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爺爺的日記上應該有線索,但是太長了,待慢慢看。”我把日記本塞好,然後拉着我哥回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裏啪啦的好像爆珠一樣,我哥對那塊金牌愛不釋手,裝到自己兜裏,兩人冒着大雨飛快跑回自己房間。
爲了不驚醒二舅,我們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進到屋子,打開燈,我哥急忙掏出金牌在燈下面看了起來。
我也懶得搭理他,坐到桌子邊去看那日記本。
剛坐下來,忽然感覺面前好像少了什麽,我看着空蕩的桌子,愣了幾秒鍾,緊接着反應過來,心頭陡然一顫,忙抓住我哥急問:“哥,骷髅頭呢?”
“骷髅頭不就在桌子上放着的嗎?你别打擾我。”他說着話,撇了一眼空蕩的桌子,頓時怔住了。
“頭呢?”他看着我懵了,我看着他也懵了:“我剛才明明就放桌子上了,怎麽沒了?!”
我伸出手勢讓他小聲點,别把二舅驚醒了,可心裏卻疑惑無比,腦海裏飛快轉動着,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骷髅頭總不會自己跑吧?難道家裏進人了?”
正想着,忽然從衣櫃裏傳來一聲歎息,吓的我們倆均是一顫,我哥二話沒說蹦到床上撿起刀和鋼筆,目光淩冽的看着櫃子。
我心髒跳起來,那歎息聲響起之後,緊跟着櫃子裏傳來“咚咚”兩聲,異常清晰,就好像有人在敲門一樣,伴随着呼吸聲,不緊不慢的傳出來。
我哥在床上給我做了個手勢在問:“裏面有人?!”
我搖搖頭心說我怎麽知道?
“你去打開看看。”
“你怎麽不去?”我愣在原地皺眉看着他,就在這時,櫃子突然“吱呀”一聲從裏面打開一條縫隙。
突如其來的變動,吓得我本能往後退,如此同時,忽然從櫃子裏掉出來一個東西,不偏不倚正落在我腳邊。
我驚吓之餘低頭仔細一看,頓時懵了:“鞋子?”
從櫃子裏掉出來一隻鞋子,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鞋子,是一雙顔色豔麗十分古老的繡花鞋。
這鞋子在我們家是絕對沒有的,從來沒人穿過,更不可能會出現在我和我哥的衣櫃裏。
我們倆看到這鞋子都懵了,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
這時,透過那打開的櫃子縫隙,借着昏暗的燈光,我看到櫃子裏站着一雙模樣怪異的腳,像是女人的腳,非常小。
我哥也看見了,臉色有些變化,我和他打手勢問該怎麽辦,我哥站在床上,低頭沉思一會,回應道:“交給我。”
說着,他突然從床上蹦下來,整個人如同惡狼撲食似的,“砰”的一聲裝櫃子上,直接把櫃門給封上了!
如此同時,在櫃門合上的一瞬間,從裏面傳來“砰砰砰”的撞擊聲,整個櫃子劇烈抖動起來,我哥拼命堵着櫃門急道:“快過來幫忙!别讓它出來!”
我聞言回過神來,急忙過去要幫他,可剛一走,從我背後的桌子抽屜裏,突然伸出一隻怪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往後拉!
我整個人懵了,回頭看着怪手拼命掙紮,我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大喊讓我過去幫忙!
我扭頭之際,就看到從床底下爬出一個漆黑的影子,悄無聲息朝我哥爬了過去!
“哥!你後面!”我看到黑色影子心頭大驚,急忙扯着嗓子喊,我哥正盡力堵着櫃子,回頭一看從床底下爬出來個東西,激動得兩腿亂蹬,轉身就跑。
他一跑不要緊,櫃子沒人頂着“砰”的一聲開了,我擡眼看去,整個人倒吸冷氣,就見櫃子竟然裏面站着一個老太婆!
她彎着腰弓着背,穿着舊時代的破衣服,腳上一雙繡花鞋,頭發淩亂,眼睛詭異盯着我,手指甲奇長。
“跑!快跑!”我哥急得去拉開房門,抽屜裏的怪手抓着我不松,似乎想要把我也拉進去。
我拼命掙紮着,急得去抓床頭的高跟鞋,我哥在門口拉門,結果拉了半天,整扇門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怎麽拉不開啊!”他急得暴跳如雷,伸腳去踹。
與此同時,床底下的影子也爬了出來,它像是一個慢慢站直身子的人,十分巨大,腦袋幾乎頂到了天花闆。
我能感受到四周空氣裏的寒冷,十分刺骨,情急之下,顧不得太多,我急忙抽起床上的斧頭對着那怪手就劈。
怪事發生了!
斧頭好像砍在了空氣中一樣,直接從這手臂間穿透了過去砸在了桌子上,将桌子劈開一條裂痕,再反觀那手臂,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舊抓着我不松。
我看到這一幕愣住了:“不是實體?”
腦海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突然房間的門“砰”一聲開了,我哥站在門後面,當場被門砸個正着,鼻血橫流,連忙捂着鼻子往後退。
就見二舅穿着寬松的睡衣滿眼惺忪的看着我們,表情十分疑惑:“你們幹什麽呢?”
“二舅?快走!”我哥見狀捂着鼻子大叫往外走,我忽然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再擡頭去看,房間裏幹幹淨淨,什麽東西也沒有,櫃子關着,抽屜也關着,桌子上還放着骷髅頭,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二舅眼神奇怪的看着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折騰什麽呢?”
我哥回頭也發現了不對勁,臉色十分茫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舅,嘴巴張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
我反應最快,忙道:“我們倆。。。喝完酒睡不着,切磋切磋,對吧哥?”
“是。。。切磋切磋,主要是見到二舅比較開心。”我哥一邊編着瞎話一邊走進屋來,打開櫃子看看,又趴着看了看床底下,見什麽也沒有,整個人茫然之際,擡頭看着我。
我心說你看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你倆也老大不小了,别跟個小孩似的,趕緊睡吧。”二舅被我吵醒,看着實在困得不行,說完轉身要走,忽然像看到什麽似的停了下來,當即轉過腦袋,臉色大驚:“這什麽東西啊?!”
他兩眼瞪圓的盯着桌子上的骷髅頭,臉色陡然一陣煞白,手指頭直哆嗦。
我見狀急忙抱起骷髅頭猛地塞被子裏,嘿然道:“這是玩具,從城市裏帶回來的裝飾品,二舅您快去睡吧,我們這就睡了,把被子蓋好,下雨了天冷别着涼。”
我邊說着邊把二舅推屋裏去睡覺,給我哥打個眼色,他立馬會意,急忙把裏面的東西收拾了。
好不容易把二舅送走睡覺,我回到屋裏,就見我哥躺在床上,還在盯着那塊金牌看,見我進來了,道:“剛才到底怎麽回事?”
我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感覺不像是幻覺,十分真實,但問題是,怎麽二舅一推開門就什麽事都沒了,會不會是咱們屋子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我哥看了我一眼,道:“要真有不幹淨的東西,以前都住了這麽多年,也沒發生什麽事,怎麽現在才住一晚上就都跑出來了?我看,這八成和這些東西有關。”
我哥說着,指了指桌子上爺爺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道:“和爺爺的有關?”
一個筆記本,一個項鏈,一個金牌,别的也沒東西了,和這些有什麽關系?
我們倆百思不得其解,爲了以防萬一,幹脆把高跟鞋和鋼筆一直放在床頭邊,以免再發生什麽情況。
是夜我哥睡着了,睡得像豬一樣死。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總覺得有什麽事,毫無困意,最後實在沒辦法,爲了不打擾我哥,就點了根蠟燭,拿着爺爺的日記,來到堂屋坐着,聽着外面的雨聲,猶豫間,翻開了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