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要這樣讓對方得逞嗎?白畫絕望的想。
在千鈞一發之際,蘇樂走到了化妝間的門口。
“白畫,你沒事吧?”
蘇樂敲了敲門,心下愈發不安起來,剛才的聲音不是幻覺,湊近了聽。
聲音很雜亂,求救聲和掙紮的動靜交織在一起。
蘇樂的那句詢問等同于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白畫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蘇樂的到來。
“蘇樂!蘇樂救救我!”眼中綻放出狂熱來,白畫掙紮的更加厲害了。
男人低低的咒罵一聲。
“白畫!白畫,開門!”聽到求救聲,怎麽能無動于衷呢,蘇樂嘗試着開門,可早就被鎖掉了,她用力的擰着把手,還在拍門。
聲音砰砰砰的,男人自知計劃敗露,從白畫身上起身,白畫整個人都傻了,眼睜睜看着男人打開了門,沖了出去。
速度太快了,蘇樂都來不及看清楚對方的面容,不過,她也顧忌不了這些了。
門被打開了,化妝間的一切盡收眼底,蘇樂抿唇,别過了頭,“你整理一下吧,我在外面守着。”
一向是維持着完美形象的白畫,此刻的模樣頗爲狼狽,好好的禮服也亂掉了,露出了白嫩的肌膚,白淨的身子上還有着淩虐的紅痕,臉上滿是淚痕。
衣衫不整加上白畫的驚魂未定的深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沒事了,人已經走了。”語氣軟了些。
可能是看白畫太過可憐了,就算是她和白畫不對付,也做不到落進下石。
蘇樂貼心的關上了門,給白畫蓋上了一層遮羞布。
白畫顫顫巍巍的從化妝桌上起身,想要對她做出不軌之事的人已經離開了,可空氣中仿佛還有着對方令人作嘔的氣味。
身體上殘存的痛感告訴白畫,她所經曆但并不是一場夢,而是現實,殘酷的現實。
如果蘇樂沒有過來的話,那麽她會遭遇什麽,可想而知。
化妝間内有着許多的鏡子,鏡子裏面映出白畫現在的摸樣,淩亂的發絲,鎖骨胳膊上不屬于自己的指印。
她的側臉被打了一巴掌,男人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巴掌印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愈發嚴重。
白畫死死的盯着鏡子當中的自己,倍感恥辱,高傲的白畫被迫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精緻的美甲成了利器,深深的扣進了掌心的嫩肉之中,甜腥味溢出。
白畫卻像是沒有知覺一樣,連掌心的疼痛都能讓她從那一場夢靥之中清醒過來。
“扣扣……白畫,好了嗎?我進來了?”敲門聲之後是蘇樂的聲音,她已經等了十幾分鍾了這條走廊人來人往,她站在白畫的化妝間門前,已經飽受好奇和猜疑的目光了。
她面無表情的站着,雖然難爲情,但還是屹立不動,替白畫守着這個門,蘇樂知道自己不會說出去,但是可要是被别人看見了,那可就說不定了。
當紅女星化妝間慘被……
這樣的标題若是明天一早出現在了新聞和熱搜,蘇樂都覺得可憐。
如夢初醒一般,白畫着急忙慌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想到自己剛才是被蘇樂救了,她本就蒼白的臉多添了幾分慘淡。
蘇樂沒等到白畫的回應,又等了幾分鍾,五分鍾過去後,才聽見化妝間内一聲弱弱的好了。
推門而入,白畫已經整理好了,她已經收起了驚慌失措的面容,換上了面具,若是忽略那些痕迹和白畫紅紅的眼睛,還真沒什麽可懷疑的。
“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什麽也沒看見,你放心吧。”蘇樂沒等白畫主動提及,就保證了,這種事情對女孩子傷害有多大不言而喻,蘇樂也沒想要毀掉白畫。
“你……”白畫說了一個你字就停下了,看着蘇樂若無其事的面孔,不知爲何,心中就産生了一股憤恨之情。
憑什麽!憑什麽遭遇這些的是自己!爲什麽不是蘇樂!
“你好自爲之吧。”
這是蘇樂對白畫的忠告,她并不清楚白畫是得罪了誰,才會遭到對方的暗算,這些,蘇樂也管不了這些,她能說的,也隻剩下這句話了。
蘇樂的好心卻被當作了驢肝肺,白畫的心理已經扭曲了,她的忠告聽在白畫耳朵裏面,就是在嘲諷着自己。
内心的不甘強烈起來,白畫陰暗的想,要是蘇樂的話,要是蘇樂替自己遭遇這一切,那該有多好。
陰霾驅之不散,白畫把屈辱轉化成了對蘇樂和宮明溪的恨意,她是個聰明人,蘇樂救了自己,而且看蘇樂的表情的意外,并不是假裝的,那麽兇手就隻可能是一個人了。
宮明溪!
她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而目睹這一切的蘇樂,也逃不過那一劫。
蘇樂還不知道自己救了一個白眼狼,不僅沒有感謝她,還記恨上了她,原因可笑到了極點,竟然是自己看見了白畫恥辱的那一幕。
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蘇樂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化妝間,小助理都着急死了,聯系不上蘇樂也找不到人。
“蘇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急死我了。”
找人找的滿頭大汗,蘇樂歉意的看了助理一眼。
“不好意思了,趕緊卸妝換衣服吧,你也早點下班。”
弄完妝容和禮服,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助理也問了蘇樂去哪裏了,怎麽都找不到人。
蘇樂隻是一笑而過,隻字未提發生了什麽。
“你先下班吧,有人來接我。”提起這個,蘇樂還有點不好意思,她出來之前,顧齊笙淡淡的說了一句結束之後他來接,蘇樂百般拒絕,愣是擰不過顧齊笙。
沒辦法,莫名其妙就成了約定,離約定好的時間也過去了不久,想必顧齊笙都等的不耐煩了吧。
蘇樂快步走到了停車場,饒是她加快了蘇樂,也遲到了快二十分鍾了,她特意叮囑顧齊笙在停車場等她就好了,商場裏面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能鬧個水洩不通。
顧齊笙果真乖乖的等着蘇樂,蘇樂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一杯溫熱的果茶就遞了過來。
“補補,我點的半糖,不是很甜。”
一本正經說出補補二字,蘇樂都笑了,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堂堂顧齊笙會給人買這種飲料,還貼心的考慮到了糖分,還點了熱的。
蘇樂接過,剛好可以入口的溫度,手心暖暖的。
“對不起,有些事情耽擱了,你等了好久吧……”
顧齊笙完全沒當一回事情,擺擺手就算過去了,充分給蘇樂留了私人餘地,連什麽事情耽擱了她的時間都沒問。
顧齊笙明白,蘇樂若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就會說,如果不想,那麽他又何必讨嫌多問呢。
正是因爲太過貼心細膩,給了蘇樂比起十分還要多的寵愛,她就越來越愧疚。
她還沒有忘掉那個人,對顧齊笙來說,太不公平了些,顧齊笙說自己不在乎,可蘇樂做不到,對她越好,蘇樂就越是難以面對顧齊笙。
喝着溫熱的果茶,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
宮鉑疑惑的看着坐在對面的白畫,從剛才落座開始,白畫表現的就不同尋常。
這地方選的也是奇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雖然宮鉑早已經忘記了,他沒有認出來這是哪裏,白畫看的心一涼。
宮鉑在遺忘着自己,或許準确來說,是他已經放下了,可白畫做不到那麽豁達,她今天就打算賭一局,把自己的一切都壓上去。
“有什麽話現在就可以說了。”突然接到白畫的聯絡,宮鉑完全摸不清頭腦,白畫在電話裏面支支吾吾的,始終說不清想要幹什麽。
她要求見面,宮鉑出于曾經的愧疚,禮節性的答應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尴尬,白畫視死如歸的神情和宮鉑的淡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三秒鍾前,白畫提出了很無理的要求,她想要和宮鉑重歸于好。
“宮鉑,你真的不明白嗎?我一直都沒有忘掉你,當初要不是你爸爸,我們怎麽可能會分開呢?你難道忘記了,我們過去的美好嗎……”
他沒有忘記,那些記憶都還在,隻是宮鉑不再愛了。
“白畫,回不去了。”拒絕還算是委婉,畢竟曾經相愛過,可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宮鉑早就沒了對白畫的感情,就算是有,也是當時對對方離開的不甘心和怨恨。
但那個誤會解開之後,宮鉑就已經徹底放下了,但顯然,白畫還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無法割舍。
“我現在對你沒有感情。”
見白畫還在堅持,宮鉑就說的直白了些。
白畫淚流滿面,可惜,她的哭泣已經不能牽動面前人的心弦了。
宮鉑離開了,留下哭泣的白畫,現在也沒有安慰她的必要了,主要是宮鉑不願去安慰了,這樣才能讓白畫認清楚現實來。
認清了嗎?答案是否定的,要是認清楚了,白畫之後也不會铤而走險,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把被拒絕的責任都歸結在了宮明溪和蘇樂二人身上,直接綁架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