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被自己的襪子堵住嘴的這人,不停發出嗚嗚聲,看那表情,好像在言辭激烈的說些什麽。
不用聽,光看那表情,我也知道他在說什麽,他肯定在說:“我就知道你們認識!彼此串通好了,沒想到堂堂術士竟然和這些害人之輩同路!我定要把你們之間的秘密公布出去,讓世人知曉!”
我看他表情這麽激烈,長歎一聲,心想反正也不用裝作不認識了,幹脆攤牌吧,就把他嘴裏的襪子拿了下來,無奈道:“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現在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少說兩句,給自己省點唾沫星子吧。”
“啊”他看起來很吃驚,被拿掉襪子後,大口的喘着氣,表情駭然。
“你不就是想說我和術士有勾結嗎?怎麽了?我們就是有,你能怎麽着?”我押着他準備往前走,理直氣壯。
他聞言表情震驚,語氣極度驚訝:“啊我隻想說襪子太臭了,能不能換個東西.”
“.”
衆人聞言,不約而同,全都停下了腳步,尤其是我和吳天,臉色鐵青的看着他,空氣突然安靜。
他吓得臉色發白,急道:“我我不挑了還是用襪子吧”然後自己把嘴給張開了。
我默默舉起手,把襪子塞進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剛才聽見什麽了嗎?”
他頭立馬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嘴裏發出嗚嗚聲,表示自己什麽也沒聽見。
“這就難辦了”吳天皺眉長歎一聲,臉色認真道:“本來是不用殺死他們的,可現在他們知道太多了。”
“不止如此,剛才還動手欺負果果,幸好我來得及時才沒出事。”我随口補充了一句,誰知吳天聞言,當場臉色鐵青,語氣變得幹淨利落:“那不用等了,現在就死吧。”
說着話抽出兩人的匕首,準備動手。
吓得兩人臉色慘白,旁邊那個始終沒說話的終于急了,上去一腳踹在了這個說話的人身上,兩人鬥了起來。
我過去拉開他們,道:“你們自己人打什麽,留點力氣上路不好嗎?”
兩人聞言頓時眼眶紅潤,潸然淚下,嗚嗚哭了起來。
我發現自己越是說話,好像情況越不對勁,急忙轉移話題:“還是先帶回去吧,先問問你師哥怎麽說。”
雖然陳協現在是新的術士掌門人,但私下裏,吳天和他還是以師兄弟相稱,我也是這麽叫。
接下來回去的路上,吳天臉色陰冷了一路,我倒覺得這兩人挺有意思。
等回到院落,帶給陳協看,他整個人都懵了,一是沒想到我們出去一趟竟然還帶回來兩個,另外是,他明白和我之間的關系是徹底暴露了。
“他們是什麽人?”陳協眉目中透着精光,将兩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我摘掉他們嘴裏的襪子,坐在一邊道:“自己說吧,記住,說不好可是要出事的。”
“那那要是說好了呢?”其中一個還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好像讨價還價似的,眼神裏帶着希望。
“說好了就讓你們死的痛快點。”吳天在旁邊面無表情的接了一句,我目送着這人眼睛裏的希望逐漸熄滅,最後一臉的心灰意冷。
“說吧。”陳協端着茶杯問他們。
他倆一個個頭稍高,一個個頭稍微低一些,一個留着長發,一個留着短發,一個把刀别在腰間的左邊,一個别在右邊,就連臉上的痣,都是一個在左邊,一個再右臉,而且兩人長相極爲相似,像是彼此的對立面一樣。
“我們兩個是雙胞胎,他左邊的臉有痣,我是右邊的臉有痣。”高個面無表情說話了。
“我看出來了”陳協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喝茶嗆到了,忙緩口氣道:“然後呢?能不能說重點!你們是什麽人?怎麽盯上圖窮的?”
矮個有些害怕道:“我們也沒有想盯他,是他自己讓我們看見的”
“啊?”我聞言愣住了,放下茶杯奇怪的看着他。
他急忙解釋:“真的不怪我們.是你開着房車,把車停在了肯德基的停車場裏,還去買了一個打折的冰淇淋,多顯眼啊我們在那吃飯,就看見你了。”
“我他媽”被這兩人一說,我老臉頓時一紅,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腦海裏很快意識到不妙:“這麽說我之後的事你們也看到了?”
高個顫顫巍巍的點點頭:“看見了你買完冰淇淋後,還帶走了一個霸王漢堡,然後又去洗了澡,還讓人給你搓背,期間你好像拉肚子了,去了兩趟廁所,然後.”
“停停停!”我捂着臉感覺活不下去了,崩潰道:“我進澡堂洗澡搓背上廁所你們都知道?你們倆該不會也在裏面吧?!”
“我們跟着你進去的”
“.”
我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茶葉,在嘴裏慢慢咀嚼,反複品味這複雜的現實人生。
“所以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人?”陳協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框,道:“我師父之前的葬禮,你們也來了?”
“沒有.我們倆離得遠,趕到這裏的時候,葬禮已經結束了.”矮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全中國不管到哪,坐着高鐵火車,也不過兩三天的時間罷了,你們到底在哪?”
“我們騎着摩托車來的。”高個補充了一句。
我嘴裏的茶葉一口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問他:“騎着摩托車?那車呢?”
“車停在肯德基的停車場了,就在你的房車旁邊挨着。”
“你倆真是人才啊!”
“那也就是說,你們沒有參加葬禮,隻是恰好在山外碰見了圖窮是嗎?”陳協捋了一下,兩人連連點頭。
“既然能認出來圖窮,那說明你們肯定是除鬼界的人,但看你們的裝扮和用的東西,很讓人費解,既不像是賞金獵人,也不像是和鬼打交道的,更不可能是養鬼者,或者攝魂者,所以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把話說完:“我們不能說”
“死到臨頭還嘴硬?”我聞言一拍桌子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去把你們的摩托車賣了?”
“别别别”兩人連連擺手道:“我我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一旦說出來,會死的!”
“不說也是死。”吳天臉色陰沉手裏握着刀已經很久了:“把遺言留了吧,現在就送你們走。”
說着,吳天握着刀走過去,架在這人的脖子上,準備動手,由于用力過大,刀刃已經在脖子處滲出了血珠,吓得兩人連連大叫:“我說我說我說.!”
陳協示意讓吳天松開,道:“老實交代就沒什麽事。”
“我我們唉!簡直是恥辱啊!”這高個臉色變得一陣難看,仰天長歎一聲,好似很悲壯一樣,道:“死就死吧,二十年後,仍是一條好漢,我們是暗殺者!”
話語一出,所有人頓時都靜了,場面變得有些奇怪,沒人說話,好像空氣中無形多了些許的嚴肅。
隻有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拿起桌子上的香蕉剝開,大口吃着道:“然後呢?”
“然後?”兩人被我突然一問給搞懵了,眼神驚愕的看着我,目瞪口呆,滿臉茫然。
“暗殺者是什麽?”我吃着香蕉臉色茫然,腦海裏回憶着,确實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印象中和暗殺之類打過交道的,好像隻有鬼客組織,不過這些家夥暗殺技術實在拙劣,連我這麽一個敢在肯德基吃冰淇淋的人都解決不了,實在讓人失望。”
我想起之前鬼客組織裏的人裝成醉酒的瘋子,在樓梯道殺我的事情(詳見117章),現在想想就覺得好笑,真是一點都不敬業。
換成是我就絕不會這麽做,我至少不會裝醉,我會真醉!
這倆雙胞胎聽我這麽說,臉色震驚,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我,嘴巴張的老大,下巴都快掉出來了。
我見沒人說話,手裏的香蕉都吃完了,又拿起一根,皺眉道:“所以說暗殺者到底是什麽啊?你們怎麽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