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聽見這兩個熟悉的字,不由一頓,眉微颦,語氣淡淡,“關于宮鉑,你有什麽能告訴我的?”
厲薇薇卻是涼涼一笑,語氣待着諷刺與絲絲得意,“我所知道的,可是你從來不曾知道的。蘇樂,你除了當了他八年的床伴,對他的事又知道多少呢?”
知道多少?宮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有關他自己的事,又又能知道多少呢?蘇樂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但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向厲薇薇這個女人認輸。
“厲薇薇,你離開了他八年,你又比我多知道多少呢?”蘇樂語氣平淡,卻帶着刺,“你可别忘了,現在我離開宮鉑不是因爲他甩了我,而是我甩了他。”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蘇樂?”厲薇薇的語氣嘲諷,明顯不相信蘇樂這番說辭。
“我不需要你相信,但這就是事實。”蘇樂隻見挑了挑手機上垂下的飄帶,說,“不信你去問宮鉑啊。”
厲薇薇一噎,聲音有些陰毒,“你真以爲我傻嗎?蘇樂,就算你知道他這八年的事又怎樣,你知道他八年前的事嗎?你知道他的人生經曆了些什麽嗎?什麽都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搶宮鉑?”
“搶?”蘇樂緩緩勾了唇,嗤笑,“厲薇薇,請你搞清楚一件事兒,現在是宮鉑對我糾纏不清,你與其在這裏警告我,不如管好他。”
厲薇薇握着手機的手指緩緩收緊,尖利的指甲劃過手機背部,帶一陣刺耳的聲音,她刻意平靜的語氣裏卻含着怨毒,“蘇樂,你别得意。”
“我可沒得意。”相比于厲薇薇的猙獰姿态,蘇樂顯得淡定得多,“我隻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我不想和你掰扯這些。”厲薇薇深呼吸了一口,語氣盡力歸于平靜,“我找你,是因爲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
“關于宮鉑,我沒有什麽事情是必須知道的。”蘇樂端得一幅雷打不動的模樣。
“那如果我說,是關于八年前,我爲什麽要出國,他又爲什麽要找你做情婦呢?”厲薇薇緩緩開口,抛下一個重磅炸彈。
蘇樂一直平靜的模樣一頓,有些龜裂,卻還是死撐着開口,“我不想知道。”
“你會想知道的。”相比于之前被蘇樂氣個半死,厲薇薇現在反倒是胸有成竹,聲音妖妖娆娆,帶着蠱惑,“還是開頭說的,明天下午兩點,與你咖啡廳,我等你。”
說完,厲薇薇便挂斷了電話。
蘇樂放下手機,看着黑暗的屏幕,屏幕裏面倒映着自己的神色,卻看不明晰,複雜難辨。
這個女人,真以爲自己會去嗎?蘇樂嗤笑。她早就準備忘了宮鉑,關于八年前發生了什麽,她還沒有心情知道。
“您好,歡迎光臨。”
當蘇樂踏入與你咖啡廳的時候,服務員禮貌恭敬的聲音響起,詢問她幾個人。
蘇樂隻是微笑着對她搖了搖頭,說了聲找人便往裏走去。
厲薇薇很好找,幾乎一眼就能看到,一如既往的性感打扮,海藻般的彎彎長發襯着她精緻妩媚的臉,讓蘇樂看着便不由自主皺了皺眉。
“現在你可以說了。”蘇樂走到厲薇薇那一桌,在她對面坐下,眉間不耐隐隐可見,卻始終是在克制。
見到她來,厲薇薇倒是絲毫都不意外,挑眉,“我就知道你絕對會來。”
蘇樂卻并不想跟她過多廢話,她維持着表面的和平,是爲了提防狗仔,而不是真的示好。
“厲薇薇,不想聽你拐彎抹角,有話直說。”蘇樂語氣淡淡,含着警告。
“蘇樂,你這麽不耐煩,就不怕我安排記者偷拍嗎?”厲薇薇并不想順蘇樂的意,反問道。
蘇樂卻實勾唇一笑,帶着不屑微諷,“你拍了又怎樣?最多說我們不合,這一點有必要隐瞞嗎?你在微博上搞那麽大動靜,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吧。”
“你很聰明,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和你當敵人。”厲薇薇雙眸微眯,一番話說的不含丁點真心實意。
“嘁。”蘇樂卻是不屑的很,翻了個白眼,“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件事兒,本來就是你巴巴的都湊到我面前惡心人,現在又說這些話,你覺得有意義嗎?”
厲薇薇素手請捏着攪拌勺,緩緩旋轉的咖啡,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
“我來也不是爲了給你裝個姐妹情深的模樣。”蘇樂語氣中的警告意味更濃,帶着一絲火味兒,“我希望你也能快些說完事兒,咱們好聚好散,别在這公共場合鬧得不愉快,你不嫌丢人我還嫌呢。”
“怎麽?”厲薇薇半擡着眼皮,諷諷地勾了勾嘴角,不願意再與蘇樂的對峙中落入下乘,“我記得昨天有人跟我說,她對宮鉑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這麽心急幹什麽?”
蘇樂卻對她的挑釁一點反應都沒有,冷冷的看着她,不說話。
“你知道八年前,宮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嗎?”厲薇薇也不廢話了,轉入正題。
蘇樂不知道,也不想給她回答,目光冷涼,等她的下文。
“那時候的他,對我可是一往情深。”厲薇薇低頭,目光閑閑的落在咖啡,仿佛是在追憶甜蜜感情,嘴角挂上一抹沉溺的笑,“不管我做錯了什麽事兒,他都包容我,替我解決。就算是我出國,也沒有再找女人。”
厲薇薇嘴角那一抹甜蜜的笑,刺傷了蘇樂的眼,她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緊緊地攥起,面上卻一派平靜,仿若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厲薇薇卻猛地擡頭,看向蘇樂,眸光忠帶着惡意,“蘇樂,你不覺得某些方面,我們很像嗎?”
蘇樂被他這句話震的一愣,腦子卻遲鈍的不知道怎麽轉。
“哪怕你的氣質風格與我截然相反,你不覺得我們的外貌有些相似嗎?”厲薇薇聲音微微壓低,像個蠱惑人心的巫女。
相似?蘇樂皺着眉,沒懂。遊移的目光卻落到厲薇薇開合的唇上,心裏仿佛過電一般,狠狠戰栗了一下。
她以前倒是沒發現,厲薇薇與她的唇形極像,不算單薄,也不過于飽滿,生的恰到好處,性感漂亮。
蘇樂眸光裏瞬間燃起了火,盯着厲薇薇嘴唇的眸子仿佛是想把它灼穿。她記得宮鉑以前最喜歡摩挲她的嘴唇,帶着眷念和,原來是因爲這個。
“刺啦!”
蘇樂猛然站了起來,椅子腳與地面劃出一陣刺耳的聲音,驚得店裏少數幾個人回頭望了過來。蘇樂雙手撐着桌面,胸口劇烈起伏,狠狠地看着厲薇薇,目光沉沉。
她轉身想走,卻被厲薇薇妖娆含着得意的笑的聲音喊住,“惱羞成怒,就想走嗎?”
蘇樂回過頭來,目光不善看着她,“難道你還有什麽我必須知道的事情要說嗎?”
“當然。”厲薇薇昂着頭,驕傲嘚瑟。
“可惜,我不想知道。”蘇樂冷笑一聲,語罷,轉身就走。
厲薇薇卻一點都不急,他看着蘇樂往外走的身影,緩緩勾起唇,目光裏的算計笑意顯然可見。
好戲才剛剛開場,她約蘇樂出來,才不可能隻是爲了說這些話,她的險惡目的,才剛剛露出爪牙……
蘇樂面色極其不好看的走出咖啡廳,她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最後情感還是打敗了理智,她想,她都喜歡宮鉑八年了,至少在她離開的這一刻 ,她想知道當初宮鉑爲什麽會接受她。
但是現在,當她知道真相之後,她甯願自己從未知道過。
蘇樂的神思有些恍惚,飄然仿佛想入雲端,身體卻沉重的很,有些不受控制,她突然覺得,她八年的堅持就是一場笑話。
紅燈悄然變綠,蘇樂看着那綠色行走的小圖标,微歎一聲,勉強拉回神思,往前走。
她剛邁出爲人行道,突然,一輛小轎車飛馳而來,帶着死亡的氣息,朝蘇樂撞去。
蘇樂的眸子因爲驚吓放大,她似乎從那輛小轎車的身上看到了死神的影子,但是極端的恐懼卻讓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刹車,尖銳。
死亡,逼近。
走馬燈,在眼前晃過。
那一刻,蘇樂覺得自己這一生似乎真的要完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住了她,帶她離開了馬路,那是生的稻草。
蘇樂是看着那輛小轎車和自己的身前擦過的,車身漆上的鐵皮與她細嫩的皮膚來了一個親密會晤,帶出一道差點死亡共舞的傷痕。
心髒在劇烈的跳動,是劫後餘生的恐懼與不敢相信。
“你是怎麽走路的!”另一股力道将她從那救了她命的人手中拉開,與其同時響起的,是一個憤怒的吼聲。
蘇樂的眼中還帶着殘餘的恐懼與迷茫,她擡頭看向這個憤怒的男人,居然是一個無比熟悉的人。
“宮鉑?”她呢喃出聲,心底是分不出是什麽感情,她還在上一刻的恐懼中無法自拔。
“蘇樂,你走路都不能好好走嗎?”宮鉑的眼中帶着憤怒,在哪憤怒底下卻是一縷縷慶幸,纏繞成網。
他抓着蘇樂的肩膀,将這個女人狠狠揉進懷裏,骨節分明的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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