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曉原本在最後面走着,方向一調轉,成了她離客廳最近,聽到聲音後,吓得急忙往前跑兩步,躲在我後面。
我哥嫌她擋路,結果直接把她拉開了,然後走到我旁邊,用身子擋着我,舉着手機往客廳裏看。
“.”她被我哥拉開,整個人一臉的茫然和無措,看着我哥,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麽,卻又沒說,最後默默的站在後面一動不動,等着我們。
我哥這人啊,除了十幾歲的時候,談過一次戀愛之後,就再也沒接觸過别的姑娘,畢竟當初家裏出事後,他就被那馴獸者的先輩師父給帶到了山裏去了,一待就是八年,直到一年前下山,然後找到了我。
所以說,在他眼裏,男生和女生并沒什麽差别,他也不吃社會上那套,什麽要學會紳士,對待姑娘要溫柔之類的。
在他身上,有太多事情的壓着,自己都處理不完,又哪裏有閑心,對别人好呢?
手機的燈光照進客廳裏,發現桌子上的東西,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的痕迹。
“哪來的倒水聲?”我哥舉着燈走了進去,我也跟在後面,進去後發現客廳并不大,估計是爲了遊客的安全,在内門的一側竟然還有溫馨提示,讓遊客出去時小心腳下的門欄,以免絆倒。
“這可真有意思,鬼屋裏貼溫馨提示,不就等于不穿内褲跑步——蛋疼嗎?”我哥罵罵咧咧的說着,到屋裏開始亂翻,他先用刀把桌子的杯子給挑起來,看了半天,見沒什麽奇怪的,然後又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去看,結果突然臉色變了一下,驚呼出聲:“裏面還真有水!”
我聞聲好奇探着腦袋看過去,發現壺裏滿滿的全是黑水,在手機燈光下還反射着刺眼的光波,但最奇怪的是,這水裏好像泡着什麽東西,若隐若現的,散發一股子酸臭味。
我聞到這股氣味,感覺有些上頭,忙捂住鼻子後退幾步,心裏想起什麽,頗爲吃驚:“這好像是進來時聞到的那股味,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這麽臭?”
我哥被熏的也捂住了鼻子,連站在門口都沒敢進來的楊曉曉,也好像聞到了什麽似的,眉頭皺了起來,裹緊我給她的衣服往後退開。
“這怎麽跟劉快口的臭腳丫子一樣,熏的人都睜不開眼!”我哥有些受不住了,忙放下水壺,把蓋子合上,急匆匆的從屋子裏跑出去了。
我跟在後面心說你這都能想起來劉快口?
我們進屋子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我站在門口猶豫了着,最後感覺實在沒什麽好觀察的了,準備擡腳走,可剛擡起腳,轉念又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再回頭去看,簡單的裝飾,木制的建築,也沒有特别的地方,怎麽老感覺很奇怪呢?
門前挂着兩個慘白的燈籠,上面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好像很寂寞似的,一動不動。
我盯着這兩個燈籠,愈發感覺有些奇怪,看了一會,忽然意識到什麽,忙往後退幾步,站在更遠的地方去看,整個人瞬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總感覺看着不對勁!原來是這樣!”明白之後,我忙去叫我哥,心裏有些不安:“哥你仔細看看這屋子,配上門前的兩個燈籠,像不像一張人臉?”
我哥被我說的愣了一下,半信半疑的走到我的位置來,擡着頭去看,臉色很快變化起來,眼睛瞪圓,語氣驚訝:“還真是!這兩個燈籠挂的位置,看起來就像人的眼珠子一樣,還有門的兩側,像是人的臉頰,而正門,如同張開的嘴巴一樣,這屋子設計的有點意思,是故意的,還是偶然?”
我搖了搖頭,心說是故意還是偶然,這我哪能知道?
我們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沒有害怕,反而都覺得有意思,想了想,我打算用手機把屋子給拍了下來。
打開閃光燈,對準屋子,調好角度,按下了拍攝。
等拍好後,我随意的瞥了一眼,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心頭頓時咯噔一聲,頭皮一陣發麻。
就見在手機照片裏,桌子旁不知何時竟然坐着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她腳上穿着一雙繡花鞋,頭上還蓋着紅蓋頭,雖然看不見臉,但卻給人一種十分詭異恐怖的感覺,身子正對着我們,極爲驚悚。
我吓得手一抖,脊背直冒涼氣,手機差點沒掉地上,忙擡頭去看屋子,可桌子旁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怎麽會拍進照片裏?”我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起來,腦海裏想起一些恐怖的說法,據說照相機能拍到人眼看不見的東西,難道這屋子裏,真有什麽?
“怎麽了?”我哥見我樣子不對勁,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忙把手機照片給他看,他盯了兩秒,臉色逐漸凝重起來:“看來這屋子裏還真有東西,咱們快走,盡量别惹它。”
說完這話,我哥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速度很快!
我急忙收起手機拉着楊曉曉跟上,頭也不回,全程屏着一口氣來到了下一個拐角處。
等拐進去的時候,我心有餘悸,就下意識回頭撇了一眼,結果整顆心當場揪了起來,就見從屋子裏,緩緩走出來一個女人!
她穿着中式的婚服,鳳冠霞帔,頭上頂着紅蓋頭,腳上一雙繡花鞋,走路好像飄着一樣,跨過了門欄,朝我們的方向一點一點走了過來。
就這麽一瞥之間,還沒來得及有太多想法和反應,我已經從拐角走了出去,頓時看不見後面的場景了,站在另一條走道上,心髒“砰砰”狂跳。
“快走,它好像跟過來了。”我提醒一句,試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哥聽到後,什麽也沒問,腳下當即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幾乎小跑了起來。
楊曉曉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見我們倆速度突然加快,急忙也跟着跑起來,拉着我的胳膊語氣是又害怕又疑惑:“怎麽了?誰跟出來了?”
我擔心會給她造成太大的心理壓力,所以就沒有告訴她。
拉着她不停往前跑,大概跑了有二十米遠左右,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回頭用餘光瞥一眼。
剛扭頭之際,目光所觸,心頭跟着猛然一顫,脊背一陣發涼,就見在身後不知何時,如同幽靈一般,飄過來一個紅色的影子,離我最多十米之遠,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輕的好像紙一樣。
楊曉曉見我回頭後臉色變得奇怪,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跟着好奇地回頭去看。
我心頭一驚,急忙使勁拽着胳膊,把她給拉回來,嘴裏叫了一聲:“别看!”
不知是她已經看到了,還是明白了怎麽回事,臉色陡然煞白,抓着我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我我害怕.”她語氣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我來不及回應她,腳下加快速度,幾乎奔跑起來,恐懼間再回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那紅影子離我就隻有五米遠了!
“快跑!再快點!”
我此刻顧不得别的,拉着楊曉曉喊一嗓子,拼命跑了起來。
我哥在最前面,早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根本沒回頭,從一開始就甩着兩條腿拼命往前跑,幾乎快看不到他了。
可我們兩個在後面,速度比他慢的多,根本追不上,氣的我直罵娘,結果一想,我們倆好像一個娘的,硬是氣的把髒話又給憋了回去。
跑了沒幾下,再準備回頭看到底怎麽回事時,楊曉曉突然一把松開了我!
由于管理的原樣,我身子往前一拱,差點摔倒,忙穩住自己,扭頭茫然的看着她:“怎麽了?”
她臉色煞白,伸手拼命指着我,整個人都在顫抖,眼珠子瞪的極大,嘴巴張着,說不出話來。
我見她樣子極爲恐懼,心裏不由咯噔一聲,發現她的目光,好像在看向我的背後
“我身後是不是有東西?”我咽了口唾液,看着她的樣子,心裏逐漸明白了怎麽回事,沒敢直接扭頭,脊背一陣冰涼。
結果她卻慌亂的搖了搖頭否認了,我見狀頓時有些奇怪,剛想再問什麽意思,她突然哭着喊了出來,聲音幾乎崩潰:“在你背上!在你背上!”
話音落下,一隻慘白的手,從我脖子上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