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家夥陰魂不散,甩不掉啊!”我跑到最後累的不行了,牛頭馬面還在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嘴裏喊着令人不安的聲音:“圖窮!你陽壽已盡,速與我等前去閻王處報道!”
老易顯然也有些吃不消了,看着面前的走廊,腦門直冒汗:“這會跑過的走廊已經不下十條了,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轉圈。”
“跑不掉了!跟它們拼了!”我握緊斧頭轉過身,老易臉色緊張的往後退,嘴裏不安道:“打不過的!我們打不過的!”
牛頭馬面朝我們緩步而來,在到達一定距離後,鼻子裏噴着熱息,甩起手上的鐵鏈砸了過來。
我急忙彎腰躲開,同時掄着斧頭就沖了過去:“牛頭馬面怎麽了?!爺還沒死透!誰都不能收我!”
我沖到它跟前,斧頭擡起,正欲砍下去,突然牛頭斜眼藐視了我一眼,擡腿跺了一下腳。
驟然由地而生出一股巨大的黑風,筆直的撞在我身上,直接将我整個人都給掀飛了出去。
“卧槽!跺一下腳都這麽厲害!根本沒法靠近啊!”我捂着胸口爬起來,滿臉驚慌,不安道:“老易,快跑!咱們鬥不過!”
話音落下,回頭一看,老易早跑出去十幾米遠了。
“…你就逃跑快。”我咬牙追上去,這時,耳邊不知從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圖窮?圖窮?”
“哥?”我聽到這聲音愣了,忙四下尋找,這聲音若有若無,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還帶着回音。
“圖窮!快醒醒!”我哥不停的在叫着我的名字,整個世界都跟着劇烈的搖晃起來。
“哥!你在哪?!”我扯着嗓子大喊,眼前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像高度近視一樣,什麽也看不見。
回頭去看,牛頭馬面好像也離得越來越遠,視線愈加模糊。
“怎麽回事?”我使勁揉着眼睛想要看清,忽然面前一道白光閃過,耳邊響起一陣劇烈刺耳的翁鳴聲。
眼前場景迅速轉換,随着白光褪去,一副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出現在面前。
我站在教室裏,面前是我哥和馬龍,還有無臉男劉甜,以及劉信。
它們圍在一張桌子旁,正急得大叫着,透過人群去看,桌子上躺着一個人——我自己。
“這…怎麽回事?”我看着桌子上昏迷不醒的自己當場愣在了原地,忙擠在人群中叫了一聲:“哥!”
可所有人都像是沒聽見一樣,他們搖晃着我的身體,似乎在試圖叫醒昏迷的我。
“我現在還是靈體?”我愣了,忙問身旁的老易,他提心吊膽的看了一圈四周,确定牛頭馬面這會不在後,緊繃的臉才有所放松。
“看樣子是,真是奇怪,你現在到底死了沒死?”
“什麽意思?”我不解的看着他,老易更加茫然道:“你剛才明明都在鬼門關了,可這會怎麽又跑回來了?本體也沒醒過來,不應該啊。”
“是有點奇怪。”我說着話走到我哥面前,揮了半天手,結果他根本看不見我。
“不對啊,我哥看不見倒還能理解,可無臉男和劉甜不應該看不到啊。”我走到劉甜面前,試圖喊了半天,發現它們确實看不見我。
“是啊,這是爲什麽?”老易也有些納悶,擡腳走過去,變得更加茫然了:“它們好像也看不見我!”
我聞言愣了,仔細去想,老易是因爲我身上的活人氣不夠,支撐不了戒指,所以才被逼出來的。
現在它和我一樣,别人都看不到,這麽說,難道它們看不見我們,是戒指的原因?
我想着,忙試着拽了一下戒指,發現摘不下來。
另一邊,我哥用手試探着我的脈搏,皺眉道:“還有氣息,但很微弱,待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裏回到房車找孫醫生才行。”
“房車上有醫生?來的時候我怎麽沒看到?”馬龍聞言一臉茫然。
“他也是個鬼,來的時候就坐你旁邊,還替你把了半天的脈搏,隻不過你感覺不到罷了。”我哥随口一說,馬龍臉都綠了。
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眼下所處的環境,應該是在微機室裏,劉信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過來,正一臉難過的表情看着我,語氣怅然道:“圖哥,你對我這麽好,我都記在心裏呢,你可不能有事啊。”
馬龍還在旁邊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不用擔心,咱哥命大福大,不是一般人,不會有事的。”
“這可怎麽辦?他們看不見我,隻有我能看見他們,這不是耽誤事嘛!”我着急的問老易,饒是他見識諸多,這會也拿不定主意了,撓頭道:“這。。依我看,問題應該出在你身上,你現在身體太虛弱,隻有把命維持住了,才有可能再回去。”
我們兩個說着話間,突然我哥等人臉色均是不安,就聽無臉男低叫一聲:“它們又來了!躲起來!”
随後一群人在微機室裏開始四處找地方躲藏,慌亂中,我哥忙背起我就往房間角落裏蹲,同時撿起地上的一張桌子大的破布把我們兩個蓋了起來。
相比我哥之下,無臉男躲得就很有藝術感了,它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能力,往天花闆上一跳,頓時整個人就跟口香糖一樣黏在了上面,也不掉下來,背部緊貼着天花闆,臉對着地面,就這麽一動不動。
這場景讓我起來蜘蛛俠了,隻不過無臉男的姿勢更醜一些,一個大字型岔開着,模樣搞笑,蜘蛛俠倒不像,像是根個火柴人。
它這是用了心理戰術,存在賭一把的想法,因爲很少有人會進屋先擡頭往天花闆上看的,如果有,那它就完了。
而另一邊,劉信抱着劉甜飛快的鑽進了電腦桌子下面,馬龍本來也想過去,可空間不夠了,硬是擠了半天沒能擠進去,最後急得滿頭汗:“我躲哪?我躲哪?你們人都去哪了?!”
十秒鍾不到,整個微機室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馬龍傻站在房間中央,這時,微機室緊閉的門突然傳來一陣詭異刺耳的聲音。
有人在用指甲瘋狂的撓門!
“咯吱咯吱!”聲音穿透過來,就像骨頭一節一節的斷開一樣,聽的人心發慌。
“又是她倆!”我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門外慘白的月光下,站着兩個人影,一個女人,一個小孩。
“哥哥,你在裏面嗎?我是甜甜啊。”門外的小女孩聲音詭異的喊了起來。
屋内劉信正躲在桌子下死死的抱住劉甜,一口氣都不敢出,腦門全是汗,劉甜在他耳邊小聲道:“哥哥,那個是壞劉甜,你不要離開我。”
“哥哥不走,哥哥哪都不去。”劉信緊緊的抱着劉甜,屋子外的叫聲越來越大了:“哥哥!你在哪啊!你不要我了嗎?”
話音落下,陡然傳來“砰砰砰”強烈的砸門聲。
“哥哥!你開門啊!我害怕!我是甜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屋外的聲音開始哭了起來,越來越大,哭聲愈加詭異,甚至讓人感覺像是在笑。
伴随着“咯吱咯吱”令人頭皮發麻的撓門聲,站在屋子裏馬龍這會急的都快瘋了,實在沒地方躲了,最後隻能緊貼着牆壁躲在門後。
所有人躲藏好了,門外穿着黑裙子的劉甜哭聲愕然而至,反而孩子般的笑了一聲:“哥哥,你不來找我,那我去找你喽。”
話音落下,令人不安的撓門聲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微機室的門突然“咯吱”一聲自己打開了,屋外慘白的月光照射進來,将兩條漆黑狹長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