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想了想給他回複過去:“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後來劉信就像是着了魔一樣,說無論如何都要回去找他妹妹,我攔不住他,結果兩天後這家夥就走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期間實在放心不下,就回去看了看,結果發現那所學校早在八年前就已經荒廢了。”
聽到這我感到有些疑惑:“你确定劉信進學校了?”
“…不确定…可他能去哪?在他消失的第二天,我去了他家一趟,查過電腦記錄,他買了車票,路程就是回學校的。”
“那你現在在哪?”我追問了一句。
“我在老家縣城裏,那所學校就在縣城下的村子裏,求你們一定要幫幫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
我和我哥對視一眼,他這次長了個心眼,皺眉道:“會不會是騙我們的?要不你給劉信打個電話試試?上次就是這麽被王強騙過去的。”
我點點頭,撥通劉信的電話,過了幾秒,傳來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
“關機了。”我挂了電話,想了想,發去信息詢問:“你把地址發過來。”
很快,一條定位信息發過來,我點開一看,驚訝的發現這地方竟然在我們老家河南中部地區。
“這下剛好可以向緣老申請咱們兩個去中部地區執行屠魔令了。”我對我哥道。
他點頭同意,我問這人叫什麽?
很快他回複過來:“馬龍,你叫我小龍就行,你們最快什麽時候能過來?”
“兩天的時間。”我回複了一句,之後便開始和我哥收拾東西,同時向緣老申請了去中部地區。
緣老同意了,對于我們兩個這次惹出的禍端,他始終耿耿于懷。
東西收拾後好,告别了陳協和吳天,我們便開着車前往河南。
我坐在副駕駛上看着我哥,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因爲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個座位都空蕩蕩的。
再回頭看去,車裏熙熙攘攘,有人有物,座位顯得都有點不夠用了,看來有機會要多加條椅子才行。
孫醫生從我哥體内脫出後,就一直以一種透明的形式存在,他坐在最後一排,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肥仔是車裏的話唠,不停和他講解着這個世界與三十年前的不同,聽得孫醫生一愣一愣的,佩服一隻貓的見識。
而無它和小黑這倆家夥,沒事就睡覺,由于它倆體積太小,實在不顯眼,所以在車裏活動的時候就待格外注意點,别不小心把他倆給踩死了。
青娘倒反常的喜歡和熊一二說話,可這家夥呆頭呆腦的,除了蜂蜜之外,對任何事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更多的會和崔洪聊天,它自從上次受傷後,原本就不怎麽強悍的身體,現在顯得更加虛弱的。
這從它每次在日記本上寫的字數就能看出來,以前能一口氣寫一行,現在不行了,最多隻能半行,一句完整的話待分成兩次說才夠,顯得很虛,好像精力很快就耗盡了一樣。
我爲此問他是不是傷着腎了?
他沒搭理我。
張果果倒有所不同了,除了一如既往沒事就寫日記外,她還多了一項愛好——玩手機。
劉快口給她買了一個手機,她現在大多數時間都在玩上面的東西,整天啪啪啪的打字,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我期間偷偷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對面的人竟然是吳天!
這臭小子真是有事沒事就騷擾張果果,屁大點事都要發個消息。
倒不擔心什麽,反正果果現在跟我們走,也不回去,就讓吳天那臭小子天天單相思去吧。
“這個年紀情窦初開其實很正常。”我哥開着車道:“就像我當年看上我們班姑娘的時候一樣,一見鍾心,墜入愛河,無法自拔,小夥子嘛,要多點嘗試,這在以後就是青春的回憶。”
我聽他這麽說,想起一件事來:“不知道你的青春回憶裏有沒有這麽一件事,就是你當年十五六歲情窦初開的時候,把咱倆的石頭拿去打磨成了戒指,送給自己的初戀女友了,結果最後還被咱爸追到人家家裏給要回來了。”
“…”我哥白了我一眼,沉默半天道:“其實那姑娘挺好的,我們當初談了很久的戀愛,後來可惜了。”
我聞言笑道:“是嗎?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姑娘叫什麽。”
他猶豫了半天,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歎氣道:“不提也罷。”
“你好歹有個初戀女友,不像我,唯一的初戀女生,現在竟然變成了一雙高跟鞋,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信。”我看了看供在車廂櫃子裏的高跟鞋。
它是我們整個車裏享受最高待遇的一位,幾乎每天都有人給燒香燒錢,可以說是香火不斷。
我哥開着車,目視前方,突然語氣平靜的問:“你說,把我救回來,到底是對是錯?”
我心頭咯噔一聲,就像被電了一下,驟然驚醒,扭頭看着他:“爲什麽這麽問?”
“不知道,可能是不習慣吧。”他笑了笑,沉默半天,很久才道:“圖窮,把我救出來,可能會害死更多人。”
我沒有說話,車窗外的天空很陰暗,就像在煉獄的時候一樣,黑暗籠罩着整個天空。
“老實說,是對是錯我也不知道,我隻是…不想失去你。”
他沒有回應我,開着車在冗長寂靜的公路上行駛。
兩天後我們到達了河南,去了馬龍定位的地方,在那裏和他碰上了面。
馬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和劉信年齡大小差不多,長的很精神。
一見到我們的時候,抓住手激動萬分道:“好同志,千盼萬盼,你們終于來了!”
“久等了,咱們什麽時候能過去?”我問他。
“随時可以。”他道:“學校在縣城下的一座村子裏,距離這裏不遠,開車的話,兩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在村子裏?”我哥聞言皺起眉頭:“什麽村子?”
“水窪村。”馬龍道:“我們小的時候生活在那裏很長一段時間,當時由于村子裏的孩子都沒地方上學,所以縣裏決定撥款建造一所。”
“在進行學校選址建設時,本來要建在别的地方,後來發現隻有水窪村環境好一點,所以就定在這裏了。”
我聞言點點頭,問他:“先不說學校,先說說,那是個什麽樣的村子?”
“村子面積不算大,我小的時候住的人家就不多,後來更多人都搬到城裏去了,随着越來越多人走,學校也沒人去了,慢慢就荒廢了,我前幾天回去過一趟,留在那裏的,就隻有幾戶人家了。”
我們了解個大概,開着車前往水窪村。
馬龍剛上車看到窗戶上挂着一條蛇,吓得差點沒暈過去,我讓他放心,它不攻擊人。
他看着蛇像是想起什麽:“我好像見過這條蛇,在劉信的直播間,當時你們好像就帶着它,對了,說起直播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們。”
“什麽問題?”
“你們…在直播間裏的東西,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演得的?”
我聞言和我哥對視一眼,沒有立馬回答。
過了片刻,我哥邊開車邊道:“你覺得真那就是真,你覺得假那就是假。”
“我覺得…應該是假的吧?”馬龍疑惑道:“那些鬼怪,在現實世界,也不可能是真…诶?這不是那雙高跟鞋嗎?卧槽!怎麽還燒着香呢?!”
他說着話,回頭不經意間看到了供起來的紅色高跟鞋,臉色驟然一陣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