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你是好樣的!組織會永遠記住你的!”我抱着樹枝往下喊,捂着眼不敢看。
肥仔還沒落到地上,十幾隻狗就已經迫不及待開始往上跳了,扒着樹皮狂叫,像發春的驢一樣。
“我的媽呀!”肥仔看到這場景吓得撲騰着四肢亂抓,一把撲在樹枝上借力彈跳到樹旁的房沿上,起身拔腿就跑。
它一跑,十幾條立馬狗瘋狂追了過去,我趁機從樹上下來,擡頭去看,發現馬龍這會已經跑到路口了,離我們有百米遠,正站在遠處朝我們使勁揮手,嘴裏大喊着什麽也聽不清。
“這小子怎麽跑這麽快!”我哥見狀氣憤道,正準備趕過去,忽然,從馬龍背後走出來一個黑影。
站在我們這裏看的很清楚,那黑影慢慢來到馬龍背後,手裏還拎着一根長棍。
馬龍此時正不停朝我們揮手,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危險的迫近。
我見狀心頭一顫,忙扯着嗓子大喊起來:“背後!小心背後!”
可距離太遠了,馬龍根本聽不見,還在不停的揮手。
“快過去!”情況緊急,我哥咬牙跑過去,邊跑邊大喊:“背後!在你背後!”
馬龍站在遠處看到我們兩個突然沖過來,像是察覺到什麽,停止了揮手,然而就在這時,背後靠近的人悄然間舉起了棍子,猛的砸在了他頭上。
由于離得太遠,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傳來,就像是無聲電影一樣,馬龍筆直的摔在地上,被那人将拖着一條腿離開了道路。
等我們追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村子裏的道路上空空蕩蕩,什麽東西也沒有。
“這村子未免太奇怪了,這些人爲什麽攻擊我們?”我哥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從進了村子到現在,我們都一直處于被攻擊的狀态,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學校的情況還沒查不明白,劉信還沒找,現在連馬龍也丢了。”
我聽他這麽說,腦海裏想起來李大興的話來,感到有些不安,這就像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裏,不管往哪走,都處于陷阱裏。
我們兩個正發愁間,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女人凄厲的慘叫,随後就是一陣恸哭聲。
這聲音離得不遠,就好像在耳邊一樣,聽起來尤爲清晰,我們兩個人聞聲對視一眼,忙順着聲音找去。
很快就來到了一條胡同前,胡同的距離不長,大概二十米左右,而且兩側很窄,僅能通行兩人,在盡頭處有一戶人家,哭聲就是從那裏面傳來的。
“哭的這麽慘,總覺得不像什麽好事。”我哥站在胡同口猶豫了一下,正要往裏走,突然從裏面傳來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别哭了!整天哭哭啼啼的,一點出息沒有!”
男人罵了幾聲,女人的哭聲就變小了,開始說起話來:“可是他。。。怎麽。。。是。。”
女人的聲音實在太小了,斷斷續續的根本聽不清楚,于是我哥朝我打個手勢,小心翼翼踮着腳尖的走進了胡同裏。
我們來到胡同盡頭的門前,耳朵輕輕貼上去,就聽裏面的女人哭道:“爲什麽他們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又沒做錯什麽!”
随後是男人不安的聲音,還夾雜着些許恐懼和憤怒:“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時間就快到了,到時候要是沒完成,指不定還待死多少人!看看二小子的下場!”
“我的兒子啊。。。”女人又是一陣哭聲,可忽然間,門後又傳來另外一個男人驚叫的聲音,聽起來大概二三十歲的樣子:“爹!二弟。。。二弟他變成那東西了!”
“快把門鎖上,千萬别讓他跑出來!”被叫做爹的男人着急的喊了一聲,随後裏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女人開始哭的越來越不安,甚至有些撕心裂肺。
男人憤然道:“再哭也沒用!還不快過來幫忙!先控制住二小子,咱們再去找村子裏的人幫忙,等抓到那兩個人交上去,就不會有事了!要不然我們都待死!”
門後傳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伴随着緩慢的走路聲,這時,先前那二十多歲的男子突然道:“媽,你不用擔心,你看,現在咱們不是已經抓住了一個把他關在地窖裏了嗎,剩下兩個人我看也沒什麽本事,等我和爹找到村子裏的人幫忙,很快就能結束這事。”
“你們這是在做傷天害理的事啊!是要遭報應的!”女人捂着臉哭出聲來。
“報應報應!現在就是我們的報應!”男人憤怒的吼叫着:“等會我和老大出去找人,你就留家裏看着二小子,記得,千萬别讓他跑出去,要不然事情就大了!”
女人嗚咽着也不知道有沒有答應,大概過了幾分鍾,他們像是解決完事情了,就聽男人道:“拿上東西跟我走,先去找村子裏的人,人多力量大,萬一出事了都有責任,誰也别想單溜!對了,你剛才抓的那個人呢?”
“在地窖裏關着呢,放心吧,跑不出來。”
“行,咱們走。”随着話音落下,門後傳來腳步聲,我們兩個人急忙快步跑出胡同外,找個地方躲起來。
很快,從胡同裏走出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一個大概二十多歲,都留着短頭發,穿着一身綠色大襖,顯然就是剛才說話的那隊父子。
兩人出來後,我哥握緊刀就要過去,我忙按住他道:“别急!等他們走了,咱們再進去救人,以免打草驚蛇。”
“你聽到他們剛才說的了?”我哥橫眉道:“這兩人,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現在都想弄死我們,到底怎麽回事?”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看着那父子轉身越走越遠,想了想道:“這事恐怕待問問馬龍了,畢竟是他帶我們來這裏的,看來這村子裏的情況很複雜,我懷疑劉信可能已經遇害了。”
“窮鄉僻壤出刁民,人沒救成,還把自己搭進來了,現在咱們手上沒有陳卿,萬一真被這些人抓到了,怎麽對付?”我哥咬牙道。
“不要緊,咱們還有戒指和煙鬼幫一夥兄弟,論人數的話,不會少到哪去,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剛才說二小子變成了‘那東西’,不知道指的是什麽。”我心裏感到不安疑惑,等那兩人走後,我哥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随後我們兩個急忙溜進胡同裏,結果發現門是開着的,那對父子出來并沒有把門關上。
此時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我哥溜到跟前往裏面去看,就見庭院裏坐着一個女人,同樣是短頭發,正背對着我們哭泣,嘴裏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我進去先控制住女人,我點頭會意,随後我哥伸手輕輕推開了門,期間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門開後,我們兩個貓着腰溜進院子裏,他左手拿着測鬼刀,我右手拿着砍頭斧,女人背對着我們哭泣,沒有絲毫的察覺,嘴裏嗚咽着自言自語:“爲什麽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又沒做錯什麽。。。”
她抽泣着,我哥不知不覺來到了她身後,猛地起身從後背扣住脖子,刀刃抵了上去,冷冷道:“别動别叫!你敢出聲就死!”
女人吓壞了,根本沒想到背後會有人突然出來,整個人身子都在抖,拼命喘着氣:“你們。。。你們是誰?”
“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哥冷靜道:“地窖在哪?”
女人害怕的指了指:“。。。在屋子後面。”
“走。”我哥用刀抵着她,指着路往屋後面走,這時,緊關着門的房間裏,突然傳來“砰砰”兩聲巨響,整扇門劇烈的震動起來,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想從裏面跑出來一樣。
整個過程持續了幾秒鍾,撞門聲又愕然而至,四周一片死寂。
我和我哥對視一眼,感到有些不對勁,心頭不安。
而女人看到這一幕,臉色“唰”的一下慘白無比,望着房門眼神恐懼:“兒子。。。兒子是你嗎?”
話音剛落下,屋子裏傳來詭異的笑聲:“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