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爲這位大金主的脾氣,節目組倒是難得的抛棄了反應良好的直播模式,沒有對觀衆全程開放,準備将這一期作爲特别版播放。
這樣一來,這天的拍攝倒是難得的順利,金主壓陣,沒有什麽不着調,喜歡搗亂的嘉賓,幾位嘉賓自從這一期錄制起來,倒是難得的輕松了一次,至少,心裏上是輕松了。至于是不是習慣了,那也不得而知了。
總而言之,一天拍攝玩之後,幾個人倒是難得的沒有像前兩天一樣,累死累活,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去休息,倒是難得的約着想要整點活動。
“這邊有什麽好玩的嗎?導演。”祁單悄摸摸地湊到了導演的身邊,問。
“怎麽,你們是嫌任務量不夠嗎?”導演斜瞥了他一眼,反問。
“當然不是啊。”祁單連連擺手,“我這不是想着,宮總難得的來一趟,還說要在這邊休息,我們也想歡迎一下嘛!不然,宮總回去之後豈不是要怪罪我們招待不周?”
祁單邊說,眼神邊在暗示蘇樂的方向。導演也是突然想到了之前早上發啊生的事情,感悟到了今天公布的來意,覺得祁單的提議也是好的很,便摸了摸下巴,一錘定音,“今天鎮裏好像有什麽月神宴會,你們可以去玩一玩,不過可别影響了人家村民。”
“好勒!”祁單笑嘻嘻的接了消息,跑了回去,去和自己的小夥伴分享消息。
“月神宴會?那是什麽?”蘇樂微皺了眉頭,奇怪地問。
“好像是未婚男女向月神乞求姻緣的一個節日吧,我之前聽說過,現在好像還發展成了一個旅遊項目,很多未婚男女都喜歡來這個宴會尋找自己的姻緣。”袁鸢想了想,解釋道。
“反正我們都沒結婚,我們都去玩吧!”祁單眼神一亮,說。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就這麽過去,會被發現的吧。”鍾治于有些遲疑,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麽完全沒有知名度的人,在這又全國各地的遊客的地方,又是直播被知道拍攝場地的時候,他們還真的有些不敢冒險。
“沒關系的,這個宴會要求蒙面,講究的是月神欽定姻緣,沒人看得到臉。”袁鸢也是對這個宴會好奇的很,勸着,“我們就去看看,如果真的被認出來的話,大不了就是跑嘛。”
“那你們的意見呢?”祁單點了點頭,抓頭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楊嬌顔和鍾彬,問。
“就我們去嗎?”楊嬌顔微挑眉,反問。
“其實,我是想請哪位宮總一起的,但是我有點不敢,你們誰去跟他說?”祁單雖說是疑問的語氣,可是眼神一直在暗示着蘇樂。
蘇樂也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們要是都去的話,我可以去問問宮先生。”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原來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麽興趣的鍾彬也是點了點頭。他看上去并沒有那麽勉強,甚至眸光還隐晦的掃過了袁鸢。
蘇樂最終還是在衆人催促的目光中,三步一頓地走向了宮鉑,發出邀請。
“月神宴會?”宮鉑略微有些驚訝,沉吟了片刻,問了一個問題,“你也去嗎?”
“對啊。”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讓蘇樂微微一懵,下意識的點頭,回過神來之後,猛然擡頭,卻正好對上了宮鉑含笑的目光,心頭一緊,有些窘迫地連忙垂下頭,“那你去不去?”
宮鉑突然覺得,其實失憶之後的蘇樂更可愛的多,沒有了以前的拘謹,像是一隻終于敢偶爾揚揚自己的利爪和牙齒的貓,讓人更加欲罷不能。
想着,宮鉑喉頭一緊,腦子裏突然浮現了一些畫面,眼神逐漸幽深,喉結滾動,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滾出,“好。”
此話一出,一隻在偷偷摸摸關注着這邊動靜的其他嘉賓皆是陣陣驚呼,就像是偷到了糖吃的小孩。
蘇樂被她們起哄得臉熱,連忙借口離開了,回到了袁鸢身邊。
一行七人,因爲姜糖并沒有直播的關系,就沒有換衣服什麽的,隻是帶了個面具,便直接踏上了去往月神宴會的路。
月神宴會現場熱鬧非常,不少蒙面的男女結伴而行,暗送秋波,以花明志。
因爲這一行七個人的氣質太過于顯眼,一路走過來,每個人的懷中都是收了好大一束花,各種花都有。好不容易穿過人群走到寂靜些的地方的七個人,終于松了口氣。
“天哪,她們太恐怖了。”祁單将花全部塞到鍾治于懷中,心有餘悸,“我們就不應該一起走,我們着一起走,太引人矚目了。”
這句話,不止指的是他們與常人不同的氣質,還有他們這麽多人一起走的違和場景。畢竟,人家結伴前行頂多三個人,哪像他們,直接多出了一倍不止。
“那我們分開走吧。”蘇樂也察覺了問題,提議。
隻是怎麽走,又成了問題。在衆人的刻意安排下,蘇樂和宮鉑走在了一起,而袁鸢本來說要和楊嬌顔一起走,可是卻因爲楊嬌顔說要去追求愛情,偶遇小哥哥,隻能跟上了祁單她們的步子。
祁單嫌棄鍾彬太冷,拉着鍾治于直接就跑了,隻留得袁鸢和鍾彬被迫組隊,這一行人,就這麽被分成了四組。
蘇樂和宮鉑兩個人有些尴尬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
蘇樂臉上的笑都要被這剛剛的氣氛凍僵了,宮鉑才突然頓了步子說,“吃糖葫蘆嗎?”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蘇樂看見了一個插滿了冰糖葫蘆的稻草架子,有些奇怪,“爲什麽突然想到了糖葫蘆?”
“以前聽說你挺喜歡吃的。”宮鉑狀似不經意的說。
以前?塑料的額心中卻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号,畢竟,她并不覺得以前她和宮鉑認識。并且,她也沒多喜歡吃糖葫蘆。想不太通的她,隻當是宮鉑記錯了。
“不用了。”蘇樂搖了搖頭,婉拒。
可是宮鉑卻是似乎并不打算就這麽放棄,開口,不容反駁的語氣,“我在這裏等着。”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整個人就邁着一雙大長腿向前走去,速度之快,蘇樂還沒反應過來。宮鉑就被人群淹沒了。
蘇樂隻能歎了口氣,在原地等他。
可是,在宮鉑那邊,賣個糖葫蘆也是不太甯靜的。
“宮總,您好啊。”帶着面具的楊嬌顔突然湊到了宮鉑的身邊,笑吟吟的打招呼。
宮鉑去接糖葫蘆的手一頓,偏頭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接了糖葫蘆,才轉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問:“有事嗎?”
“實不相瞞,我确實是有話說。”楊嬌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稍稍安靜些的牆角。
宮鉑皺了皺眉,張嘴就想要拒絕,卻被楊嬌顔下一句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關于樂樂的事情。”楊嬌顔說。
宮鉑緊皺着眉,雖說對眼前這個女人并沒有什麽印象,但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動搖了一瞬,最終跟了上去。
“有話快說。”宮鉑語氣帶着些不耐煩。
“我知道宮先生您喜歡樂樂,可是您知不知道,樂樂以前有一個深愛的男人呢?”楊嬌顔問。
宮鉑眉頭一皺,他萬萬沒想到楊嬌顔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她口中的那個男人,現在可是就站在她的眼前。
“如果你想說的就是這個,那我覺得沒有必要聽了。”宮鉑眉頭緊颦,語氣不善,擡腿就想走。
“我要說的當然不隻是這個。”楊嬌顔臉上笑容不變,可是她的下一句話卻是如同驚雷,“畢竟,樂樂那個曾經深愛的男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樂樂,自己都記不起來那個男人的存在了,怎麽還會有其他的想法。”
宮鉑已經邁出去的步子一頓混,又收了回來,眉頭緊鎖,“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啊。”楊嬌顔卻是無辜表情,“我隻是聽說了一些事情,有感而發。畢竟,宮先生應該也聽說過一句話嘛。愛之深,恨之切。”
楊嬌顔仿佛沒有看見宮鉑越來越黑的神情,繼續說:“我剛剛就是尋找愛情的時候,順路看到了宮先生,過來說句祝福。再怎麽說,這也是月神宴會,沒有月亮,也是有神的祝福耳朵。我是在幫月神傳達祝福,祝您和樂樂幸福長久。”
如果是平常,宮鉑肯定會沉着臉罵一句“神神道道”的,可是楊嬌顔話裏的意思,宮鉑也聽明白的,她是在提醒他,或者說,是在警告他。
可是,宮鉑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被人警告的人,即使楊嬌顔的話已經足夠明顯了,他仍然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冷漠地轉身離開了。
楊嬌顔倒是并沒有放在心上,她看着宮鉑離開的背影,無所謂地勾了勾唇,擡頭看了眼天,喃喃:“變天了,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