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材瘦長,四肢怪異,雙手和雙腿都以不可思議的長度下垂着,穿着黑色的西裝,打着紅領帶。
從畫裏爬出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可它看起來似乎比郝會長還疑惑,沒有五官的腦袋歪着頭,打量着周圍的情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兄弟們莫怕!動手!”郝會長當真有領導的精神,面對困難時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和退縮,揚起手裏的刀率先沖了過去。
他一沖,身後的人自然也不害怕了,全都跟着沖了過去。
郝會長第一個來到跟前,灑滿不知道什麽血液的刀揮起,一下子砍在了西裝男的肩膀上。
說來也怪,這塗血的刀當真是有點作用,砍在西裝男的肩上,似乎造成了傷害,它整個人身子陡然一顫往後退開,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随着郝會長沖過來,一群人也都跟着過來了,拎着塗血的刀亂砍,西裝男看起來有些畏懼這些刀刃,後退幾步,忽然從背後身體裏,長出一堆奇怪的東西來!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爲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好像一根根細長的蟲子一樣從體内鑽出來,瘋狂的扭動着,像是在背後長了條八爪魚。
我看着這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東西,腦海裏逐漸反應過來:“這是.觸手?”
就見西裝男的整個背部,在一瞬間長出無數條細長的觸手,看的人觸目驚心!
這些觸手速度極快的朝前方攏去,像是張合的花瓣一樣,護在了西裝男的身前,面對劈砍過來的刀刃,絲毫不躲。
這些刀砍在觸手上面,軟趴趴的,根本砍不進去,甚至有的都被反彈了回去。
“什麽東西這麽惡心?”郝會長砍了一刀,發現攻擊根本沒效果,再扭頭看自己的刀,上面粘哒哒的不知道沾上了什麽液體,散發着酸臭的味道。
這群人上來一頓亂砍,結果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實際性的傷害,西裝男則趁機展開觸手向面前的人群瘋狂抽了過去,扭動的觸手瘋狂抽打着郝會長等人,他抱着頭驚得大叫往後跑,可還沒來得及轉身,直接把打在了腿上,整個人“砰”一聲倒了下去。
“奶奶的!快把這家夥給老子弄死!”他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就見人群裏不知是誰,手裏拿着一個奇怪的盒子,二話不說沖到了跟前打開,就見從裏面飛出一條條極爲輕細的銀絲,好像蛇一樣在半空轉了一圈,便朝西裝男追了過去。
“那是什麽?”我看到月光下反射着光芒的銀絲,整個人心頭顫了一下,有股不安的感覺湧上來。
西裝男還在拼命護着自己,沒有注意到太多,而且從它的攻擊能夠看出來,這家夥根本就沒打算真正的傷害這些人,所有的攻擊都是軟綿綿的将對方打開而已。
我見狀心裏頓時來氣,實在忍不住怒吼起來:“你在那裝什麽暖男呢?!給我往死裏打!一個别放過!”
它聽到聲音,疑惑的回頭看過來,見是我,身子頓時怔住了,别看臉上沒有五官,我也能感覺出來它的表情肯定非常複雜,絲毫不亞于上廁所時手機掉坑裏的感覺。
就這麽一愣神之際,飛過來的銀絲纏上了它的身體,一瞬間鎖緊,宛如緊箍咒一樣,死死得勒住了西裝男。
它整個人被銀絲抓住,身上的觸手瞬間縮了回去,沒了能力,根本無法施展,銀絲也越縮越緊,甚至勒到了它的身體裏面。
“不好!”我見情況不妙,急忙去撿起地上的畫像,對準西裝男:“快回來!”
它在地上掙紮着身體,想要往畫裏鑽,看起來非常的痛苦。
“别讓他們得逞!”郝會長見狀,當即拎着刀沖了過來,來到我背後,握刀就砍,我吓得急忙側身去躲,刀刃從身邊擦過去,驚出我一身冷汗。
“今天你們誰也别想活着離開!”他像是瘋子一樣,左右亂砍,身後的人群也跟着沖過來,我抱着畫根本無處躲閃,背上被砍了一刀,整個人火辣辣的疼摔在了地上,沒等站起來,就被人一腳踢在肚子上,疼得腦門冒汗,渾身抽搐!
我哥在後面急的大叫:“謝雪!”
他剛喊出來,就有人拿着燃燒的東西對準謝雪,随時準備動手。
“混蛋!放開我弟弟!”我哥見情況危機,顧不得太多,握着刀沖了過來,對着我面前的人,一刀捅了進去!
“啊!”那人發出一聲慘叫,捂着被刺的地方倒了下去。
“兄弟們,不要退縮!上啊!”郝會長一聲令下,人群湧上來,對着我哥左右亂砍,他手裏握着測鬼刀,隻能勉強擋下來,但效果甚微。
沒幾下的功夫,身子渾身上下被砍的都是刀傷,鮮血淋淋。
這些人也着實可惡,對付我們,根本不用别的招數,反而全都像黑社會一樣,硬生生的用刀亂砍。
我哥被人按在了地上,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可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剛要起身,就被人一腳踢到,混亂之間隻能抱着頭護着自己。
“停!”郝會長見我們倆被按在了地上,讓衆人停止攻擊,冷笑着蹲了下來,從地上揪起我的頭發,語氣陰陽怪氣道:“臭小子,你不是很能嗎?還敢用煙花炸人,點子很多啊!老子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手段!”
他說着放開了我,一腳狠狠踢在了腦袋上,我整個人的大腦嗡嗡作響,差點昏迷過去,強忍着痛意讓自己清醒過來,想要伸手去觸碰手上的戒指,老易它們是最後的一張牌。
可手還沒來得及碰到戒指,郝會長發現了,直接用刀背使勁拍了一下我的手骨,整個人頓時一陣劇痛,忍不住“啊”的慘叫起來,忙低頭一看,整個手背腫的發紫!
“這戒指看着可真不錯,給我吧?我讓你死的痛快點。”他看見我手上的戒指,動手去拽,我哥被人踩着頭,發出憤怒的叫聲:“姓郝的!你要是敢動他,我發誓把你的皮剝下來!”
“喲!我好怕啊!”他冷笑着,抓起我的手就去拽戒指,可拽了半天,都沒能摘下來。
“他娘的!怎麽這麽緊?”他咬牙使勁拉扯着,我整個手指疼得鑽心。
“把手指頭砍了,我今天就不信了!”他握着刀,把我的手按在地上,我吓得亂動掙紮着,他語氣變得極不耐煩:“老實點!你要是在亂動,我可直接把手給剁了!”
我咬着牙,整個人心髒猛烈的跳動着,心裏驚恐到了極點。
他讓人按住我,然後将戴着戒指的手指壓在地上,開始準備動手。
我哥咬牙發出嘶吼聲:“放開他!有本事沖我來!姓郝的!我這輩子跟你沒完!”
“你這輩子已經沒了,還是等下輩子吧。”郝會長看着我哥冷笑幾聲,随後揚起刀,對準我的手指,直接剁了下去!
我整個人死死的咬着牙閉上眼,等待着痛苦的時刻到來,可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一身慘叫,緊接着一陣又濕又熱的東西噴到了我的臉上,帶着濃重的血腥味!
我被這聲慘叫吓到了,還以爲自己的手已經被砍了下來,也跟着慘叫起來。
“這什麽東西?快!快拿走!”耳邊是郝會長恐怖的聲音,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根本沒事。
急忙睜眼去看,頓時愣了。
就見在戒指的四周,不知何時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它們像是一隻隻小蝌蚪一樣遊走在半空,而且速度極快,朝郝會長的手掌上鑽了過去。
很快,大量的血絲爬上他整個手面,順着毛孔鑽進去,他吓得臉色大變,瘋狂甩着手臂想要把這些東西給甩下去。
“這是什麽東西?!快幫幫我!”他大叫着尋求幫助,可就在下一秒,整個手掌忽然像是被吸幹了血一樣,失去水分,驟然萎縮,眨眼間變成了枯木般的幹屍!
“我的手!啊!我的手!”他痛苦的慘叫着,聲音凄厲無比,聽的人頭皮發麻!
我看到那些猩紅的血絲,忽然明白了什麽,整個人心裏燃起最後一絲救命稻草:“是它們守在戒指裏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