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強調一下,我之所以離開是因爲,現在的宮氏已經限制了事業的上升,我需要尋求的,是更好的機遇。”
“至于你們心中那些說我忘恩負義的人,我想說……”蘇樂一頓,看了一眼下面認真聽着的媒體,勾唇,接着道,“我給宮氏帶來的盈利,早就超出了投入到我身上資源的價值。而引我入門,給我機會的馬老師,也早已隐退,他很支持我離開宮氏,希望大家能記住這番話,不要亂寫。作爲一個媒體人,你們需要爲自己筆下的文字負責。”
蘇樂的聲音不大,卻字字重金,砸進衆人心裏,不敢胡亂作爲。
蘇樂笑了笑,轉身離開,背影如白楊,挺拔高傲。
“樂樂,好樣的。”護着蘇樂鑽進保姆車的白思涵,笑眯眯地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蘇樂抿唇微笑了一下,眼裏卻露着疲憊,“思涵,我想睡一下。”
并不知道蘇樂昨天睡了多久的白思涵,也不好說什麽,點了點頭,将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能睡得安心舒服些。
蘇樂醒來的時候,并不在公寓,而在一個陌生的停車場。
“這是哪?”蘇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
“遊樂場。”白思涵笑着回答。
蘇樂坐起來,看了一眼車外的場景,停車場是露天的,她還能透過窗戶看見不遠處緩緩旋轉的摩天輪。
“我們到這來幹什麽?”蘇樂疑惑地看向白思涵,“我一個公衆人物跑到這來不被發現才怪。”
“不怕。”白思涵笑得跟個賊似的,看得人想打。
蘇樂無語地盯着她,等她接下來的話。
“我把遊樂場包場了。”白思涵說,還沒等蘇樂驚訝她的大方,就聽見她緩緩地接了一句,“用你的錢。”
“滾。”蘇樂額上的青筋突突的,伸手去打她,“我剛爲了帶走你付了一筆高昂的違約金,你倒好,現在還在想盡辦法宰我!”
白思涵連忙抱頭躲,連連讨饒,“我錯了,我錯了,我開玩笑的嘛。”
蘇樂落下最後一拳,瞪了她一眼,“活該!”
白思涵不跟她計較,她笑嘻嘻地開門下車,幫蘇樂把她那邊的車門打開,做着紳士模樣,“蘇大小姐,請。”
蘇樂用下巴看她,高傲下車,嬌哼一聲。
白思涵瞬間笑成一團,抱着肚子打跌。
“行了行了。”蘇樂跟她鬧了一會兒,雖說心情沒有那麽沉重了,卻還是不大開心得起來,“你帶我來着幹什麽?”
“過來玩。”白思涵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看向蘇樂,說,“我看你不太開心,給你安排的活動。”
雖說蘇樂知道遊樂場并不能讓她完全擺脫現在的狀态,但還是實實在在地被白思涵感動了一把。
她輕吐出一口氣,眸子定定地看着白思涵,是一個真心實意的感激微笑,她說“謝謝你,思涵。”
白思涵看着她難得輕松些的眼神,笑着拍了拍蘇樂的肩,“跟我還說什麽謝謝,好好玩就是了。”
蘇樂點了點頭,微笑。
果然,友情可是比所謂愛情靠譜多了。她看着白思涵眼裏亮閃閃的光,笑,心裏感慨萬千。
随便玩了些設施,時間到了吃午餐的時候。
在拒絕了n遍蘇樂想去吃肯德基的請求後,白思涵挑了一個評價不錯的中餐館。
菜上來的時候,兩人嘗了一口,味道确實不錯。
白思涵調笑地看向蘇樂,說“這可比那些隻有油炸不健康的快餐食品好多了,你一個女明星,還是别再作死的好。”
蘇樂身材向來不錯,勻稱好看,甚至還有好看的馬甲線,這也多虧了她自己的自律。
“吃一次又不會胖很多。”蘇樂不屑的撇了撇嘴,反駁。
白思涵懶得搭理她,“吃飯吃飯。”
看蘇樂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白思涵先一步放下了碗筷,阻止了她無意識的進食。
蘇樂傷心的時候,最受不了腦子閑下來,一有時間就想起傷心事,周身氣氛低落的很。
白思涵深谙這一點,不敢讓她由着無意識進食,看着差不多了便出了聲。
“樂樂,你接下去想去玩什麽?”白思涵問。
蘇樂果然夾菜的手一頓,放下了筷子,回答,“不知道,你定吧。”
已經定了一上午的白思涵無語,果然蘇樂一直的笑容是強裝出來的,現在問她之前玩了什麽,估計她也說不出來。
“鬼屋?”白思涵是故意的,平時的蘇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她絕對不可能會想去鬼屋。
果然,白思涵的擔憂成了現實,蘇樂臉上笑意盈盈的,出口的話卻是,“好啊。”
這時候的蘇樂,明顯心思不在這。
白思涵氣得眼眶都紅了,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蘇樂!你這樣還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蘇樂一愣,看着白思涵的眸子裏卻茫然地很,“我怎麽了?”
白思涵氣惱地拉開手包拉鏈,翻出一面小鏡子,打開,怼到蘇樂眼前,“你自己看看!”
蘇樂目光陡然落到鏡子中的人身上,鏡中的自己,肉眼可見的疲憊,眼底是死水一潭,沒有波動。
她目光閃了閃,推開白思涵的手,苦笑,“我知道。”
“昨天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麽?”白思涵心酸地問她。
“昨天?”蘇樂微怔,眸子裏全是迷茫,“昨天上午我不是在家嗎?”
白思涵一腔怒火被逼在心裏,看着她的眸子,不知道說什麽好。
“蘇樂,你不可能過了一晚上就忘記了。”白思涵認真的盯着她的眸子,說,“一個人擔着很累,告訴我,好不好?”
蘇樂的性子強得很,一般情況下,她不願意說的事情,白思涵不會逼她說。但如今的她,是白思涵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她現在看着蘇樂的模樣就心慌得很,她不得不去逼問,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蘇樂一直埋在心裏,遲早會出事。
蘇樂卻沉默了,垂着頭,神色不明,在桌邊逐漸收緊的手卻洩露了她的心情。
翻騰不息,絕望不安。
白思涵歎了口氣,伸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溫暖微潤的手心讓蘇樂眸光一頓,擡頭看她,嗓子卻啞得緊,說不出話。
“樂樂,太難受就說出來吧,會好受些的。”白思涵的聲音柔和,沁進了蘇樂的心肺。
說什麽呢?蘇樂的眸光有些亂。
說自己與宮鉑的針鋒相對?說宮鉑的無情?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不是局中人,哪能清曉居中情。她知道白思涵的好心,卻不想在她面前漏出自己的不堪模樣。
自己已經夠傷心了,爲什麽還要讓别人承擔自己的不開心。
白思涵不需要承擔她的心傷,她隻需要白思涵知道,自己沒什麽問題,什麽都會好。
蘇樂看着白思涵認真的眸子,心裏有些澀意,她笑道,“哪有什麽太難過的事情,我隻是心情不好,真的不是什麽大事。”
白思涵看着她的笑容,不達眼底,眼神疲憊,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說“好,我尊重你,樂樂。”
蘇樂抿唇微笑,點了點頭,“謝謝。”
這邊的白思涵拼命想安慰蘇樂,試圖幫她承擔她心中的傷痛。
另一邊的罪魁禍首——宮鉑,卻看着下屬傳過來的視頻,神色不虞,風雨欲來。
幾面之緣?沒什麽瓜葛?
宮鉑抓着平闆的手逐漸用力,幾乎将要把手裏的平闆捏碎,他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蘇樂,你真是好樣的!”
他周身的氣壓極低,幾乎是将要将人骨血凍住的冷,他的拳頭重重落下,砸到辦公桌上,一聲悶響。
“宮總……”受命彙報情況的下屬被宮鉑吓了一跳,顫抖着身體開口。
“滾!”宮鉑冷聲,眸光冰寒。
這一聲“滾”落在這位下屬耳中,卻如同赦令,他連忙轉身,離開,背影狼狽至極,如同落跑。
謝摯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好友這幅模樣,心裏也虛的很。
“謝摯。”最先開口打破這尴尬氣氛的是宮鉑,他轉頭,壓了心中的怒氣。
“怎麽了?”謝摯看他。
“你剛剛想說什麽?”宮鉑目光沉沉,卻沒有剛才強硬的戾氣,這是他對待自己朋友的克制。
“你之前問的厲薇薇的事。”謝摯頓了一下,開口,“查清楚原因了。”
宮鉑輕敲扶手的手指一頓,沉聲,“說。”
“是店裏那個安保見色起意,給蘇樂下了藥,但她的警惕性太強,沒得逞。後來厲薇薇去主動挑釁,被蘇樂誤拿灌進去了。”謝摯交代。
“背後指示的人呢?”宮鉑問。
“沒有指示人。”謝摯微頓,也煩躁地很,“他咬死了是見色起意,也沒有什麽背後人指示的痕迹,查不出來。”
“你怎麽看?”
“我?”謝摯微愣,看向宮鉑,摸了摸下巴,眼裏神色不好,“我不清楚,那個強子是被大明提拔起來的。當初經我手的時候,大明說他雖然看着憨厚,卻心思狠得很,但畢竟我那也容不下什麽老實人,所以同意了。”
“心思狠?”宮鉑雙手置于下巴,思索,半晌,開口,“這件事也别查了,我有新的事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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