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明溪也快要瘋了,白畫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會弄死她!
直覺告訴宮明溪,這個時候,宮鉑的選擇就尤爲重要。
她拼命的求救,蘇樂卻一句話也沒說,低着頭沉默着,連臉上是什麽表情都看不見。
“快點哦,我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
選擇早就已經做出來了,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被抛棄的那個人是誰。
“對不起。”宮鉑低聲道歉,這句話誰對誰說的毋庸置疑,宮明溪掙紮的更加厲害了,口不擇言,什麽話都說出來了,一會是威脅,一會是懇求。
“閉嘴,賤人!”白畫摸了摸耳朵,全場都是宮明溪又哭又喊的聲音,尖銳刺耳,給白畫本就不好的心情是火上澆油。
直接給了她一腳,讓人閉嘴,背後被踢了,頭重重磕在了地上,因爲四肢被禁锢的原因,連緩沖都做不到,一下把宮明溪自己給砸懵了。
沒了宮明溪的吵鬧,場面一下子寂靜了下來,氣氛劍拔弩張。
白畫繞有興緻的欣賞着面前男人的表情,宮鉑被威脅的樣子,真是賞心悅目。
“我選蘇樂,你放了她吧。”說完這話,宮鉑很是疲憊,選擇蘇樂隻不過是遵從了内心的決定,果然,他還是放不下蘇樂。
蘇樂震驚的擡頭,正視着宮鉑,墨色的瞳孔之中滿是溫柔,獨屬于蘇樂的溫柔。
“宮鉑,你居然背叛我!你怎麽能!”耳邊是宮明溪瘋狂的咒罵,但蘇樂顧忌不了那麽多了,說實話,内心是開心的,爲了宮鉑選擇了自己而開心,這樣是不是很卑鄙?可蘇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謂是氣急攻心,宮明溪難以接受這個結果,罵了幾句,加上白畫在一旁的嘲笑,硬生生給氣暈了。
“沒用的廢物。”踢了兩腳宮明溪,都沒有清醒過來,白畫嫌棄的别過眼,在看向宮鉑的時候,卻帶着癫狂之色。
“哈哈哈哈哈……”白畫突兀的笑了,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宮明溪和蘇樂,宮鉑會選擇哪個?她本以爲宮鉑還會猶豫呢,真不愧是宮鉑。
眼中的癡迷更甚,但還伴随着一股危險的情緒。
宮鉑想要救蘇樂,白畫怎麽可能讓對方那麽容易就得逞呢?這是不可能的。
“啪啪……”情不自禁鼓起掌來,白畫的确是看了一出好戲,接下來,就讓這一出好戲更加精彩一點吧。
“遊戲要結束了呢,宮鉑,出去。”很古怪的命令,讓宮鉑多了一股不詳之感,但是,他沒有可以拒絕的權利。
“好,我出去,你也要遵守約定,放了蘇樂。”宮鉑的擔憂不無道理,他半是提醒半是警告,白畫挂着甜甜的笑,道了一聲好。
宮鉑退了出去,“要等我通知才可以進來哦,不然的話,我可就不能保證蘇樂的安全了。”在說這話的時候,白畫像個機器人,毫無感情,給人的感覺都十分陰冷。
“好。”宮鉑隻得憋屈的答應了。
他退了出去,隻剩下了房間裏面的三個人,宮鉑也不敢走遠,大概走了四五米就停下了,視線一刻不停盯着那扇緊緊關閉的大門。
“蘇樂,你開心嗎?”蘇樂皺着眉,不解的看着白畫,完全弄不清白畫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我想一定是開心的,抱着這樣的情緒,就算是去死也沒有關系的吧?”看似天真無邪的問了,蘇樂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白畫她剛才說了什麽?
“你!你根本沒想要放過我。”蘇樂并不愚笨,事到如今也發現了,所謂的選擇根本是兒戲,從一開始,白畫就沒打算讓自己完整的回去。
她露出了真正的表情,不是僞善的假笑,而是無情到極緻的模樣。
白畫不知從那個角落抽出來一副鐐铐,是早有準備,蘇樂之前都沒有發現。
拿着鐐铐慢慢悠悠的朝着蘇樂走過來,蘇樂努力向後退,可雙手雙腳都沒有了自有,根本走不動,盡管已經盡力了,可挪動的距離卻讓人心寒。
“猜對了呢,蘇樂,可惜沒有獎勵。”
“咔。”清脆的一聲,蘇樂就徹底的被束縛住了,下一秒,白畫做出的動作就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她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沒等蘇樂細想,一桶不明液體就從頭上澆灌下來。
蘇樂被澆了個透,她也終于知道這是什麽味道了,汽油的味道!
油膩膩的,蘇樂全身上下隻剩下這一種感覺,白畫想要幹什麽!她緊張起來。
白畫沒有蒙住蘇樂的眼睛,卻堵住來她的嘴,不然蘇樂呼救。
要是把宮鉑給引過來了,可就不好玩了。
白畫瘋了!蘇樂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念頭,她完全是一個瘋子,她想要燒死自己!
蘇樂瞪大眼睛,嗚嗚的叫着,鐐铐裝在一起發出零零碎碎的聲音,蘇樂奮力掙紮着,卻毫無作用,怎麽也掙不脫鐐铐。
她什麽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着白畫提着一桶油,在房間四周到處撒,很快,這個房間就充滿了汽油味。
白畫是鐵了心的要弄死蘇樂,從一開始,這局對蘇樂來說就是必死無疑的局。
掙紮的厲害,手腕處和腳腕處都是紅印,可鐐铐的堅固根本不是蘇樂的人力可以撼動的。
那扇代表着生的希望的門也被關上了,就一門之隔,蘇樂和宮鉑就隔了那麽一點的距離,面臨的卻是生死離别。
白畫端來一張凳子,這時候蘇樂才發現,原來這間房間是有着窗戶的,隻不過很隐蔽,蘇樂都沒有發現。
白畫站在凳子上,蘇樂隻能仰視她,她動作不緩不慢的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打火機,似乎看到了蘇樂痛苦死去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弧度來。
“再也不見,蘇樂。”打火機被卡住了,一直維持着點火的狀态,白畫的動作在蘇樂眼中呈現慢動作播放,可那隻打火機,移動的再慢,也終究是掉了下來。
這裏的雜物都很幹燥,加上澆了滿滿的汽油,一點即燃,火勢蔓延開來。
而白畫,早就已經逃之夭夭,凳子也被她踢翻在地,窗戶的那面牆,很快被火勢給包圍住了。
“咳咳咳咳咳……”濃煙嗆人,蘇樂被捂住了嘴,本就不好呼吸,吸入了煙之後,咳嗽起來。
被煙熏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身體沉的厲害,鐐铐使得蘇樂連移動求救都困難。
她的身邊還有着宮明溪,白畫這是在做好了一網打盡的打算,蘇樂和宮明溪都逃不過。
“咳咳咳……醒……”身邊的宮明溪還在昏迷不醒,蘇樂沒辦法見死不救。
她說話也含糊不清的,宮明溪遲遲未醒。
誰能來救救她們!
蘇樂隻能寄希望于門外的宮鉑了,她現在隻能祈求宮鉑快一點,快一點發現房間内的異常。
執念太深嗎?蘇樂剛這樣想,門外就傳來了宮鉑的喊聲,從門縫裏面透出來的黑煙和逐漸升起來的溫度,宮鉑不敢放松警惕,喊了幾聲,毫無回應。
也管不了其他了,一腳踹開了那扇門,撲面而來的黑煙瞬間就淹沒了宮鉑。
眼前是一片火光,灼熱的溫度仿佛要把人給燒傷了。
宮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到了,蘇樂和宮明溪無助的躺在地上,宮明溪正悠悠轉醒,而蘇樂已經吸入了不少黑煙,眼淚都不由自主的流出來。
“嗚唔……”宮鉑奔了過去,那鐐铐鎖的牢牢的,白畫算計的很完美,要是單單捆住了手腳,可就沒意思了,她把蘇樂和别的東西繞在了一起,這裏是老舊的庫房,别的都不多,雜物特别多。
人宮鉑是可以輕輕松松帶走,但這樣,白畫倒是想要見識見識,宮鉑對蘇樂的感情,真的深厚到可以舍生忘死嗎?
“你走吧,宮鉑别管我了。”吸入了不少有害氣體,聲音都沙啞了,帶着哭腔,她看見細小的汗珠吃從宮鉑的額頭滴落,很吃力。
“走啊!在這樣下去,你也要留在這裏了!”
鐐铐乒乒乓乓的作響,宮鉑悶聲不響,解着鐐铐,可是,似乎運氣不太好,沒有鑰匙,就靠着宮鉑随手撿來的一根鐵絲。
撿到這根鐵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是不幸還是幸運了。
連個趁手的工具都沒有,蘇樂已經不抱希望了,但她不能賠上宮鉑!
蘇樂流着淚的,哭着讓宮鉑離開。
“求求你了,宮鉑趕緊走吧。”
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她身上的汽油就相當于炸彈,宮鉑身上也沾染了些,蘇樂害怕了,她已經,已經不想要拖累宮鉑了。
“我不走。”宮鉑始終低着頭,目光如炬的看着鐐铐,大腦飛速運轉着。
宮鉑的态度堅定,他不會走的,要走也是和蘇樂一起離開。
鐵絲的底端不知何時刮傷了宮鉑的掌心,蘇樂都不忍去看,“算了吧宮鉑。”
她自己都覺得沒希望了。
“怎麽能算了!我絕不允許你死在這裏!”
赤紅着雙眼,血絲遍布,蘇樂一時間都被宮鉑眼底的情緒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