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了誰的孩子,又爲什麽要打掉孩子,關你什麽事?”
這個問題就如同媳婦兒和媽媽掉進河裏先救誰這麽困難。
顧齊笙縱使生氣,但也一瞬間語塞。
回答不上來的他一陣心煩意亂,稚感十足的臉上升起不自然。
“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時間靜谧,蘇樂不想再和他多耗時間,轉身,黑色長發留下芳香,卻也帶着絲不留戀。
如同女人般精緻的雙眼直盯着地闆,蘇樂留下的腳步。
内心告訴他不允許就這麽錯過了蘇樂,本僵硬不動的身子立刻前傾抓住了蘇樂的手腕。
“蘇樂,我喜歡你。”
拽住手腕、縱使轉身。
猛地一拽讓蘇樂又重新貼在那白牆上,顧齊笙修長養眼雙手摁在牆面之上,阻擋住蘇樂去路。
鼻息間盡是顧齊笙粗喘樣子,直到現在,暴露了他大男孩内心本分。
“和我交往,怎麽樣?”
粗眉緊皺,顧齊笙眼中透露着不同尋常的認真。
二人臉面相隔不過一張紙,顧齊笙氣息淩亂,暴露了内心本質,他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亦或者想要更爲珍惜她。
高挺鼻梁抵在蘇樂挺翹鼻梁之上慢慢傾斜,粉色薄唇泛着熾熱氣息,向蘇樂粉唇靠近。
随之顧齊笙的靠近,蘇樂後慢一拍的忙的向下蹲去,二人臉面摩擦,差點釀成禍端。
“呼。”
蘇樂撫着憋紅臉頰,直直的在顧齊笙注視下,從他聲旁鑽了出去。
這怎麽可能?
顧齊笙這樣的人怎麽會喜歡自己?
“你、你别開玩笑了。”
先前對自己如何冷淡,蘇樂這才放下心來接受他的報答。
可現在,怎麽一切好像都回到原點了呢?
“我沒開玩笑。”
對于蘇樂的緩和尴尬之色,顧齊笙臉面毫無表情,卻從一雙清澈雙眸中看到認真無比。
興許是被此刻的事情激發發出來,不然,他興許也不會發現自己的心意吧。
“顧齊笙。”
身旁一聲歇斯底的低吼聲,好像隔了深仇大恨。
隻是聽到叫聲的那一刻,蘇樂轉頭。
宮鉑動作快的好似獵豹,一隻生了怒氣的獵豹,一直被虎口奪食的獵豹。
“嘩——”的一聲。
就連是顧齊笙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轉過頭去,臉上還是對着蘇樂溫柔神色的面貌。
就活生生被宮鉑打了一拳。
有拳打老師計算過,宮鉑的一拳頭,猶如三個壯漢同時用盡了全力打下去的力氣。
嘴角活生生泛起一絲血迹,顧齊笙被打趴在地,從口中吐出一口血來。
“宮鉑,呵。”
被打成這樣,在看見宮鉑的這一刻,顧齊笙還是笑出了聲來。
這麽仇恨的怒意,該不會他就是蘇樂腹中孩子的父親吧?
顧齊笙在宮鉑怒火深眸的眼光中踉踉跄跄站起身來。
周圍路過的人見此場景,紛紛撇了一眼,不敢多做逗留。
活動活動肩膀,抖擻抖擻精神。
顧齊笙嘴角勾起嘲意,如同巷子間的痞子,這個在蘇樂第一印象中就冰冷卻沒有生氣的人,第一次有了這麽大的怒意。
“唉,顧齊笙,你别打,唉。”
見顧齊笙漸漸有了動作,爲了阻止激戰發生,她忙的想要阻止。
可在兩個滿眼怒意的人眼中,蘇樂說的話便突然的不足入耳了。
“宮鉑,你不要太嚣張了。”
清澈眼中閃過一抹狠膩,随意擦掉嘴角邊的血迹讓自己看着不那麽狼狽。
顧齊笙大步跑到宮鉑面前,便想要将他負的傷盡數都還回來。
砰——
顧齊笙身手敏捷,兩面相争,顧齊笙直接是将他受的一拳還了回來。
一拳頭重重打在宮鉑颚骨之上,當他再次擡起頭時,那明顯的颚骨上泛着青紫腫脹。
男人和男人的對決,便隻是這麽簡單。
沒有意料中的立即扭打,宮鉑削薄涼意嘴角泛着冷嘲,也是邪肆笑了出來。
“敢砰我的女人,顧齊笙,你要想到會有今天。”
磁性深沉的嗓音響起,危險的如同青青草原之上掠奪全部的草原之王。
一時之間,二人扭打在一起。
在第二聲叫和沒有反應後,蘇樂皺眉站在原地望着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一起的二人。
“你們繼續打吧,我走了。”蘇樂嘟囔着。
她直直挎着步子,往前走着。
現在的心情更加複雜了,本隻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将肚子中的孩子打掉。
可顧齊笙來了,嘴中也喊着喜歡自己,沒有預料的,宮鉑竟也感到這裏找到了自己。
二人還兩虎相争的扭打在一起。
越想越覺得複雜,自己偷溜到國外,蘇樂從内心還是不想讓宮鉑發現和面對他的。
“蘇樂,别走,我不準你打掉孩子。”
扭滾在地上,宮鉑視線反看着蘇樂愈走愈遠的身影,他忙的想要掙開顧齊笙的纏繞。
“滾開,我不跟你打了。”
深眸閃爍着繁瑣繁瑣光芒,宮鉑看着自己身下拽着雙手的顧齊笙便是一陣厭惡。
“怎麽?慫了?沒有這膽量,就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
聽見宮鉑事先說放棄,顧齊笙一不做二不休,本性再次暴露無遺。
然而。
他還沒有意識到離開的蘇樂,内心隻是在竊喜宮鉑竟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蘇樂都走遠了,我沒心情在這和你糾纏。”
扭彎的皮鞋猛的蹬踢着顧齊笙那灰色的肩膀,瞬間留下一個腳印在顧齊笙那扭動的身軀上。
他赫然不動,猛地擡起頭來望向宮鉑。
“蘇樂走了?”
第一時間,顧齊笙轉頭朝蘇樂方才方向望去,果真不見了身影,他忙的松開宮鉑。
全身心得到釋放的宮鉑踩在發白的瓷磚上,踉跄了一下,猛的朝蘇樂離開方向追去。
“宮鉑,你别妄想得到蘇樂。”
顧齊笙左右查看都不見人影,最終朝着宮鉑背影跟去。
挎着大步,宮鉑身形極爲狼狽,一絲不苟的頭型倒下,劉海直接遮住眼睛。
顧齊笙此時全身上下也沒一個好處,灰色西裝外套上腳印萬全,奶狗樣貌的一張臉上盡顯怒意。
“蘇樂。”
追上她,宮鉑直接如重釋放的從身後緊緊抱住蘇樂,雙手也被他緊緊包裹住,如同稀世珍寶。
“走開,過去的蘇樂沒有了。”
蘇樂氣息立刻被縮緊一團,掙開宮鉑,她轉身朝他拒絕着。
蘇樂視線微微擡起,直接是看見了身後朝宮鉑追來的顧齊笙。
此時,蘇樂這才注意到二人身上裝扮。
個個臉面上皆負傷,他們打的架都很有技巧,也隻打在臉面上。
“蘇樂,你不想見到他?”
顧齊笙完全扔掉了往常的包袱,隻聽見了蘇樂話中的關鍵詞。
被二人逼在樓梯拐角,蘇樂隻好背過身去誰也不待見。
翹鼻之上泛起的到處都是疏遠意味,她精緻的雙眸一絲漣漪,倔強而又疏遠。
是,她是不想見到宮鉑。
不想面對偷溜被宮鉑發現。
需沒有回答顧齊笙的問題,但蘇樂一臉拒絕的神情,卻已說明了一切。
“你看見了沒?宮鉑,蘇樂他壓根都不想見到你。”顧齊笙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冷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個時間應該早早回國了吧?”
顧齊笙少年感極強的一張臉上看着宮鉑的是一絲嘲諷意味。
“既然她不想見你,你就别死皮賴臉的在待在這裏了,嗯?”
顧齊笙繼續沒臉沒皮朝宮鉑表示着。
雖然他前面高冷形象,後者反差巨大,可他也沒辦法,一直是心中所想,不善于表達罷了。
幽深瞳孔一直盯着蘇樂,深邃鼻梁連帶着粗眉,宮鉑都在向蘇樂帶着一絲質問。
緊接着就是顧齊笙一直在耳邊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隻是看見他接近蘇樂生氣,現在想想看來,宮鉑好像一點都沒把顧齊笙當回事。
他不是蘇樂的菜,也不屑于跟自己做競争對手。
“做人,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這是我和蘇樂之間的事情。”
宮鉑慢慢跨着步子走近顧齊笙。
就算他全身狼狽那又如何?他俊朗不凡的樣貌,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那種接近于神秘大自然的敬畏感,那種冰冷得讓人渾身發怵的氣息。
視線轉向于蘇樂。
宮鉑才不要讓他們二人的對話,被一個外人這麽個打擾。
“跟我走。”
凸起的颚骨滲透着一絲血迹在臉頰之上,鼻梁青腫,更顯得他桀骜不馴的氣質。
一句話。
便足以打破蘇樂幾個星期以來編織的戒備和疏遠。
他了解宮鉑的脾氣,如若自己不做出妥協,恐怕将所有阻礙他的人打倒在地,趴着也要将全部劃訴于自己。
纖細手腕被宮鉑彎腰,大掌握住。
“我跟你走。”
無奈的歎息一聲,蘇樂回頭望了一眼顧齊笙,那眼神好像是示意他不要再生事。
随後,蘇樂直直的被宮鉑拉了出去。
經過那白色耀眼的燈光,長長的走廊略顯壓抑,白牆左右兩邊倒挂着的盡是孩童、父女影響知識。
那蘇樂到人少地方的過程中,宮鉑内心中人生起着一絲無名之火。
他全程不開口說一個字,冷厲氣息貫徹全部,甚至牽扯到手中牽着的蘇樂,她都有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