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嘴角抽了兩下,臉色很難看,終于問出一個連自己都感到恐懼的問題:“他妹妹都已經死了那麽久…你去哪找?”
我哥這次沒有再回應他,而是突然像發現了什麽,臉色一變看向了校園大門口。
我現在他旁邊,明顯感到不對勁,忙順着他目光看去,心頭頓時一顫,就見學校門口不知何時站着一個老頭。
這老頭彎腰駝背,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神态怪異,手垂在身體兩側,那姿勢就像是個猴子一樣。
他站在大門口一直盯着我們,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讓人感到極其不安。
“那老頭是村子裏的人?”我哥指了指問馬龍。
他這會心驚膽戰,看見啥都覺得害怕,見門口站着的老頭,不安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這老頭怎麽看着這麽吓人?他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見他也不知道,猶豫了一下,站在樓上朝老頭揮了揮手,想表示友好。
結果剛揮兩下,老頭突然轉身跑了。
這動作着實吓了我們一跳,因爲他不是走着的,而是像個猴子一樣轉身跳着跑了,姿勢極其怪異。
“這…不太正常吧。”我哥看見這樣子愣了一下。
“我想起來了,那老頭應該當初那批生病的人。”馬龍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表情恍然大悟。
“什麽生病的人?”我見狀忙追問他。
馬龍道:“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初全國非典爆發的時候,村子裏死了很多人,大家病了也沒地方醫治,等到後來疫苗研究出來後,治好了剩下的人,可結果剛過了一年,村子裏又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病。”
“有人說這病是非典遺留下來的病根,因爲得這種病的人都是當初被感染過非典的。”
“這病也沒有名字,隻有少部分得了,他們得病後沒幾天身體就開始彎曲,就像是駝背了一樣,行爲也很奇怪,開始不能說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交流,身體很多地方開始衰老的特别快。”
“隻不過這病剛出來的時候,我們家就已經搬走了去了城裏,所以我也沒有見過到底什麽樣,還是剛才那個老頭的動作才讓我想起來。”
我聽他這麽說,心裏隐約意識到什麽,我哥皺眉問道:“看剛才那老頭的樣子,說明這怪病到現在都沒能治愈?”
“可能吧…”馬龍像是想起什麽來,突然不安道:“我還想起來一件事…”
我叫他表情不對勁,忙問怎麽了?
他戰戰兢兢道:“還有一件事很重要,隻不過我當時還小,記不太清了…印象中當初非典爆發的時候,爲了控制病毒,學校全面封鎖不讓人出去,好像因此死了不少學生…據說還有老師…”
我和我哥聽到這話頓時一愣,心頭一陣不安:“這些學生和老師,死在學校裏了?”
“是…”馬龍眼神裏滿是恐懼點了點頭:“當時屍體都沒法處理…放的久都臭了,校方就在學校後面的廁所旁挖了一個大土坑,将屍體都扔在裏面了…”
他越說越害怕,抓住我緊張道:“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學校就這麽大,劉信肯定沒在這,要不然早就該找到了。”
他這話倒沒說錯,這學校确實挺小沒多大,如果劉信真在這,也沒什麽地方能躲,很容易找出來。
但問題是,教學樓找遍了,可還有一個地方沒去,就是他剛剛說到的廁所旁的屍坑。
他見我不說話,又去找我哥說想要離開這裏。
我哥比我還狠,直截了當道:“别急,俗話說送佛送到西,找人找到底,咱們不還有廁所旁的屍坑沒去嗎?萬一劉信就在那呢。”
“你可拉倒吧!”馬龍崩潰道:“劉信在屍坑等着我?我甯願不去了!”
“我隻是說萬一,又沒說一定。”我哥樂道:“再說了,我們倆都不怕,你怕什麽?要真出事,也不可能隻有你出事對吧。”
這話說的他頓時啞口無言,憋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最後氣道:“你倆不正常!”
“放心吧沒事。”我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後讓他帶路,前往屍坑。
我倒很好奇學校裏曾爆發過非典這事,按照馬龍所說,如果這裏死了不少人,那這地方可就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了。
而且就算這些死去的人都去了煉獄,那現在也都被放出來了不是?
換句話也就是說,在這學校裏的某處,至少藏着一大批鬼。
我想想不禁有些興奮,因爲如果實力還不錯的話,很可能還可以爲煙鬼幫增添點力量。
我哥也這麽想,所以才想去看看屍坑,我們倆個想到一塊去了。
但馬龍可不這麽想,他這會隻想趕緊走。
被迫帶着我們下樓,他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來到一樓,突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停了下來,随後轉身就往回跑,一下子撞到我哥身上了。
“幹什麽?!”我哥被撞了一下氣道,就聽馬龍的聲音顫抖到了極緻:“快回去快回去!樓梯口…樓梯口坐着一個小孩!”
“小孩?”我愣了一下,立馬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馬龍見狀懵了:“不對啊!你倆不往回走怎麽還沖上去了?!”
我沒搭理他,沖下一樓,握住兜裏的高跟鞋,急忙四處尋找:“小朋友你在哪呢?哥哥給你送糖來了。”
整個一樓空空蕩蕩,哪有什麽人?
“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哥回頭問馬龍,他站在樓上吓壞了,道:“不可能!活生生的一個人我怎麽可能看錯!”
“我問問無它吧。”我想了想,試着把無它叫了回來。
它從角落裏飛出來,落在我手上,我問道:“剛才有沒有看到這裏坐着一個小孩?”
“小孩倒沒有,但是有一個女人來了。”
“什麽?!”我聞言懵了:“什麽女人?”
“不清楚了,反正個子很高,頭發很長,把臉都蓋住了,也沒看見長什麽樣。”
“那你怎麽不過來告訴我?”我一臉茫然的看着它,不知道什麽意思:“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有情況了一定要告訴我!”
“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可結果她就是個路過的啊,直接往學校後面走了,也沒上樓,也沒停,我一想還要飛到六樓多費事,萬一等會再又别的東西過來呢?所以就沒過去,這也不是什麽情況。”
無它這話說的輕描淡寫,肥仔在旁邊聳拉着臉冷笑道:“老無說得好啊,‘這也不是什麽情況’,這話精辟,很好的诠釋了什麽叫豬隊友。”
無它一聽還生氣了:“你個死肥貓自己長的跟頭豬似的,還好意思說别人?”
“…你是想死嗎?”肥仔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行了,别吵了。”我勸開他倆,心有芥蒂道:“學校裏不會憑空多出來一個女人,既然往後面去了,我們先過去看看。”
這時,馬龍看見我手上的無它,頓時滿臉好奇和驚訝:“你還能和小蜜蜂說話?”
“…這叫胡峰。”我哥看了他一眼,略帶嫌棄,解釋道:“我們這是祖傳的手藝,獨門一家,能夠進行訓練動物,不是什麽稀罕事。”
“怪不得你倆身邊這麽多小動物,真好。”他說着心有芥蒂偷瞄了一眼我哥的袖口,那裏面還藏着一條青蛇呢。
我們說着話,不斷往學校後面走去,通往屍坑要穿過一條過道,過道兩側堆放着各種壞掉的凳子和桌子。
我和我哥走在前面,馬龍由于害怕,就跟在後面。
當走到中間時,突然一個凳子莫名其妙掉了下來,“砰”的一下砸在了馬龍的背上。
“啊!”他被砸中發出,捂着肩膀回頭去看,表情痛苦:“凳子怎麽會掉下來?!”
我也跟着回頭去看,結果發現凳子掉下的地方什麽也沒有,正疑惑着,卻聽肥仔突然不安道:“小心,他背上趴着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