不可能有戲的,因爲她不是。。。”
我哥正要說“不是人”,我忙撞了他一下,接話道:“因爲她不是本地人,老先生,你之前說自己和江已的兒子是一起長大的,你知道他兒子現在在哪嗎?”
這老頭還陷在驚恐之中,眼神一直盯着我們身後的女人看,仿佛沒聽見我說什麽一樣。
其實這也難怪,畢竟這女人在村子已經成了怪物一般的存在,現在被我們兩個直接帶回來了,換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會感到不可思議。
“老先生?”我又叫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看着我眼神晃了一下,道:“哦哦,你說江樂啊,他早就搬走了,我有他的地址,在家裏記着呢,這就給你回去找。”
老頭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回走,眼神還始終盯着那女人。
而那女人站在我們身後,根本沒看她,我見老頭一直盯過來,回頭看着女人樂道:“你時不時給人家老先生下什麽藥了,怎麽迷成這樣?”
她聽到我這麽說,才擡眸看了一眼老頭,隻淡淡說了一句:“我不認識他。”
然後就沒下文了。
老頭回家找到那江已的兒子江樂的地址後,用紙寫下來給了我們,我和我哥看了一眼,地址在北/京。
我一看是京城之地,心裏有點樂了:“剛好能過去看看劉哥。”
“有件事我要給你們說一下。”我們轉身要走,老頭叫住道:“江樂他的性子比較怪,從不見外人,你們要是找到他,就說是我給你們的地址。”
“不見外人?爲什麽?”我好奇的問,老頭說:“我也不清楚…自從他父親去世後,他總說自己這一輩子都處在危險中,誰也不見,連我也不見,我們兩個已經将近二十年沒見過面了,給你們的這個地址,還是很久以前還聯系的時候他告訴我的,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那裏,你們隻能過去碰碰運氣了。”
我聽他這麽說,心裏感到十分疑惑,和我哥對視一眼,沒有再多問什麽,等離開了村子,回到房車附近,遊鬼跟着我們,她坐在車後,也不怎麽說話,眼神裏都是好奇,四處觀看。
她這樣子,讓我想起先前每一個來到過車上的鬼了,忍不住心裏一陣怅然若失,老易,西裝男,蛇骨婆,包括無它,回頭看時,全都沒了。
“走了。”我哥開着車,前往地址,我有些犯困,就閉上眼睛睡了,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地方了。
整整跑了一天,此刻晚上八點左右,街頭車水馬龍,人流熙攘。
“有點餓了,去吃海底撈吧。”我哥用手機搜地圖,“行啊。”我伸着懶腰回了一句,扭頭看了看在後面的遊鬼,她還坐在那,面無表情。
鬼都是這個樣子,沒有太多情緒和表情,大多時候,心裏的活動很單一,畢竟不像人一樣有那麽多的心思。
我們到了海底撈門口,把車停好,然後進去找到地方坐下,點好菜之後,開始翻找着手機通訊錄,給劉快口打過去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對方的聲音顫顫巍巍,似乎很小心:“你誰啊?”
“劉哥,是我,來吃火鍋。”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聲音好像情緒變化很大:“你。。。到底是誰?”
“真是我,地址發給你,我和我哥一起呢,快過來吧,菜都點好了。”
說完,我挂了電話,發過去地址,然後開始往鍋裏下肉,我和我哥又點了幾瓶啤酒,吃着等着,很快,劉快口過來了。
我扭頭看見他風塵仆仆的走進來,在身後還跟着一個大高個的小夥子,小夥子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姑娘,手裏拿着把黑傘。
兩人看見我們,臉色變化多端,看不出來是要哭還是要笑,尤其是劉快口,步伐飛快走過來,差點把服務生撞倒,一把保住我和我哥,對着臉亂捏,聲音顫巍巍道:“真的是你們嗎?真是那兩個大傻子?你們他娘的竟然還活着!”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們行嗎?”
“趕緊坐下來吃火鍋,多久沒一塊吃過飯了。”我拉着劉快口坐下,扭頭看到了旁邊的男子,要不是有小姑娘跟着,這八年沒見,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圖哥。”他走過來抱住我,眼角帶着淚。
“劉信,變化挺大啊,個子都長了。”我拉了個凳子讓他坐下,他放下背包看着我:“都快十年了,能不變嗎?”
我看到劉甜在旁邊站着,就讓服務員再拉一個凳子。
服務員愣了一下,轉而問我:“先生,還有人要來是嗎?”
“已經來了。”我看着劉甜笑了笑,她也看着我笑了:“大哥哥,好久不見了。”
在外人眼裏,我就是在對着空氣傻笑,倒把一邊服務員吓得不輕,忙把凳子拉過來,也不敢靠近了。
“來,喝酒。”我哥把酒倒上,幾個人一碰杯子,直接幹了。
劉快口喝完一杯,滿臉疑惑憤然道:“不是。。。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說說啊,我和劉信現在還懵着呢,八年了,當初從大裂谷出來,你讓人告訴我說你倆死了,我一開始不相信,可一天天過去,人不見人,鬼不見鬼,我就真以爲你們死了,到底怎麽回事?”
“事情有點複雜,一言兩語很難說清楚,先吃着,我慢慢給你講。”
于是接下來,我把這八年内發生的所有事情,和他們說了一番,從我在大裂谷裏發現屍山,找到紅色木門的時候開始,一直等到結束,像是做了個夢一樣。
兩人聽完之後,眼睛瞪得渾圓,不敢相信:“你。。。爲了見你哥,就在裏面等了整整八年?”
我點點頭。
“而你,在另一個世界,爲了救你弟弟,找了足足八年?”
我哥也點點頭。
“乖乖,你倆這故事不去拍愛情劇都可惜了。”劉快口喝着酒,豎起大拇指。
“别胡說。”
我看着他笑,八年沒見,劉快口老了不少,應該已經五十歲左右了,記得當初剛見他的時候,隻有四十歲出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