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房間内散發着絲絲冷氣,柔軟的無 毛地毯上趴着宮鉑身影。
堅挺鼻梁微微抽搐,宮鉑一臉認真,望着蘇樂照片睹物思人。
“當真要就此分開了嗎?”宮鉑嘴角勾起一絲輕嘲。
沒有醉酒,可他此時卻像醉了酒般瘋癫。
“宮鉑。”
緊接着一陣氣憤聲音傳來,宮父破門而入,直逼坐在地毯上的宮鉑。
他眼睛發怒,每個神經都在流露着火氣意味。
“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
宮父氣的發抖,手指不停指向宮鉑,恨他不成鋼。
宮鉑輕笑出聲,沒有理會,現在一切都如他願了,他還想怎樣?
“能打探到蘇樂現在在哪嗎?”
宮明溪悠閑自得在養生會館中推拿,推拿的是個聾人,宮明溪盡情向旁邊保镖問着。
燈光下,她光潔的背部透露在空氣中,下身依然光潔,漏出溝壑,褪下繁瑣衣物在毛毯蓋着。
電話中。
保镖一陣停頓。
“接下來,我着重查蘇樂行蹤。”
最終,保镖開口向宮明溪告知。
“嗯,那便好,如果探查到她接近宮鉑哥哥身影,一定要立刻阻止。”
提到蘇樂,宮明溪雙眼之上便泛起一絲陰霾。
她擔心,擔心蘇樂會再次出現打擾她那僅存的幸福。
所以,一定要在事情發生之前,将她狠狠扼殺在搖籃。
“好的。”
保镖恭敬回應,随即挂掉電話投入他的工作事宜中。
紅唇輕抿,這件事是宮父做的,他鮮少讓人知道,所以宮明溪被蒙在鼓裏。
暗中打探着蘇樂消息。
法國。
一個浪漫邊境主義滋生的地方。
這裏的街頭到處立着白色雕塑,偶爾幾個街頭流浪在盡數的展現着他們的藝術氛圍。
“Tu as l'air très joliaujourd'hui !”
(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
蘇樂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心境自然而然也被這浪漫氣氛給所帶動。
“Thank you。”
蘇樂不會說法語,隻好用英文代替着。
微風吹起蘇樂發絲,那及腰的黑色微卷發高高揚起,也吹起了她厚實裙擺。
走到沙特爾大教堂,窗戶上的彩色玻璃保存完好,兩座不同的尖頂在大教堂的屋頂上争奪注意力。
她聽說過這麽一句話。
走進沙特爾大教堂,一定不要錯過裏面的藝術品和遺物,比如那裏有着瑪麗生下耶稣時所穿的衣服。
“我的錢包呢?”
還沒走進教堂,蘇樂卻摸到自己的兜裏空癟,掏出一看,裏面沒有任何東西,錢包也不見了。
蘇樂腦袋快速回想着方才與自己接觸的人。
她轉頭一看,果真一個頭發微卷身上有些髒兮兮的流浪漢正急促走向拐彎。
“别跑,這裏有小偷。”
蘇樂情急之下喊了出來,可這裏卻沒有一個人能聽懂自己的話。
不容多想,她朝着方向追了上去,可那流浪漢聽見叫喊聲撒腿就跑,足足将自己撂了十幾米遠。
“Someone stole a wallet。”
蘇樂又将方才的話用英語複述了一遍,果然有人聽見自己的話音,回頭來看。
瘦子都是最能跑的,蘇樂初中時比賽還得過第一名,她用堅強的毅力追上流浪漢,眼看就在眼前。
那流浪漢感知到身後的蘇樂,他做出了常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轉身,停下。
“Do you want to die?”(你找死嗎?)
流浪漢似乎被蘇樂惹怒,他堅硬手指朝着蘇樂鼻梁指下。
雙眼之中散發着狠膩,那流浪漢身體強壯,一隻手直直伸出來,就比蘇樂的整張臉還要大。
蘇樂被她逼得步步緊退,心裏有一絲慌亂,自己今天怎麽就這麽倒黴?
他嘴角笑起一絲嘲諷,大手對準蘇樂的臉,他猛的向上揚。
“救命啊!”
也許是在最危急緊張的時候,人的身體本能就僵硬不得而動。
蘇樂緊閉上雙眼,本能讓她求生,而本能也讓她不動。
她接受着命運降臨。
耳邊傳來一陣風吹,她耳邊碎發被吹亂,而等來的卻沒有沒有意想中的疼痛。
睜開眼,一隻大掌正緊遏着流浪漢一隻正準備向自己打來的手。
那手,像極了。
“宮鉑?”
蘇樂欣喜叫聲轉頭向大掌的來源望去,可那緊鎖的瞳孔猛的一收縮,蘇樂又不快樂了。
面前的是另一個法國人,他皮膚如同宮鉑一樣的小麥色,此時見義勇爲。
“get out?(滾開?)”
那見義勇爲的法國人一臉覺得恥辱向同類人喊着。
被人發現,爲了自保,那流浪漢隻好丢掉錢包跑路。
錢包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刻,蘇樂忙的蹲在地上去撿。
淡粉色的小巧閑包沾了一些灰塵,她用手打掉,如尊世珍寶一般。
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他和宮鉑的合照。
“You all right?”(你沒事吧?)
法國男孩兒向蘇樂詢問着。
蘇樂搖搖頭,同時非常感謝這個法國男孩兒的見義勇爲。
“嘶。”
蘇樂正搖頭着,可她好看的秀眉突然間緊湊在一起,肚子傳來一陣劇痛。
難道是追的時候太趕了,傷到了肚子?
蘇樂疼的抽氣,她腳步有些不穩蹲在地上。
法國醫院。
同樣也充滿了消毒水味道的醫務室間,這裏很安靜,安靜到耳鳴。
“之前有沒有什麽病症?”
法國女醫生說着不流利的中文,她眼睛泛着彩光,望向蘇樂。
蘇樂眉頭微微一簇,她回想着。
“偶爾的時候會覺得有些無力,醫生,我怎麽了?”
蘇樂有些擔心,朝女醫生詢問。
隻見那法國女醫生異常深邃的冰藍色眸子泛起一絲笑意。
“太恭喜你了,肚子裏已經有小寶寶了,但是你稍微有一些些貧血,要注意健康,肚子裏的小寶寶才會健康哦。”
女醫生笑着,寬大的雙眼皮之上都在笑着,都說醫生是白衣天使,對于這種新生命的檢查出來,她們也是異常開心的。
“什麽?”
聽見這則消息,蘇樂内心首先出現的是一抹帶着激動的開心。
她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可那抹笑意,最終再回想到一件事情後僵硬不止。
“怎麽不高興嗎?”女醫生溫柔像蘇樂詢問着。
“沒有。”
擡起頭來望向女醫生,蘇樂不希望将負面情緒帶給任何人。
白皙手指不自覺摸向肚子,對于這個小生命的調皮到來,蘇樂從内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謝謝您,我先走了。”
拿起桌面上的手機,蘇樂轉身離開醫務室,正思考着,她差點撞上門框。
“蘇樂,你怎麽這麽沒有出息?”
蘇樂暗自謾罵着自己,她恍惚之間,嘴角又忍不住升起一股笑意。
僅僅是被女醫生提醒懷孕,蘇樂一直在道路上走着,腦海中便已經想到孩子出生後,自己一個人待的模樣。
雖然隻有自己一個人,但有小家夥的陪伴,自己應該也會很幸福吧?
是男是女呢?
女孩兒吧!媽媽的小棉襖。
男孩兒呢?長大了做個堅強男子漢,可以保護媽媽。
就像宮鉑一樣?
“唔。”
想到宮鉑,蘇樂猛地搖搖頭,遏制住自己這個想法。
“不能想他。”
别墅。
依舊是昏暗的房間,宮鉑早已習慣不開燈。
因爲隻有這樣,才能逃避所有。
“你當真沒有蘇樂消息?”
宮鉑低沉沙啞嗓音對着電話中的袁鸢問道。
“蘇樂臨走前真的沒有跟我說過什麽,知道我早就告訴你了。”
傳來袁鸢一陣又一陣無奈的嗓音,對于宮鉑,她是真的很無奈。
“那蘇樂其他朋友呢?她們知道不知道?”
宮鉑繼續不依不饒向袁鸢詢問。
對面傳來袁鸢一陣歎息。
“算了,我給其他兩個人電話發給你,你自己去問吧。”
袁鸢已經沒有心力在聽宮鉑說話了。
挂掉電話,她給宮鉑發來兩個電話,便直接置之不理。
“喂,你知道蘇樂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
“蘇樂現在在哪兒?”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
能打的都打了,她們誰也不知道。
宮鉑發出一絲冷笑,明明這的都是最好的結局,可自己就控制不住找蘇樂,哪怕就是遠遠的看上一面,上天都不給他機會?
酒吧。
黑色悍馬高調地停在酒吧門前。
冠金酒吧,這座城市數一數二的消費場所,來到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有權有勢?
“喂,我跟你們講,明溪都快要脫單了,你們一個二個單身狗打算要吃狗糧到什麽時候?”
包房。
宮明溪聚會已然接近20分鍾,他們氣氛火熱着。
“哎?外面那是那是宮鉑嗎?”
一個朋友突然打趣道。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沒本事脫單還來打趣我?宮鉑怎麽會在這兒?”
宮明溪一臉笑意,絲綢質隔簾被風微微吹起,宮明溪果然在外面發現宮鉑身影。
“宮鉑?”
她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楠楠說着。
幾個朋友跟着她的視線往外看去,果真,那個打趣朋友預言成真了。
“宮鉑哥哥?”
在這地方遇見宮鉑,宮明溪還是很高興的,她忙到站起身來。
打開隔簾,挎着高跟走向宮鉑所坐沙發。
“宮鉑哥哥?你怎麽在這兒喝酒?”
火紅指甲自然搭在他的肩頭。
聞到滿身酒味的宮鉑,宮明溪還有些錯愕的,她一把搶下宮鉑手中酒杯,不想他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