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男人似乎比我們還要緊張,臉色緊繃着,說不出什麽感覺。
六個人站在電梯裏停頓了大概三秒鍾左右,緊接着,門打開了,可令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門後面竟然一片明亮!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走廊,在走廊的四周安裝着許多白熾燈,打開後照明四周,盡頭是一個非常寬敞的房間。
那三個男人率先出了電梯,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了過去,我們幾個跟在後面,行走在寬敞明亮的走廊中,反而感覺有些不适應。
這地方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倒也不恐怖,就是覺得詭異,可哪裏詭異又說不出來。
穿過走廊後,很快來到了門前,爲首三十多歲的男人,他似乎有些猶豫,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然後才輕輕推開了門。
随着門推開,從裏面頓時傳出一股淡淡的香氣,我對氣味是比較敏感的,立馬就聞出來,這是梨花香。
“好香的氣味。”劉信在後面小聲說了一句,他聲音非常小,我幾乎都聽不見,可話音剛落,屋子裏卻像是有人聽見了一樣,傳來回應聲:“這是梨花香,我個人是比較喜歡的,有種優雅安靜的感覺。”
衆人聽到聲音一時間都愣住了,随着門被緩緩推開,就見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張木桌,桌上有一壺茶,桌前坐着一個人,這人戴着面具,看不見臉。
但當我看到他臉上的面具時,心頭陡然一顫,臉色大變,脊背開始發涼。
“鬼臉面具?!”我看到那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具,整個人一瞬間有些慌了神,忙回頭看我哥和劉信。
兩人顯然也看見了,一個個臉色變得難看,劉信對鬼臉面具是記憶猶新,當初若不是他們從中作梗,馬龍也不會死。
所以當他看到面具後,臉色瞬間崩緊咬着牙,在努力克制自己。
“怎麽會是它們?”我看到這面具,心裏就感到不安,隻要和鬼客組織扯上關系的,都沒什麽好事。
那周醫生之前一直進到這棟樓裏,難道他和鬼客組織有什麽聯系?
我腦子裏正胡思亂想着,前面的幾個人開始陸續走了進去,我猶豫着跟在後面,心裏着實打鼓,既然是鬼臉人,很難保證會不會認出來我們。
跟着他們進去後,并排站在屋子裏,坐在桌前戴着面具的人,他聲音沉穩道:“我看到各位手裏的東西了,真是有意思,兩隻貓兩隻狗,還有兩隻兔子,看來你們自己心裏都有數,先不要急,上一位顧客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了,我們再進行下一位。”
他說着話,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坐下來慢慢喝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站在屋子裏都沒有動彈,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人,他們三個從進來到現在,似乎都非常緊張,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麽,我倒覺得氣氛挺好,這屋子是又寬敞又明亮,有什麽好怕的?
等了大概有十分鍾左右,戴着面具的人突然道:“啊,他回來了。”
緊接着,門外便傳來步伐沉穩的腳步聲,很快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人。
“我就知道是你赢了,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戴面具的人看着走進來的人聲音帶着欣賞道。
“湊巧罷了。”這人在我們的後面回應了一聲,我聽到聲音忽然感到有些熟悉,便扭頭一看,正和進來的這人目光對上,望着彼此,頓時如同中電一樣都怔住了!
他看到我後,先是愣了一秒,很快眼睛瞪大反映了過來,驚愕的看着我,手裏提着的籠子“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一下驚動了在場所有人,全都扭頭看過去,有人目光奇怪,有人目光好奇,還有的人帶着憤怒,比如說我哥,他看到身後進來的人是誰後,臉色當場大變。
因爲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們一路跟蹤到這裏的周醫生!
他看到我們後,臉色更是極爲驚愕,好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那坐在桌子前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聲音疑惑的問:“怎麽了?”
“沒沒什麽,手上有血,不小心滑了一下。”周醫生急忙收回驚愕的眼神,撿起地上的籠子,匆忙間顯得有些慌亂,我看到他手上有血,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他提着兩個籠子,走到桌子前,語氣有些着急道:“我已經完成了,能離開了嗎?”
“當然可以。”戴面具的人點點頭,周醫生便急忙拎着籠子轉身離開了,期間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驚恐,他肯定還沒有收到我們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消息,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我們兩個,竟然會如此驚愕。
他一走,我哥急忙就要追上去,可這時,門卻“砰”的一聲自動關上了,任憑怎麽拉都拉不開。
“怎麽回事?”我哥站在門前,回頭看着戴面具的人,他語氣平靜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進來後隻有完成交易的人才能離開。”
“交易?什麽交易?”我哥語氣疑惑,手裏還提着兔子。
他這話問出來,那三個男人甚至包括戴面具的人,全都愣住了,目光奇怪的看着我哥,進而又看了看我們。
就聽他道:“真是有意思,你不知道自己做什麽交易,爲什麽會來這到這裏?能來到這裏的人,一定是心有所想的人。”
我哥張嘴想說什麽,忽然又停了下來,目光變得有些奇怪,盯着戴面具的人,開口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什麽交易都可以?”
“當然,一切都可以,世界是公平的,隻要你能付出足夠的籌碼,就能獲得相應的東西。”戴面具的人笑了笑,道:“你們所有人都是如此,籌碼是代價,願望是禮物,放在一個天平上,它們必須平等。”
他越說我開始感到愈發茫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和劉信面面相觑,再看向我哥,他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眼神變得極其認真。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一次隻能實現一種籌碼,貓狗兔子,隻能各自一個,而你們六個人,是雙雙的存在,這就需要看你們自己如何舍去了,當然人性複雜,最好的辦法是你可以進入修羅場,通過某種方式,把對方的籌碼搶過來,那麽它就屬于你了。”
這話聽的我莫名其妙,從頭到尾不明白什麽意思。
“怎麽樣各位,你們自己抉擇吧?”戴面具的人他喝着茶,面具下發出怪笑聲。
那三個男人在聽到這話後,目光不約而同朝我們三個看了過來,手裏提着貓籠子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目光盯向了我。
我心頭咯噔一聲,感到有些不妙,很快,他目光兇狠的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就去摸腰間的斧頭,手心裏直冒汗。
大概距離我還有三米的地方,他又停了下來,伸手指着我,呼吸沉重道:“我要和你進入修羅場。”
“什麽?”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還沒等明白怎麽回事,戴面具的人發出笑聲:“當然可以,歡迎我們第一隊競争者産生了,當你們進入修羅場,便是富貴在天生死由命的時候,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他說完話,我忽然感到眼前白光一閃,有什麽東西飛快閃了過去,眼前一片發昏站立不住,當場跌坐在地上。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幾秒鍾左右,我感到逐漸平穩,忙睜開被強光刺痛的雙眼,用手擋着,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非常奇怪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