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幾聲響,門框振動了兩下,屋子裏卻靜悄悄的。
“唐小姐?!”我哥扯着嗓子喊,力圖想要蓋過這詭異的歌聲。
話音剛落下之際,忽然不知道從哪個屋子裏傳來一聲驚呼:“救我!”
聲音聽起來很遠,根本無法分辨究竟從哪裏傳來的,随着第一聲響起,緊接着又傳來第二聲:“救我!救命啊!”
“唐小姐!堅持住!我們這就來!”我哥聞聲開始去撞門,我也急忙過去幫忙。
由于房子太大,房間又多,再加上詭異的歌聲在空氣中響着不斷擾亂人的神經,導緻短時間内根本無法分辨出求救聲是從哪裏傳來的,隻能一間一間房子去找。
我來房門前,使勁去推,驚訝的發現門都被反鎖着,根本推不開。
憤然之下隻能用腳去踹,擡腿将門踢開,裏面是一個正常的小房間,由于找不到燈,忙舉着手機去看,發現屋子裏隻有正常的家具擺放着,一個人也沒有。
“救命啊”我剛走進屋裏,還沒來得及仔細搜查,凄慘的求救聲再次傳來,萦繞着鑽進耳朵裏,讓人脊背一陣發涼。
“爸爸媽媽很相愛”詭異的歌聲還在唱,一遍接着一遍,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我和我哥舉着手機,黑暗中推開一間又一間屋子,卻都沒有人,求救聲還在喊着,但根本找不出是從哪裏傳來的。
“媽的!”我哥實在受不了了,捂着耳朵道:“唱的真他娘難聽!讓你抄襲你都火不了!”
他這話一出,那歌聲頓時愕然而止,像是斷電了一樣沒了動靜。
“怎麽回事?難不成說到心裏受刺激了?”我哥見沒了歌聲打擾,急忙去房間找唐小姐。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從面前的屋子裏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咯吱咯吱”的,緩慢無比,時不時就響一下。
聽起來就好像那種因爲木闆年代太久了,而承受不住重量後發出的刺耳聲。
我聽到聲音後,眉頭皺起來,握着斧頭向房間走過去,來到門前伸手輕輕一推,房門便自動開了。
擡眼去看,就見黑暗中的屋子裏窗簾被拉開,外面的月光照射下來打在床邊,使屋子裏一片冷光。
床邊有一張搖椅,椅子上坐着一個人,背對着我們,看不出誰。
這人坐在搖椅上,時不時輕晃着,且每晃一下,椅子都會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音,緩慢且詭異。
我站在門口看着這人,忍不住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唐小姐?”
除了椅子“咯吱咯吱”的響着,沒有任何别的聲音回應。
我心裏猶豫了一下,往往出現情況,都沒什麽好事,我便将準備先讓肥仔過去看看。
本想告訴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可話還沒說呢,它就從肩膀上跳下去跑了。
“男子漢大丈夫,遇事要穩,不能慌,更不能臨陣脫逃。”我望着肥仔跑的方向喊了一聲,我哥聽見了,走過來問怎麽回事,我指了指房間,他看到後也是先愣了一下,随後拎着刀二話不說就過去了。
就見他徑直來到椅子前叫了一聲:“唐小姐?”
話音剛落下,他忽然臉色變了變,忙往後退了兩步,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了一樣,月光下表情不安。
“哥,怎麽了?”我站在門口見狀,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忙快步走過去,來到椅子前一看,頓時也傻眼了。
就見椅子上坐着一個人,披頭散發,月光打下來照在臉上,脖子處被割開了一條口子,渾身上下全是血。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找我們辦事的唐小姐!
“這這這!”我看到她的屍體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裏嗡的一聲:“死了?!”
我哥眉頭緊皺着,正要說什麽,忽然詭異的歌聲在屋子裏響了起來:“爸爸媽媽很相愛”
“看來我們來晚了。”我哥語氣低沉,臉色有些不安。
空靈詭異的歌聲在屋子裏響,漆黑的房間裏坐着一具屍體,血腥味刺鼻。
“.那我們該怎麽辦?”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事情沒辦成,委托人就先死了的情況,我心裏難免有些打鼓,不知道該怎麽辦,繼續辦下去,也拿不到錢,可不辦下去,難道就這麽走了?
我哥顯然也在猶豫,可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砰”一聲自己關上了!
我心頭一驚,忙過去拽門,可誰知拉了半天都沒能拉開,甚至反而将門把手給扯了下來。
“它是想把我們困在這!”我哥見狀,臉色愈加不安。
随着門關上的同時,歌聲也停了,而下一秒鍾,我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忙掏出來看,頓時懵了:“唐小姐?”
手機上顯示打電話過來的竟然是唐小姐。
“這怎麽回事?”我看向我哥,開始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他冷靜道:“接。”
我接通電話,對面很快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圖師父,你們去了嗎?”
聽到這聲音,我整個人怔住了:“唐小姐?.”
“圖師父,我剛才看你們來的太慢,自己又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就從家裏出來去了朋友家,你們現在在哪呢?”
“你在朋友家?!什麽時候過去的?”我聞言腦子裏嗡嗡作響,目光驚恐的看向了面前的座椅。
“對啊,大概二十分鍾前。”電話裏還響着聲音,我卻看到搖椅上的屍體,腦袋不知何時擡了起來,兩隻毫無生機的眼睛在月光下正瞪着我和我哥。
“哥”我伸出顫抖的手指着他背後,我哥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一扭頭之際,那搖椅上的屍體突然“騰”一下站了起來,猛地抓住了我哥。
他被吓了一跳,張嘴爆出粗口:“操!”緊接着下意識就一拳打了出去,可那屍體忽然像煙一樣轉而消失不見了。
随之而來的是一幅空白的畫紙出現在面前,我哥拳頭打過去,已經收不住勢了。
一拳砸在了畫上,畫紙向後彈了一下,随後僅一瞬間,他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住了一樣,“忽”的一下被拽進了畫裏,印在了紙上。
“哥!”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就在一瞬間,連一秒鍾都不到,當場傻眼了。
心頭發急,掄起斧頭就要砍,可下一秒又停了下來,看着畫上的我哥,心裏發怵不安,萬一這斧頭砍下去,畫爛開了,我哥也死了怎麽辦?
隻能先收回斧頭,而随着我哥被吸進畫裏,屋子裏的詭異音樂又響了起來:“哥哥弟弟捉迷藏哥哥鑽進了畫裏.”
“你閉嘴!”我氣的對着空氣怒吼了一聲,走過去一把抓住畫端将其卷了起來往外跑,可這門被鎖的死死得,怎麽都拉不開。
情急之下,隻能舉着斧頭去砍,剛劈了兩下,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吉他聲,離得很近,我心頭一顫,忙回頭去看,就看見月光斜照下站着一個人。
它站在黑暗處,隻有下半身露了出來,上半身都隐藏在黑暗裏,看不見什麽樣。
它懷裏抱着吉他,時不時響一下,和我面對面站着,極爲詭異。
“爲什麽.要阻礙我爲什麽.”它每次說話,聲音聽起來都極爲的沙啞,就像是被人掐着喉嚨一樣,明明發不出聲,卻還非要說出來。
“我勸你好自爲之不要惹我,不然你會後悔的!”我往後退了兩步,準備掏出背包裏的高跟鞋。
它聞聲,突然不說話了,随後彈奏着吉他,并朝我一步一步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