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出現,顯然是因爲郝會長的行爲,讓它感受到了危機,而另一邊的西裝男在看到血絲後,身子頓了一下,腦海裏恐怕是想起了上次的經曆,轉身就往畫裏爬!
還沒幾秒鍾的功夫,整個人就鑽回了畫裏。
“你跑什麽?”我看着那掉在地上的畫像,整個人都懵了。
另一邊郝會長的一隻手被血絲鑽進肉裏,瞬間給吸成了皮包骨,好像枯木一樣,看起來極爲駭人,他抓着手滾在地上,痛苦的慘叫着讓人救他,可這群人都吓傻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誰敢亂動?
隻有先前一直站在他身邊戴着眼鏡的那個男人,見情況不妙,忙走過去扶住他:“會長!我扶你起來!”
可等他說這話,低頭看見郝會長手臂上的猩紅血絲後,臉色驟然大驚,一把推開了手裏攙扶的會長!
我就看着那郝會長的臉色逐漸從希望變成了失望再到絕望,他自己鐵青着臉掙紮爬起來,回頭看着我們咬牙怒吼:“你們兩個給老子等着!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說完轉身就跑,這群烏合之衆瞬間沒了主心骨,也開始害怕起來,紛紛跟着逃走。
我望着他們跑走的方向,就看見半空中忽然幽幽飄過來一團猩紅的血絲,大概有拳頭那麽大小,飄在半空好像棉花糖一樣,顔色豔麗顯眼,慢慢的飛着,很快落到我手掌邊停了下來。
不知道爲何,我總覺得它們好像有眼睛在看着我一樣。
“謝謝你們.”忍着痛,我對着手掌上猩紅血絲笑了笑,它們極有靈性,在聽到我的聲音後,飛快的圍着手指轉了一圈表示答複,然後鑽回了戒指裏。
我站起身子去扶我哥,他渾身是血,神色疲倦,道:“不用管我,此地不宜久留,拿起東西,咱們趕緊走!”
我點點頭,忙忍着渾身的痛,彎腰把掉在地上的畫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的西裝男,歎息無奈道:“你說說你.出來挨了頓打又回去了,一點用處都沒派上,怕血絲竟然會怕到這個地步,它又不會吃了你,過來和它打個招呼,以後就是朋友了。”
我說着,把畫像靠近戒指,想讓雙方認識一下,結果西裝男吓得整個畫框都抖了起來,強烈抗拒,震的我都快握不住了。
“不願意?”我看着強烈抖動的畫框,頓時被它逗樂了,覺得好笑,就想了想道:“算了,既然不願意,就不勉強你了,反正早晚待認識,你也跑不掉。”
把畫像裝起來,我扶着我哥往墳外走,可剛走兩步,就看見站在那裏攔住去路的蛇骨婆。
她目光緊緊的盯着我,兩支血紅的眼睛極爲恐怖,好像随時都能往外流血一樣。
可奇怪的是,我被她盯着,卻沒有感到恐懼,相反,從她的眼睛,我反而有種憐憫的感覺,眼神似乎是訴說着什麽故事一樣,想要說出來。
“真是沒完沒了.謝雪。”我哥看到攔路的蛇骨婆,表現出極不耐煩的神情,但他受傷嚴重,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他招了招手,讓謝雪走了過來擋在面前。
“哥你先别動手,她好像.并不想傷害我們。”不知道爲什麽,我看着她,總覺得有種熟悉感,好像自己曾認識她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哥奇怪的看着我,我不知道這種該怎麽描述,但那種感覺卻十分的強烈。
猶豫了一下,我決定朝她走過去。
“圖窮.”我哥見狀想要拉住我,在後面急得喊出聲:“你要幹什麽?!”
我靠近蛇骨婆,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被魅惑了,還是說想要看出點什麽,情不自禁的往前走。
在離她還有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和她目光交接的一刻,腦海裏再次閃現出一副畫面!
還是那個場景,青石闆橋,一位等待的女子,一位趕來的男子。
隻不過這次,畫面的停留似乎變長了,我看着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走到橋上,來到女子的身邊。
兩人站在橋上,望着彼此,河邊楊柳青青,河上行舟擺渡,宛如江南水鄉,那是一副極美的畫面,隻要是看到他們的人,都會被這副場景打動。
我也不例外,像是站在夢境之外一樣看着他們,尤其是看着另一個自己,緊接着,畫面突然開始變化,場景轉動,我看到了奇怪的景象。
街上的男人們穿着牛仔褲,女人們穿着洋裙子,她們頭發燙卷,看起來十分洋氣,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還有許多單杠的自行車,看起來非常熱鬧。
“這是.七八十年代?”我看着這副場景,覺得有些眼熟,尤其是這副裝扮,有點類似那個年代的時候。
很快,我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看到了自己和那名女子。
行走在街上,女子挎着我的胳膊,我手裏提着一個箱子。
這個時候的兩人,看起來似乎都已不再年輕,我下巴長出了胡子,她頭發挽了起來,兩人看起來至少都已經四十多歲了。
我們之間有說有笑,往前行走着,忽然人群裏沖出一個人,他手裏握着刀,看不清臉,速度很快朝我捅了過來!
“快躲開!”我像是做夢一樣樣,看着這一切,情不自禁叫了起來,下一秒,畫面被染紅了。
我看到自己倒在了血泊中,箱子滾在地上,身邊的女子跌倒在地,驚叫了起來,街上的人群受到驚吓紛紛在逃竄,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很快,畫面又開始了變化,時間似乎往後推移,隻剩下女子一個人,她跪在一座孤墳前哭泣着,天街正下着小雨,墳前有一道石碑,上面寫着幾個字:前人齊長天之墓,生于一九一零年,卒于一九七零年。
我看到這一幕,整個人怔住了,腦海裏嗡嗡作響,還是被打了一棍,有什麽東西逐漸清晰起來:“你丈夫齊長天.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蛇骨婆似乎能聽懂我的話,眼神緊緊看着我,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
我見她樣子奇怪,腦子裏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你該不會認爲..我就是你丈夫吧?”
這次,她沒有猶豫,竟然直接點了點頭。
我當場傻臉了,發懵一樣看着她,半響沒能緩過神來。
我哥不知道怎麽回事,見我一直不動彈,還以爲我中招了,忙走過來拍了我一下,急道:“圖窮!”
我木讷的回頭看着他,整個人哭笑不得:“哥我好像突然.有老婆了..”
“什麽?”我哥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伸手打了我一巴掌:“你胡說什麽呢?”
我被他一巴掌拍的醒了過來,愣了兩秒,看着蛇骨婆,急忙穩住自己的心神對我哥道:“哥,我明白怎麽回事了,她死去的丈夫叫齊長天,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現在她看見我,是相當于把我當成自己丈夫了!”
我哥聞言懵了,語氣不敢相信:“你到底在胡說什麽?她丈夫都死多少年了,怎麽會和你長的一樣?難不成你還投胎轉世了?”
我聽到這話,腦海裏頓時被什麽東西點了一下瞬間清晰起來:“投胎.轉世?”
連我哥也被自己這話問的愣住了,和我目光對視着,從彼此眼神裏看出了肯定的答案。
“難道齊長天就是我的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