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卿被咬中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色冰冷,用手猛然抓住怪物的脖子,手掌用力,活生生給捏斷了,将其從脖子上扯下來扔在一邊。
與此同時,血牆的裂痕越來越大,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從上面翻過來的怪物也在增多,圍在陳卿兩側,時不時伺機進攻。
血牆的對面,傳來畫師怪異的譏笑聲:“嘿嘿嘿!竟然是隻厲鬼.那讓我們看看誰更厲害吧!”
他說着話,不知道在搞什麽東西,緊接着,我就聽到從血牆對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沖了過來!
很快“砰”一聲巨響,血牆被狠狠撞擊着,裂痕斷開,整個牆壁瞬間坍塌化成一陣血水灑在地上。
透過濃濃的血霧,我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站在面前,它手裏拎着一柄斧頭,上面全是血痕,和我手裏的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天壤之别!
這怪物足足兩三米高,身上縫滿了針線,長着兩顆腦袋,嘴巴裏全是血,四肢異常的強壯,看起來活生生像從電影裏走出來的怪獸!
陳卿在他面前站着,顯得又小又矮,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讓她和修羅比個試試嘿嘿”畫師怪笑着,然後用拐杖“铛铛”敲了敲地面,這名叫修羅的怪物便朝我們一步步走了過來。
它每走一步,地面仿佛都在顫動,我腳下有些發麻,手掌心冒汗,看着陳卿着急起來,倒不是不相信陳卿的實力,而是對面前的這個怪物感到不安!
畫師既然知道陳卿是厲鬼,那他所放出與之相抗的“修羅”也絕不會是泛泛之輩,恐怕實力不相上下,我最擔心的是,除了修羅之外,畫師還隐藏多少實力。
到現在他都隻是不停的在扔畫,除此之外,沒有見别的什麽,我擔心陳卿和修羅戰鬥結束後,會處于疲憊期,那最後想要對付畫師,恐怕就難了。
雖然想的明白,但做起來很難,我隻能試圖告訴陳卿:“别和它硬纏,盡量想辦法智取!”
陳卿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理會我的意思,隻是回頭瞥了我一眼,但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傻逼一樣,有點想讓我閉嘴的意思。
我頓時語塞,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緊接着,修羅沖過來,手中斧頭對着陳卿揮下來,夾起一陣陰風,我護着自己的頭部,就見陳卿很輕松的躲了過去,緊接着手掌揮動,大量的血錐飛出,噼裏啪啦打在了修羅的手臂上,好像釘子一樣紮在上面,全是鮮血。
但這修羅體積龐大,血錐的攻擊好像雨打一樣對它根本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用手一揮,便将紮在肩膀上的血錐全打落在地,然後接着攻擊陳卿。
陳卿似乎也隻是在試探,接連揮出幾次血錐後,大緻摸出個情況,開始轉換攻擊。
而另一邊,血牆被修羅劈開後,成群的怪物越過來,直奔向我!
“來了來了!它們過來了!”肥仔比我還害怕,看到怪物沖過來,率先拔腿往後跑,我心髒跳動着,整個人雙腿使不上勁,咬牙轉身,剛邁出腳身子就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快起來啊!趕緊跑!”肥仔一躍跳到高處,見我摔在地上急得大叫:“你怎麽這麽沒本事!”
“你他娘的.”我氣的用拳直捶地,恨不得揪着它打一頓,身後的怪物很快沖過來,離我隻有幾米遠,隻要身子一撲就能過來。
陳卿和修羅大戰,根本無暇顧及我,趴在地上,整個人有一種半身不遂沒人要的感覺,情急之下,我忙用手去觸碰戒指,急得大叫:“老易!快救救我!”
濃郁的黑煙從戒指裏飛出,瞬間落到地面上,攔在了我和怪物之間。
這群怪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望着突然出現的黑煙,都沒敢貿然前進,停了下來歪着腦袋觀察。
黑煙滾動着,很快,一顆熟悉的腦袋從裏面探了出來,滿臉好奇,正和怪物面對面,彼此都愣了一下,大眼瞪小眼看着對方。
老易看到怪物愣住了,很快反應過來,急忙把腦袋縮了回去,然後轉換方向對着我伸出腦袋,崩潰的叫了起來:“這又是怎麽回事?!怎麽每次遇到這種要命的事都讓我出來?!你一個馴獸人,手底下就沒别人了嗎?!剛在蠟像館賣完命,還沒喘口氣,這又來一次?”
我被他說的心裏感覺委屈,張嘴想解釋什麽,可身後的怪物反應極其敏銳,它們立馬察覺到了黑煙的情況,轉而直接攻擊過來!
“小心!”我忙使出全力大喊一聲,頃刻間,黑煙飄向四處,成群的鬼魂落在地面,它們表情有些呆滞,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個的在蠟像館裏被戒指的沖擊破震過一次,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可那群怪物卻沒有絲毫的留情,見鬼魂出現,一擁而上,雙方瞬間厮殺在一起,暫時幫我争取了站起來的時間。
老易舉着自己的腦袋在混亂中扯着嗓子大喊,那模樣就像戰場上又扛旗又沖鋒的大帥:“兄弟們!堅持.啊!”
可他話都沒喊完,手裏捧着的腦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直接飛了出去。
我趁着混亂從地面上爬起來,爲了不給它們添加累贅,急忙往後跑,心裏琢磨着眼下手裏頭還有什麽東西能幫上忙。
最後想了半天,發現好像除非肥仔,無它,基本上沒什麽東西了!問題是它們兩個在這種戰鬥中,也幫不上什麽忙啊!
我心急如焚,心想要是我哥這會在就好了。
整個小廣場上混亂不堪,一邊是陳卿和修羅,一邊是成群的怪物和煙鬼幫的衆人,而在場外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畫師,一個是我。
隔着混亂的戰場,我擡眼間,目光穿過衆人,就看到對面的畫師,一直在盯着我,臉上帶着陰冷的笑。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心裏有些不安,可就在這時,他突然駐着拐仗朝我快步走了過來!
我心頭頓時一緊,他這會知道我的狀态不好,肯定想趁機動手。
于是我急忙往另一側走,這裏整個小廣場是環狀圓形型的,也就是說,我們處于兩個端點,他原本就站在我的對面,中間隔着戰鬥,沒辦法直接穿過。
所以當他盯上我的時候,駐着拐仗從左邊過來,我就立馬擡腿往另一個方向走,他加速,我也加速,他跑我也跑,兩人始終保持相等的距離圍着一個圈轉!
他趕了一會,見始終追不上,忽然握着拐杖跑了起來,像一口氣沖到我身旁。
我整個人心頭陡然一顫,轉身也跑,急得大喊:“你他娘不瘸啊?那老拄着拐仗幹什麽?!”
我們兩個圍着小廣場跑了起來,我現在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握着斧頭費勁,根本鬥不過他,隻能先想辦法活下來再說,決不能硬碰硬的來!
他追了一會,似乎是跑累了,站在原地,臉色陰冷的看着我,胸腔起伏着在使勁呼吸。
我跑了這一會,整個人累的氣喘籲籲,感覺頭暈腦脹,甚至有點要跌倒的意思,見他不追了,急忙停下來休息。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副好身體,幹什麽都不行。
兩個人還是站在兩個端點望着對方,都彼此喘着氣,調整呼吸。
我跑了兩圈,整個人情緒高漲,咬牙擦着腦門的汗,朝他怒吼起來:“狗東西,老子當年可是校園長跑冠軍,我今天倒要看看誰能熬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