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家夥撲向我的一瞬間,我連想也沒想,直接喊了一嗓子。
聲音喊出,不遠處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楊曉曉身影驚慌的跑了出去。
“門别關上!”
我情急之下喊了一句,畢竟被她之前在歌劇院把我關在外面的事給搞怕了,生怕她這會又一個順手把門給關上,到時候我自己在這裏面出不去,才真是欲哭無淚。
這人撲過來,模樣恐怖至極,被縫起來的嘴巴似乎努力想要張開說話一樣,嘴巴裏不停發出“嗚嗚”令人不安的叫聲。
他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極大,像是老虎鉗一樣,我掰了半天都沒能掰開,開始逐漸喘不過氣來,急忙用手握緊斧頭,掄起來劈過去。
“砰”一聲響,他奮力張着嘴巴,發出凄厲的慘叫,手臂被我砍掉一隻,鮮血噴灑出來,滿地都是。
“嗚嗚嗚!”他痛苦的慘叫着,卻因爲嘴巴被縫起來,而發不出太大的聲音,沒有眼球的眼眶,更是看不出任何悲苦的神情,好像實在承受不住似的,他開始用另一隻手瘋狂去撓自己的頭皮,想要緩解痛苦。
“嗤喇嗤喇!”
鋒利的指甲僅用了兩三下,頭皮就被抓爛,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血珠順着頭頂往下流出來,緊貼着臉頰滴在地上,他身子扭曲着,骨頭往好似在外面凸出來,看起來極爲恐怖。
我被他掐了半天,脖子生疼,得以解脫後,忙揉着往後退,大口喘着氣,用貓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這個人的模樣未免也太過于病态,好像發瘋的精神病一樣,渾身都寫滿了痛苦。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心裏感到十分的壓抑,往後退卻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甚至覺得眼前這人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爲什麽要一直在牆壁上寫字呢?這些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最關鍵的是,這人看起來并不像被鬼附身了,做出這種瘋狂的行爲,似乎隻是自己的問題。
我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鍾,不知道該如何才好,這時,門外傳來楊曉曉有些不安的叫聲:“快出來啊!我看到有人過來了!”
我聞言腦子裏頓時覺得有些亂,面前的人還沒解決,怎麽又過來一個?
對于這個沒了眼睛的怪人,我出于自保,已經砍斷了他的一隻手,心裏難受,眼下實在不願意再繼續對峙下去了,急忙轉身想要離開。
他聽到我走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加不安和慌張,就好像丢了什麽東西一樣,僅憑着聲音,顧不得自己斷了一隻手,瘋狂朝我的方向奔跑過來。
“.别丢下我一個人你們都去哪了都在哪.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裏.讓我離開我要離開”他帶着令人頭皮發麻的哭腔,跌跌撞撞的奔跑過來。
嘴巴拼命想要張開喊出聲音,但由于力度太大,縫在上面的線被拉扯斷裂,硬是将嘴唇上的肉活生生給撕開,一副鮮血淋淋的模樣。
似乎由于太久沒有活動過身體,他跑起來的姿勢非常怪異,雙腿好像根本邁不開一樣,機械的擺動着,跑了沒兩步,就被自己絆倒摔在了地上。
嘴裏嗚嗚的發出含糊不清的哭聲,我瘋狂跑到門邊,回頭喘着粗氣看着摔倒的那人,心髒劇烈跳動着,難以平複。
慌亂并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出于壓抑,看着活生生的人被折磨成這樣,心裏的那種忐忑不安,極爲強烈。
他摔倒之後,掙紮着還想要爬起來,我匆匆打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反手将門輕輕給關上了。
門關上的瞬間,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裏面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到了。
我緩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楊曉曉站在走廊上,臉色不安的看着我,伸手指着一個方向,小聲顫抖道:“那邊.有人”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還真看見一個人。
隻不過那人站在走廊的盡頭,并沒有動靜,好像也沒有要準備過來的意思。
由于距離有些遠,就算使用貓眼,也看不清這人長什麽樣,但不知道爲何,即便是隔着黑暗,我也總覺得,它好像也在看着我們。
“不用怕。”我把楊曉曉往身後拉了拉,然後握着斧頭走在前面,心裏做好打算,這人三番五次搗鬼,還把我關在屋子裏,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我往前走,楊曉曉拉着不讓去,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别去别去,我們還是從别的地方走吧。”
“沒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安慰她兩句,繼續往前走,随着不斷靠近,慢慢能看清那人的樣子了。
這人實際上是在背對着我們,并沒有發現我和楊曉曉,最有意思的是,他好像也在躲什麽東西,探着腦袋,正往另外一條路看着。
我越靠越近,越覺得這人動作有些熟悉,等距離還有十米左右,我才認出來是誰,當場驚呼出聲:“哥?!”
他聽到聲音吓得身子一顫,忙回頭去看,見是我,臉色頓時喜出望外,急忙跑過來,臉色還有些擔心的問:“圖窮,你怎麽樣,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那豬頭人追着你出去,現在怎麽樣了?”
“我正躲它呢!”我哥說着話,還警惕的回頭往另一條路上看了看,慌忙道:“這地方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看來我們是被刑徒給騙了,我估計待在這裏的,恐怕不止畫師一個人。”
他這話倒給我提了一個醒,腦海裏立馬想起楊曉曉剛才說的屠夫。
我哥繼續道:“我剛才逃跑的時候,到了一個控制裏,在那裏看到了一幅畫。”
“畫上的内容非常奇怪,竟然是三頭豬!你敢相信嗎?!”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極爲震驚似的,道:“畫上的三頭豬,有一隻坐着輪椅,沒有腿,看起來好像死了,手裏拿着一個畫着骷髅頭的瓶子,應該是毒藥,而第二隻好像用刀捅死了第三隻,滿地都是血。”
我聽他說着這些内容,大腦裏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三隻豬?好像和我們演的東西有關哥,你還記得我們演的情節嗎?”
“記得啊,一個豬爸一個豬媽,還有一個豬兒子。”我哥想都沒想,直接就答了出來,這事不管發生在誰身上,估計都忘不掉。
“我記得咱們演的最後一幕,在屏幕上寫着一段話,好像是豬爸爸出了車禍,失去了雙腿,然後那豬頭人就開始拎着電鋸追趕你。”
我這麽一說,我哥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眼睛逐漸瞪大,看着我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副畫上的内容,和我們演的内容,是同一個故事?”
“對。”我肯定的點點頭,道:“而且,恐怕還不止如此,在剛才的房間裏,我看到牆壁上用血寫着很多字,好像是在說一個人殺了自己的母親。”
“你認爲這也和三隻小豬有關?”
“我隻是覺得,和你看到的畫聯系起來,剛好能對上,在畫上,失去雙腿坐在輪椅上的,應該就是出了車禍的豬爸爸,而被捅死的應該是豬媽媽,這也剛好和牆壁上的内容對應的上。”
我這麽一分析,我哥和楊曉曉兩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大的看着我,感到不可思議。
我哥沉默着沒說話,在想别的事情。
楊曉曉臉色有些難看,突然問我:“那這個故事到底是真的假的啊?真有豬做了這種事嗎?也太吓人了吧.”
“.”我被她問的愣住了,吃驚的看着她,硬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最後實在忍不住幹笑兩聲,道:“事情可能是真的,但豬應該是假的,豬也許隻是一種隐喻,是指現實中的某些人,就像藝術家們在創作藝術時,經常用到的一種隐喻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