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啦不吃啦!我不想吃!”她着急忙慌拉的着我跑出去,我在後面急得大叫:“我想吃啊.”
“等等!我也去!你要是餓了能有吃的!”吳天是一分鍾都不能離開果果,當即端着碗出來了。
我實在沒辦法,帶着她沿着小路下去,吳天匆忙的跟在後面,手裏還端着碗。
不過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出來的時候把包背上了,裏面裝着能派上用場的東西。
肥仔還在屋子裏睡覺,沒有徹底的恢複,所以我也沒叫醒它。
三人沿着小路下去,我盯着吳天手裏的碗盯了一路,裏面的粥聞起來香噴噴的,實在誘人。
這小子端着碗跟在張果果身邊,像備好的口糧一樣,随着準備派上用場。
而果果卻一心隻想看蛇骨婆,根本沒在意吳天的用心良苦。
“吳天啊,我給你說個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粥啊再不喝都涼了,要不給我吧。”
他看着我臉上挂起标準的假笑,端着碗又湊到張果果身邊去了。
沿着小路下去,本來就沒有多長的距離,加上我們走的也快,走着走着,就透過霧氣,看到一片宛如腦袋般的孤墳赫然出現在面前。
山裏的清晨霧氣缭繞,能見度很低,視線所觸及的地方并不遠,這孤墳忽然出現,差點一腳踩上去,驚的我急忙停下身子:“到了!”
兩人聞言停了下來,吳天端着碗站在墳前,臉色忽然變得有些緊張。
“你怕了?怕了就回去吧,記得把粥放下。”我看了一眼吳天的臉色,心裏惦記着那碗粥。
他聞言卻連連忙搖頭,皺眉道:“不是.我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氣息,說不上來.”
“蛇骨婆就在這裏嗎?”張果果好奇的問,她探着腦袋往霧裏看,恨不得把霧給撥開一樣。
我見狀心裏忽然好奇起一件事:“對了,話說果果你爲什麽能看見靈體?”
按理說,能看見靈體的人和常人都是有所不同的,例如我和我哥能看見,這主要歸功于手裏的戒指,吳天能看見,是因爲修煉的術士。
那果果爲什麽能看見呢?一直以來我都不太清楚。
話剛問出去,吳天在一旁嘲諷似的冷笑一聲,語氣變得陰陽怪氣:“呵!這就是當哥哥的水準,連自己妹妹爲什麽能看見靈體都不知道。”
我聽見他這語氣立馬就來氣,走過去一把揪住耳朵,使勁提起來,得意道:“你知道啊,那你說說爲什麽吧。”
“疼疼疼!”他被我揪住耳朵疼得呲牙咧嘴:“你先放開!放開再說!”
“行。”我松開了他,然後順手把那碗粥給端過來了,站在一邊喝着粥問他:“說吧。”
“你!.”他看見我喝粥,臉都氣的變形了:“那是給果果的!”
“果果又不喝,浪費了多可惜?”我越說喝的越起勁,讓他别廢話,趕緊把話說了。
他氣了半天,最後咬牙道:“你聽好了,那是因爲我師父之前發現,果果她除了正常的兩隻眼睛外,還有第三隻特殊的眼睛,能幫她看見靈體和鬼魂!”
“第三隻眼睛?!在哪呢?!”我一聽這話吓得手裏的碗都掉了,忙去看果果的臉,找第三隻眼在哪。
“.不在臉上。”
“啊?!長身上了?!”我更着急了,差點跳起來。
“不是.”吳天氣的拉住我道:“第三隻眼是說,她的眼睛具有陰陽眼的性質,能夠通靈,不是真的長了一隻眼。”
“這樣啊。”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心想:“原來果果有陰陽眼,可爲什麽當初劉快口把她帶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說呢?話說回來,關于果果的身世,一直都是個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看來有機會待好好問問劉快口。”
我心裏想着事,果果就開始往霧裏走,随着不斷的深入,一座座墳頭出現在視線内,我和吳天忙跟在後面,期間他問我:“圖哥,你知道關于蛇骨婆的故事嗎?”
我聞言搖了搖頭:“天底下的蛇骨婆又不止這一個,我怎麽可能都知道。”
他告訴我說:“關于蛇骨婆的說法,自古以來,人們都分不清她是善是惡,有人說她殺人吃人,是惡,可還有人說她救人助人,是善,衆說紛壇,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公證的說話。”
“蛇骨婆的存在,可以說,是世上的女子,對愛情的極緻表現。”他說到這,我點點頭:“這倒是真的,我曾在《百鬼錄》上看到過關于蛇骨婆的内容,據說她們在自己的夫君死後,便開始守在墳前,不分日夜,不分時間,不知疲倦,對過往的人,如若有對墳墓不善者,她都會控制兩條蛇去攻擊對方。”
“對!”吳天點頭認真道:“每一位蛇骨婆的背後,都是一段凄慘的故事,但最讓人感到痛心的,是那些日夜守在墳前的人,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蛇骨婆。”
“在她們的腦海裏隻記得,自己隻是守在夫君的墳前,保護着他罷了。”
“不過關于蛇骨婆,在《百鬼錄》上,是有一個原型故事記載的。”我腦海裏回憶着,把故事告訴他。
千年之前,巫術盛行一時,其中有一個最強的巫師名爲衛門。
随着巫術的盛行,百姓對衛門極爲奉行和崇拜,甚至漸漸超越了在朝的天子。
然而因爲妒恨,衛門遭到了陷害,被下令滿門抄斬,就連當時還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除了衛門的娘子,因爲自毀容貌從而逃過了一劫。
衛門死後,其娘子易名爲五婆,愉愉将其和孩子的屍骨殓回,入土爲安,在墓前安定下來,終日與蛇爲伴。
如若有人誤闖打擾到丈夫的安息,她便驅縱青赤兩蛇襲擊,将其趕走,幾十年如一日不曾改變。
從那以後,巫術漸漸衰退,甚至被遺忘。
時間一久,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活着還是已經死了,隻知道不能讓别人打擾到夫君,而自己卻孤獨痛苦的活着。
“這個故事記載的,也許就是這世間第一位蛇骨婆吧。”我還記得第一次看這個故事的時候,覺得心裏有些感動,說不上是貞潔烈女,但也是用情極深之人。
“那你知道,你看到的蛇骨婆是誰嗎?”吳天問我:“還有她守護的那個人呢,又是誰?”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在這裏突然遇到蛇骨婆本來就夠意外了。
“之前師父還活着的時候,用法陣把方圓十裏的鬼怪都給驅逐了,包括蛇骨婆,那時候幾乎日夜都能聽到從很遠處傳來她痛苦的叫聲。”
吳天道:“現在師父去世,這些鬼怪都回來了,可關于蛇骨婆的故事,卻沒人知道,就連我,都不太清楚。”
“這些墳在這裏已經很久了,據師父說,他小的時候跟随師爺學術時,來到此地,墳和蛇骨婆就已經在這裏了。”
吳天把事情告訴我,這倒令人感到大吃一驚,有些意想不到。
“竟然已經這麽久了?”
“對,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這墳裏埋的人到底是誰,守在他墳前的女子,又是誰。”
我聽到他這話陷入了沉思,忽然想到什麽,轉而戲谑的問他:“你小子該不會很羨慕吧?”
“當然不是!”他立馬搖頭否認:“如果真有一個人這麽愛我,我倒希望自己死後能不連累她,甚至把我忘了,去過新的生活,世間有很多景色和人可以看,到處走走,這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