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會,似乎在想什麽事情,道:“你們不是要去江已家嗎?等到了就知道了。”
“你可别坑我們啊老人家。”我哥面色難看道:“見過那女人的不是瘋了就是失蹤了,我們倆可不能落這個下場,我光找人已經找半輩子了。”
老頭無聲的笑了,道:“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你看我活了這麽多年,不還是很正常嗎?如果村子裏的傳聞是真的,那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變成那個樣子。”
“還有條件?”我哥吃驚道。
“誰知道呢。”老頭似有似無的回答,帶着我們往前走,換過村子裏小山路我才發現,在這裏生活的不止他一個人,稀稀松松的偶爾有人路過,但總體來說不多,而且大多數都是年紀較大的老人。
我們走過幾戶人家,在道路的盡頭處,看到一個破舊的木房屋,老頭停下來,指着道:“那地方就是了,裏面有個院落,我小時候經常在裏面玩,還能偶爾看到江已,對了,院子裏還有口井可能被雜草擋住了,你們走路的時候要小心點。”
“你不往前去了?”我見老頭似乎就打算把我們送到這裏,不準備繼續往前走了,好奇的問他。
他看了我一眼,蒼老的眼睛裏夾雜着猶豫:“我們村子裏的人不能靠近那一片,要去你們就自己去吧,我隻能送到這。”
說完,他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着我,眼神凝重道:“你們最好也就站門口看看,别進裏面。”
“裏面有什麽東西嗎?”我哥問他,結果老頭揮了揮手,好像懶得回答了一樣,轉身就這麽走了。
我們倆看着那破舊的房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木屋确實很破,破的甚至有點吓人了,不知道爲什麽,木頭表層都有些發黑,上面全是裂痕,屋子四處到處都是窟窿,年久未修,散發着陰森森古老的感覺。
我們來到屋子跟前,站在門前猶豫了一會,就看到門口處,有一個非常小的木凳子,來到跟前才發現。
我看了一眼就發現這凳子和木屋似乎有些不一樣,因爲它的表層很新,就說明經常有人坐在這裏,上面沒有灰塵。
有人經常坐在江已家的門口。
猛然間,我腦海裏想起老頭口中陌生的女人。
我哥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輕輕推了一下,木門就開了,大白天院落裏看的很清晰,裏面雜草叢生,在角落處還有一顆枯死的樹,樹下隐約可見一口破井。
整個院落十分荒蕪,讓人倍感凄涼。
我環視一圈四周,并沒有看到那老頭口中奇怪的女人,相反,這屋子雖破,卻給人一種很甯靜的感覺,也許是我的錯覺,但總覺得這裏十分平靜。
我哥走進去,撥開草叢,來到房屋前,屋子的木門用鎖給鎖起來了,但這鎖實際上并沒什麽用,因爲旁邊的牆壁已經坍塌了,我繞到一側去看,屋子裏宛如廢墟,還能看到炕床以及廚房的鍋竈,但都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我們倆看了一圈,開始覺得這趟有點虧了,幾乎等于白來,沒想到這房子都已經荒成這樣了,就算當初真有什麽有用的線索,現在也不可能找到了。
“這一趟估計白跑了。”我哥站在院落裏,看着荒蕪的四周直皺眉歎氣,我心裏則另有想法,猶豫一下道:“也許我們應該去找那個女人。”
我哥看了我一眼,道:“可那老頭不是說,和這女人打過交道的不是瘋了就是失蹤了嗎?”
“怎麽,你怕了?”我故意用挑釁的眼神看着我哥,他一聽立馬瞪眼:“我怕了?!你說我怕?!”
“不怕就走呗。”我用激将法拉着我哥走出院落,此刻天已經近黃昏了,按照山裏的情況來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黑了。
這女人既然沒有在江已家門前坐着,那很可能就在另一個地方,我們兩個折身回去再次找到那老頭問,把想去見那個女人的想法告訴了他。
老頭聽了以後連連擺手搖頭,道:“不行不行,你們不能去找她,那女人怪的很,都沒人知道她究竟活了多久了,村裏的人說她是妖怪變得。”
“那爲什麽非要停在江已家呢?”我對他之前的描述感到非常疑惑,老頭道:“也許是因爲江已生前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吧,反正你們不要去找她,萬一出事了,在這山裏沒人能救你們。”
老頭說什麽都不肯告訴我們該怎麽去找那女人,提起那女人,他臉色就不太好看,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我看在眼裏,就試探着問他:“老先生,你是不是接觸過那個女人?”
結果這一問,還是問對了。
老頭臉色躲閃着想要走,我哥一把拉住他,道:“你放心老先生,看我腦門上是不是寫的有字?知道這兩個字叫什麽嗎?叫專業!我們就是專門來對付這些魑魅魍魉的!你是不知道,我們兩個…”
我見我哥說個沒完,忙打斷他對老頭道:“老先生,我們也不用你跟着,你就告訴我們該怎麽找到她就行。”
我和我哥是軟磨硬泡,用了半天,最後老頭才發出一聲長歎,把事情得原委告訴了我們。
原來當年江已死後,沒過多久,這個女人就來了,當時村子裏的人也都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麽的。
每天到了晚上,這女人就不知道去了哪裏,而等到白天卻又回來了。
後來村子裏有幾個膽大的青年,私底下商量着,偷偷跟過去了,倒要看看這女人晚上到底去了哪。
那時候,老先生膽子小,幾個青年邀請他,但他不敢去,就拒絕了。
可後來他還是去了,但并不是明目張膽的而是偷偷跟着這幾個人去的。
原因是什麽呢?爲什麽老先生又過去了呢?
說起緣由來是十分奇葩,甚至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是因爲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
這是老先生的原話,可不是我們瞎編,他說那女人雖然奇怪,但每天白天坐在江已家門口的時候,路過的人都能看到,那叫一個好看啊!
村子裏就沒有過這麽好看的女人,坐在門前每到了夕陽灑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就好像個仙女一樣。
這模樣簡直是老先生年輕的時候的夢中情人啊!
他的想法和那幾個膽大的青年是不一樣的,他之所以跟過去那是因爲耐不住燥熱的心,老先生想看這女人到了晚上,到底去哪了,長得這麽好看的姑娘,爲什麽會一直在這待着呢?多可惜啊!
他對這女人有憐憫之心,出發點和那些人就不一樣。
當時跟過去的時候,正是午夜時分,天上星河密布,說來也怪,本來山裏該是黑漆漆的,結果那天的月亮卻格外的明亮,好像燈泡似得,照的大地一片白茫茫。
幾個青年開着玩笑話走在前面,手裏還拿着鐵鍬鋤頭等工具,說是用來防身的,萬一真發生了什麽手裏還有個家夥。
午夜時分,山林裏有各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耳邊呼吸,還有動物的叫聲,風聲穿過林間,樹葉相互摩擦,沙沙作響,好像有很多人在行走一樣。
他跟在後面離得較遠,透過明亮的月光隻能隐約看到有幾個人影。
這幾個青年走着走着,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變得着急起來,很快,幾個人加快步伐,跑向了田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