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座椅之間的縫隙去看,就見昏暗舞台的中央好像站着一個人,但由于四周實在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這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玩具.玩具”它嘴裏怪叫着,駭人無比,開始在舞台上來回走動。
蹲在我身旁的女人已經害怕到了極緻,身體劇烈顫抖着,發出極爲緊張的呼吸聲。
我抓住她的手,全是冷汗,想讓她平靜下來。
奇怪的腳步聲來回響着,忽然之間停了下來,沒了動靜,片刻後,它像是極爲憤怒似的,怪叫着猛地把什麽東西砸在了地上。
突然的驚吓,使我身旁的女人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
我腦子嗡的一聲,急忙死死捂住她的嘴巴,整個人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玩具.玩具”它聽到了聲音,腳步朝我們這邊走了過去。
“吧唧吧唧”,聲音越來越近。
我躲在椅子後面,緊張的開始冒汗,倒不是害怕,而是擔心,因爲現在陳卿和謝雪像是沉睡了一樣不能出現,萬一這家夥是異靈或者怨靈的級别,那我們都待死在這。
“玩具.玩具”它聲音離我們好像隻有不到兩米了,發出粗重而且急促的喘息聲。
身旁的女人身子冰涼至極,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我神經緊繃着,氣都不敢大口出,另一隻手在黑暗中緊緊握着斧頭,一旦情況不對,準備拼個魚死網破。
然而就在這時,從話劇院的後面突然傳來“咣當”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砸在了地上似的,聲音極爲響亮。
緊接着,它像是發現目标似的,喉嚨裏發出像豬一樣“哼哼”的怪叫聲,轉身跑了過去。
它一走,我整個人頓時松了口氣,如負釋重,忙松開了身旁女人的嘴,她緊緊抓住我的手,一直在顫抖。
黑暗中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我也知道她現在的狀态,已經頻臨崩潰了。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我腦海裏勾畫着剛才的場景,它穿着奇怪的鞋子,喉嚨裏詭異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頭豬似的。
“圖窮?”黑暗中響起我哥微弱的喚聲。
我回應了一下,忙拉着女人悄悄往後走去找我哥。
“哥,你在哪?”爲了以防萬一,我沒敢打開手燈,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往前走。
“我在這。”從前方傳來他的聲音,我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又聽他道:“來了嗎?快點,這邊有條路,我們從這邊出去!”
我往前又走了幾步,不久就摸到面前有一扇很小的門。
“我在裏面,你快進來。”我哥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我沒想太多,準備往裏面走,可剛擡起腳,身後的女人猛然拉了我一把,身子劇烈顫抖起來。
“怎麽了?”我明顯感到她有些不對勁,黑暗中小聲問了一句。
她沒有說話,抓着我的手一直在抖。
“别站在門口了,快進來啊!”我哥還在裏面小聲催促着:“等會那家夥過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
我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她抓住我的手掌,似乎不讓我進去,随後手指頭在我的掌心飛快畫了起來。
我有些疑惑,但很快感受就出來:“她好像在我手上寫字?”
女人翻開我的手掌,在上面來來回回畫着重複的筆畫。
沒了視覺,黑暗中人的感覺就會變得極爲敏銳,她輕畫着,我腦海裏很快勾勒出了幾個字。
“别進,不是他。”我心裏默念出這幾個字,頓時咯噔一聲。
與此同時,門後又傳來我哥着急的呼喚聲:“圖窮,快進來啊,别站門口了。”
我聽着聲音,忽然覺得詭異起來,渾身驟然一陣冰涼,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哥黑暗中,你是怎麽看見,我在門口站着的?”
話語一出,門裏的聲音頓時沒了,四周一片死寂。
空氣裏隻有我顫抖的呼吸聲,站在門前,下意識往後退,腦子飛快轉動着:“門後面到底是誰?怎麽會和我哥的聲音一樣?我哥他人呢?”
連續退了幾步,拉着女人準備找别的路離開,可在這時,包裏的八音盒,突然自己詭異的響了起來。
在寂靜的四周,極爲清晰和響亮。
這一下子我整個人都炸毛了,站在原地,從腳涼到後背。
八音盒的音樂詭異無比,像是幽靈一樣,叮咚叮咚不緊不慢的響着,我慌亂的翻開背包把盒子拿出來,可還沒來得及扔。
整個話劇院裏的燈光突然大亮,頭動一排排光照瞬間刺的眼睛生疼。
我下意識伸手去擋住眼睛,手裏的八音盒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像是摔壞了一樣,音樂裏開始發出奇怪的“沙沙”聲。
我透過手指縫适應眼前的光亮,擡頭去看,頓時愣住了。
就見話劇院裏的座椅上,不知何時,一排排的坐滿了人!
這些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像是一堆死人一樣,全都面無表情,目光呆滞的看着舞台,一動不動。
他們看起來像是在看電影,但詭異的是,彼此之間手拉着手。
我身旁的女人看到這一幕,吓得捂着嘴巴坐在了地上,渾身發抖。
我着急忙慌間急忙去扶她,低頭向旁邊的座位一瞥,就看見在座椅下面,蹲着一個臉色慘白的小孩,距離自己隻有不到半米。
它兩個眼睛裏全是眼白,沒有瞳孔,皮膚像是蠟一樣,光着整個身子,目光和我對上的瞬間,如同壁虎一樣,急忙轉身姿勢詭異的爬走了。
我站在原地彎着腰當場愣住了,腦海裏全是它剛才的樣子:“那是.”
“後面.後面”她吓得指着我背後,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急忙回頭去看,就見不知何時話劇院座椅上的人,全都成排成排站了起來,它們手牽着手,歪着腦袋,目光空洞,全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在看着我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走快走!”我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腦子裏嗡嗡亂響,什麽也不管了,急忙把女人拽起來,拉着扣往另一側跑。
剛一動,旁邊小門裏,又傳來我哥痛苦的叫聲:“圖窮!救我快救我!”
我聞言頓時懵了:“哥?!”
身旁的她開始不停的朝我搖頭,身子抖得如同篩糠,聲音恐懼:“不是他不是他.别過去.”
“圖窮!救我啊!啊!”門裏發出我哥的慘叫聲,凄厲無比。
身旁的女人阻攔着我,抓住我的手開始跑。
“圖窮,你不能抛下我!救救我!”我往外跑着,屋子裏我哥的慘叫越來越撕心裂肺。
整個話劇院裏的人開始朝我們一步一步緩慢的走了過來,它們一從座位離開,我才看見所有人下半身,瞬間心髒直接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頭皮發麻,兩腿發軟,神經緊張到了極點。
它們每個人的下半身,全都是别的器官,用針線錯亂的縫制在了一起,兩條腿換成了兩隻胳膊,腦袋挂在一邊,全是畸形的模樣。
“快走.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女人拉着我往前跑,聲音顫抖到了極緻,她幾乎是光着身子,全身上下也都是傷口和縫制的針線。
我在後面,清楚的看到她背上有條胳膊一樣長的用針線縫起來的傷口。
“你”我看着她,渾身發麻:“.和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