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大到說一不二,還用去争嗎?”
這是劉袖曾經說過的話,當時北鳴侯很生氣,覺得他狂妄自大,後來劉海聽說了,也隻是嗤之以鼻。
但此刻,這句話的意義,卻完全不同了。
昏暗的礦洞中,搖曳的火把照在劉袖帥氣逼人的臉上,劉海非常确定,劉袖就是逼人,逼自己向他低頭!
當那三隻怪物出現的時候,劉海已經絕望了,可緊接着,劉袖卻以雷霆手段,瞬間秒殺一隻,再次燃起劉海的希望。
他現在十分清楚,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劉袖手裏,生死……僅一念之間!
“五弟!”
劉海撲通跪下了,将心比心,如果兩個人調過來,他絕對不會讓劉袖活命,所以他必須拿出誠意,求劉袖給他一條生路。
人性,如此。
劉海語帶哭腔的道:“大哥錯了,大哥豬油蒙了心,萬般不該……不該手足相殘!你念在我們兄弟一場,原諒大哥一次好嗎!”
那兩個怪物似乎還在震驚中,又或是對劉袖頗爲忌憚,并沒有立刻攻擊,仍是呆在原地。
劉海必須抓緊最後的時間,得到劉袖的原諒,否則一旦怪物攻擊,他将必死無疑!
然而,劉袖卻漠然的道:“兄弟?你害我的時候,可想過兄弟一場?”
生死面前,沒有什麽放不下的,劉海開始抽自己耳光。
“大哥知錯了!五弟,大哥真知道錯了……”
他這個樣子,連魏老道也心生鄙夷,什麽侯爵世子,一樣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他能讓劉袖出手,大家就都得救了。
隻是劉袖仍然無動于衷,洞裏充斥着“啪啪啪”的聲音,令人揪心……
四哥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猶豫再三,終于開口道:“五弟,你放過他吧……算四哥求你。”
“好啊。”劉袖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這一瞬間,劉海的手停了,是因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麽痛快嗎?這麽簡單嗎?
是的,就這麽簡單,劉袖身形一動,便到來一隻土精面前,出手如電地拍下一掌,随即抽身倒退。
1.5秒之後,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那土精瞬間四分五裂!
與之前那一隻,簡直如出一轍,一擊秒殺,比他答應的還要痛快,還要簡單!
劉海整個人一片空白,不知眼前是做夢,還是現實。
盡管已經知道,第一個怪物是被劉袖幹掉,但看清楚之後,他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嗎?
自己這個廢物弟弟,已經強大到如此恐怖了嗎?
劉袖再次開口道:“大哥,你是不是應該謝謝四哥,替你求情啊?”
“啊……對對。”劉海回過神來,立刻千恩萬謝,現在劉袖的話就是聖旨。
“光用嘴謝嗎?”劉袖似笑非笑的道。
“……”劉海瞬間就明白了,這裏還剩一隻怪物,劉袖是想讓他付出代價。
而劉袖沒有再廢話,直接說道:“四哥這麽好的人,你說是不是更适合當世子?還那把斷水流,作爲家傳寶劍,在你手上簡直如同廢鐵,是不是一并讓賢?”
劉海:“……”
四哥:“……”
劉袖又補充道:“當然,我隻是提個建議,大哥怎麽做是大哥的事,你們都看到了,咱們兄弟早就冰釋前嫌。”
衆侍衛:“……”
能把趁人之危,威脅逼迫,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跟真的一樣,五公子你也是無敵了!
人至賤,則無敵,這話一點不假。
劉海已經在心裏,把劉袖的祖宗十八代,從頭罵到尾,哪怕也是他的祖宗,那也罵!甚至刨你祖墳!
他恨不得把劉袖千刀萬剮,連骨頭都咬碎了,可現實卻是,隻能向現實低頭……
“五弟說的……對,我這個世子……早該讓賢了!四弟……從今以後,我奉你爲世子……還有這把斷水流……”
天知道,劉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裏淌了多少血,牙齒咬碎了幾顆。
可是想活命,還有什麽辦法?
劉元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但他并沒有半點高興,反而心裏一片悲涼。
明明是親兄弟,爲什麽不能聯手對付怪物?爲什麽要性命相逼?
明明是親兄弟,爲何如此陌生?小時候那個保着他們的大哥去哪了?
明明是親兄弟,爲何不見兄弟情?
他不怪五弟,因爲他最清楚,如果換成大哥,隻怕做得更絕。
現在大哥低頭了,至少,五弟能讓他活着……
随後,劉袖接過“斷水流”,那土精似乎感覺到危險,突然轉身就跑,結果自然沒能逃過劉袖的鎮邪符,也和它的同類一樣,四分五裂。
灰霧散去,隻剩一地碎石。
劉袖正要看看這把“斷水流”,卻忽然心中一動,對那些侍衛道:“把這些碎石帶走,送到十裏坡。”
衆侍衛愣了一下,可能對五公子的命令,還有些不适應,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開始蹲下撿石子。
此刻,他們已經認清,往後的侯爵府,就是五公子的天了!
三個怪物全部解決,魏老道便縮在一旁,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偏偏劉袖又朝他走過來,笑吟吟的道:“道長,拿水靈珠坑我這筆賬,是不是要算一下?砍一隻手如何?”
魏老道瞬間面如死灰,這厮根本就是睚眦必報!但害你是雇主的意思,和我老道有什麽關系?
可劉袖沒等他開口,又道:“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直接弄死你吧,免得你還要報仇。”
“等等!砍……砍一隻手!”
魏老道急忙開口道,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個瘋子,魔鬼!
别看一副笑臉,說弄死就真的會弄死啊!
“噗。”
劉袖手裏的“斷水流”,就像切豆腐一樣,将老道的右手,齊腕削斷!
老道嗷地一聲,連忙按住傷口止血,心裏發誓賭咒,今日之辱,他日定當百倍奉還,否則我就……我就……
魏老道的誓還沒發完,便感覺一陣脫力,隻見斷腕之處,竟然像噴泉一樣,鮮血狂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