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在旁邊聽見聲音,臉色煞白,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急道:“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我大外甥到底怎麽了?”
“你是誰啊?”劉快口聽到陌生的聲音,語氣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我是他舅!”他情緒十分激動,幾乎是對這電話在吼:“到底怎麽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劉快口聞言,變得支支吾吾,道:“你把電話給圖窮,我隻和他說。”
“你…!”二舅氣的臉色發青,握緊電話,我看着恨不得給我捏碎了。
“沒事二舅,我來說吧。”我把電話拿過來,問劉快口到底怎麽回事,他語氣不安道:“圖窮啊,我真的不是唬你,你哥可能真出事了。”
“他出沒出事,你怎麽會知道?”
“我…”他語氣愣了一下,讓我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劉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
問完這話,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很久沒有聲音,我等了半天,心裏是忐忑不安,很快,就聽他說了一個字:“是。”
我最怕聽見這個答案,讓人心裏堵的慌。
我沒有說話,等着他把事情告訴我。
他似乎也很焦灼,停了半天才道:“劉哥我确實是有事情瞞着你,這是我的不對,可是你怪也不能怪我,因爲是你哥不讓我告訴你的。”
“是嗎?”
又一次,我哥故意躲着我。
“你住院的那段時間,你哥和你母親去調查能救你的辦法,後來他們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東西。”說到這,他頓了頓,好像有些緊張似的,道:“你…知道鬼咒嗎?”
“知道。”我輕描淡寫道。
他聞言反而比我還坐不住了,驚訝道:“你知道?!”
“我知道啊。”我又重複了一邊:“我不僅知道鬼咒,還知道它就在我身上。”
說完這話,我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喘了口涼氣,急道:“那…那你…”
“你先不用管我,繼續說剛才的事。”我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嗆得嗓子疼。
就聽他繼續道:“他們發現鬼咒後,期間找我說過這件事,然後你哥和你母親他們決定去找能解開鬼咒的辦法,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沒見過他們。”
“但後來,你哥突然有一次找到我,說他要去大裂谷,我當時聽完就傻了!你知道大裂谷是什麽地方嗎?”他不安道:“對普通人來說就是遊玩的地方,可對除鬼界的人來說,那可就是地獄啊!”
我心頭猛然一顫,捏着煙的手有些發抖。
“那裏面聚集着很多在世間遊蕩的亡靈和鬼魂,活生生的一個鬼窩,你哥非要去那裏,說那裏有解開鬼咒的東西,我問他是什麽東西,他也不告訴我,然後他拿了一部多功能手機,告訴我說,自己會進大裂谷三天,如果三天後手機打不通或者沒電了,那他肯定就已經死了,讓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去找他。”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煙氣熏的人眼睛難受,呼吸困難。
“我不去找他,我隻是想去大裂谷逛逛。”把煙掐滅,我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劉快口不會騙我,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唯一讓我不明白的一點,是我哥來何家壩,爲什麽會通知二舅?
也許他是害怕自己死了,沒機會再告别了?
我想不明白,但心裏已經打定了注意,無論如何,都要去大裂谷找到他,哪怕是屍體,我也要背回來。
電話裏劉快口道:“三弟啊,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你也不會聽我的,我也攔不住你,但是,你的身體,真的經受不住那麽多折騰了。”
“我知道。”我準備挂了電話,不想再多說這些,卻聽他突然道:“所以啊,大哥這次豁出去了,決定幫你一把,要陪你一起去!”
“嗯?”我聞言眉頭立馬皺起來,感到有些迷惑:“你想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他認真道:“我是害怕你出事啊,我二弟都已經…三弟不能再…”
“我哥沒死!”我翻了翻眼,無奈道:“劉哥,你的好意我領了,但你就别跟着瞎折騰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哥也不會,我會把他帶回來,然後結束這一切。”
“結束這一切?你怎麽結束?”他突然質問我:“你找回你哥,然後呢?你準備幹什麽?如果沒有解開身上的鬼咒,你還是會死,那你哥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做了,世上的一切都不會因爲你們有所改變,鬼怪還在,鬼客組織也在,死去的人不會回來,沒有變化的。”
我懂他的意思,心裏隐隐作痛,可那又能怎麽辦呢?
“你就放心吧,劉哥我也不傻,我又不會自己去,我準備帶兩個人過去。”
我聞言隐約感到不妙,道:“你要帶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咱們在安徽碰面。”
說完不等我反駁,他就把電話挂了,我握着手機,連連歎氣。
二舅卻道:“必須要把這小子給帶上,要不然怎麽找你哥?他是找到你哥的關鍵!”
我心想二舅你是不了解劉快口這個人,這家夥心很大,愛财如命,是個典型的生意人,沒有好處的事他不會願意做的,這次指不定又再打什麽鬼主意。
我已經懶得去想太多了,月靈坐在後面一直沒說話,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一直在看我。
“怎麽了?”我有些迷茫的問她,她搖了搖頭,輕笑道:“沒什麽,就是忽然覺得跟着你很有意思,生活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和之前在西藏截然不同。”
“豐富多彩?”我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生活能用到這個詞來形容,每天圍在自己的身邊不是死亡就是鬼怪,想想忍不住也笑了:“是挺豐富多彩的,其實有意思的事情還有很多,可惜我時間不多了,不然能帶你看看更多的地方。”
說到這,我腦海裏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體内應該有一個金丹,一個能讓我和動物對話的東西。
當初就是我哥把這東西帶過來,連哄帶騙讓我吃了下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當時說這東西是山裏的老師父臨死前給他的。
馴獸者的能力可以傳給下一個人,一個又一個的人,他們前仆後繼而來。
我在想,等這一切結束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想辦法把這東西交給别人了,總不能讓它斷在了我和我哥的手裏。
我想了想,自己心裏默默做好了打算,自己就是個病秧子,走到哪把人害到哪,身邊的人因爲自己沒少受牽連,等一切塵埃落定,就結束了這一切。
開着車,我前往了安徽,用了一夜的時間趕到地方,在車裏睡了一覺,醒過來渾身發疼,像是火燒一樣。
喝了很多水才緩過來,等到下午,劉快口帶着人過來了。
我看到他身邊帶過來的兩個人,整個人眼睛差點掉出來,嘴巴張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怎麽帶了這兩個人過來?
跟在劉快口左邊的是始終追着果果不放願意做萬年舔狗的吳天,跟在他右邊的就更有意思了,竟然是白有爲!
吳天跟過來我尚且能理解,畢竟他多少有些能打,可劉快口和白有爲這兩個人說好聽點叫輔助,說不好聽的那叫後勤人員!連替補都算不上!
關鍵是他倆還興緻勃勃的,都戴着墨鏡,穿着很潮流的衣服,有點像是沙灘襯衫,背着包,包裏還插着一朵小紅旗在随風飄揚,活像夕陽紅旅遊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