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臉頰上此刻布滿了黑色的脈絡,雙眼血紅,恐怖無比,他歪頭看着李大興,忽然伸手去掐他的脖子,身體裏冒出的黑色煙氣愈發濃烈。
“你幹什麽!”李大興愣了,被王軍突然掐住脖子,臉色大驚,急忙掙紮。
“死…全都死去死…你們全都去死…”他嘴裏發出恐怖的聲音,掐住李大興不松,随着黑色煙氣越來越濃,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大。
李大興滿臉通紅,腦門青筋爆出,脖子像是要被掐斷了一樣,表情痛苦不堪,嘴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我看到這突發的情況也懵了:“王軍失控了?”
“爹!你快松手啊!”王登哭着想要拉開自己的父親,可他剛走過去,旁邊站着的哥哥突然吼叫着沖了上來。
“快躲開!”我見狀心頭一驚,急忙撲向王登,可結果卻爲時已晚。
他哥伸出的利爪速度極快,好似利刃一般,直接刺進了王登身體裏。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王登低頭看着自己的腹部,鮮血不斷流出。
“哥…”他痛苦的捂着肚子,眼神複雜的看着變異的哥哥,嘴裏開始吐血。
“該死!這爪子有毒!”我喊了一聲,急忙跑過去一腳踢開他哥,拉着王登往後退。
“他們都失控了!”我哥見狀皺起眉頭,握着測鬼刀準備動手。
另一邊李大興被王軍掐住脖子,呼吸困難,眼看着就要憋死了,情急之下,他咬牙甩起手上的斧頭,傾斜着砍在王軍的腿上。
斧起斧落,“噗嗤”一聲,王軍小腿從膝蓋處被砍成兩半,整個人當場失去平衡力摔在地上,鮮血狂湧。
“爹!”王登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父親,痛哭出聲。
王軍被砍斷腿後,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往前匍匐爬行,抓住李大興的腿還想動手。
“王軍!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李大興舉起斧頭,表情猙獰:“你放心,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
說完,手中斧頭陡然揮下,鮮血應聲炸出,王軍的腦袋像西瓜一樣被劈成兩半,腦漿流了一地,随後黑煙從身體裏鑽出來消失不見。
“王軍…别怪我…别怪我…”李大興握着斧頭手都在顫,臉色蒼白,表情驚恐到了極緻,能看出來他在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
無臉男看到這一幕,在旁倒吸了口冷氣,驚道:“這家夥已經完成二殺了!”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王軍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這二殺的可都是自己人,他能不崩潰嗎?
“接下來就是你們!”王軍咬牙用斧頭指着我們,表情猙獰,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癫狂狀态。
就在這時,王登的哥哥像是發現自己的同類死掉後,轉而把李大興當成了最大的威脅目标,怒吼着沖過去,手中利爪伸出,筆直的刺向了對方的脖子。
“你!…”李大興瞥見沖過來的黑影,急忙轉身揮手去擋,刺來的利爪瞬間穿透手掌,紮進了他的脖子裏。
“你!…你個混蛋…”李大興被刺中脖子,雙眼瞪的極大,表情不敢相信,鮮血像是流水一樣從脖子裏噴出來。
“死…全都要死…”王登哥哥發出恐怖的叫聲,拔出利爪的瞬間,李大興身體轟然倒地,整個脖子處都一片發黑。
我們幾個站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全都是目瞪口呆,從頭到尾連動都沒動一下。
“就…這麽死了?”無臉男語氣驚訝:“好一出烏龍戲!真是世事無常啊!”
“爹…”王登還跪在地上哭着,聞聲回頭瞪着無臉男:“我不許你這麽說我爹!”
他被自己哥哥刺傷,傷口可能不是特别深,暫時沒有傷到要害處,但利爪上面有毒,就算現在沒事,過不了多久,毒性也會發作,他撐不了多久,就跟我之前一樣。
可現在已經沒有第二個孫醫生能來救他了。
“死…都要死…”他哥殺了李大興,轉而過來面對我們,揮舞着利爪沖過來。
我哥反應極快,撿起地上扔着的鐵掀,直接朝腦門拍了過去。
“不要傷害他!”王登痛苦的呼喊着,就聽“铛”一聲響,鐵鉗不偏不倚正拍在對方腦門上。
王登哥哥身子一震,當場摔翻在地,鼻梁被砸斷鮮血狂湧。
“别打了!”王登還想來阻攔,我和劉信急忙拉住他,憤然道:“他已經不是你哥了,你看清楚,你難道忘了自己變異後是怎麽殺死自己母親的了?!”
王登被我吼了一嗓門,頓時愣在原地,兩眼表情茫然,很快捂着臉哭了起來,聲音微弱:“可他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我攔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另一邊我哥将人砸翻後,不等其站起來,立馬上去使勁踩住腦袋,握住鐵鉗對準脖子直接鏟了下去。
我輕輕捂住王登的眼睛不讓他看,一秒鍾過後,他哥的腦袋滾落在地上,屍首分離。
我拽起王登就往外面走,直接出了胡同,他才睜開眼,滿眼淚水的看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本來想安慰他兩句,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聽無臉男從院子跑裏出來,驚訝道:“你哥殺了他哥,他哥殺了姓李的,姓李的又殺了他爹,這一環套一環,都能寫小說了!你知不知道,我生前是名作家?”
“…你先前不是說生前是在一家化工廠打工嗎?怎麽這會又成作家了?”我滿臉黑線的看着他。
他聞言愣了一下:“是嗎?我有這麽說過嗎?那可能是我爲了體驗生活,其實寫作才是我真實的工作。”
“…那你的臉毀了不是因爲化工廠洩露嗎?”
“是因爲這個。”他道:“這都不重要,主要是我剛才想起來一件事,我決定把這裏發生的事寫下來。”
“寫下來?像寫小說那樣?”
“對!”
“你可是一個鬼,寫出來給誰看啊?!”我茫然不解的看着他,無臉男很自信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隻要能寫出來,我能保證就會有人看。”
“…你開心就好。”我沒再說什麽,他卻急道:“可是寫作需要一個安全環境你知道嗎?我不能到處流浪着寫作。”
“你想幹嘛?”我發現這家夥醉翁之意不在酒,警惕的問了一聲。
他“嘿嘿”一笑道:“我仔細想了想,決定跟着你們走,聽說你們有輛房車?以後也帶上我,爲了報答,我給你倆寫本自傳,怎麽樣?”
“房車已經被砸了,剛才打電話你沒聽見?”我翻了翻白眼道:“而且我要聲明一下,我們不需要什麽自傳,你要是敢寫,我把你頭給擰下來。”
之前還和我哥商量過,我們經曆的這些事,決不能讓正常人知道,我們倆避而不及,他還想寫下來?做夢!
“别啊!”他抓住我道:“不寫就不寫呗,你帶着我走怎麽了?我這張臉好歹有點用處啊。”
“…你還是回頭問問我哥吧,我做不了主。”我結束這個話題,去看王登,他這會不知道是因爲沉浸悲傷,還是毒性發作,臉色很是難看。
我哥牽着劉甜從院子裏走出來,轉身還把門關上了。
劉信背着馬龍的屍體,出了胡同,我哥歎口氣,問道:“現在去學校,咱們待想辦法把陳卿搶回來。”
“先分析一下局勢。”我想了想道:“學校裏有面具人,想要打敗它們不難,棘手的是他們手裏的朱砂壺,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裏面似乎裝着不少鬼。”
“其次是僵屍這些僵屍數量多,二品身上毒性很大,一旦被咬,怕是必死無疑。”
“然後就是厲鬼長發女人和黑裙劉甜了,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肯定鬥不過他們,但這些厲鬼似乎又和鬼臉人有什麽特殊的交集,也許了解更多的信息,可能找到突破點也說不定。”
“最後是牛頭馬面,不過我現在被救回來,這兩個家夥應該已經不在了,可惜沒了牛頭馬面,局勢反倒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