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著不難得知。
聚賢莊距離許家集小鎮七十裏。
許家集則是少林山門腳下的小鎮。
從這個地方去少林,最多也就百裏路程。
以蕭遠山父子武功,半日不到就能抵達,而此刻少林全無防備,二人上去就要拿方丈玄慈,少林僧衆豈會坐視不管?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玄難、玄寂作爲少林高僧,豈能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今天在這,他說什麽也要擋住這對父子。
“滾開!”蕭遠山冷笑:“你們兩個廢物也想擋住我們父子?若不是老夫答應先生,不在聚賢莊動手,你們兩個賊秃,頃刻已是死人!”
兩位高僧依然沒有退讓的樣子。
一副要以死阻攔的樣子。
現場群豪面面相觑顯得有些尴尬,如果兩位少林首座與蕭遠山父子動起手,他們想來也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好不容易被百曉生阻止的血戰,豈不是又要爆發了?
張辰開口說:“蕭老先生,你本就有嚴重的暗疾,剛剛又硬擋蕭兄一記降龍十八掌,此刻想來已經内傷有發作的風險!”
“至于蕭兄?他過去連續數日每隔幾個時辰,就給阿朱姑娘輸送真氣内力,現在功力也沒有恢複巅峰,你們兩個就這樣上少林,不由分說對上少林僧衆,以及躲起來随時發起暗算的慕容博,我看赢面未必很大。”
他說到這頓了頓才說。
“不如,定個日期,擇日上山。”
“屆時同時邀請天下英豪共同見證,晚輩亦将與二位同行。”
“天下英雄到時共同見證之下,少林衆僧有心偏袒也會顧及面子,又能将這件事徹底大白天下,讓您父子冤屈得以伸張,一舉兩得,如何?”
“好,謝張兄爲我父子着想。”
蕭遠山還沒開口表态,蕭峰抱拳向張辰道謝了。
他接着看向自己父親說:“我答應要安全護送張兄離開聚賢莊,玄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但大丈夫豈能違背諾言?”
“好吧,既然這樣,十五日以後,你我父子光明正大登少林!”蕭遠山沒辦法隻能同意:“倒時還請張先生到場見證,爲三十年前血案,讨回一個公道!”
說完。
蕭遠山不在逗留。
他騰空一躍,先行離開了。
蕭遠山父子不急着立刻殺上少林,玄難二僧也沒有理由阻撓,少林寺有十五日時間做準備,倒是也綽綽有餘了。
隻是。
十五日後。
又該怎麽辦?
“二位大師,不用擔心,少林這千年古刹的氣運極深,此劫影響不了少林之基業,甚至經曆此劫之後,少林将更添底蘊、在江湖屹立不倒。”
玄難臉色一變:“當真?”
張辰笑說:“我以百曉生之名擔保!”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覺得匪夷所思,蕭遠山、蕭峰兩位苦主上少林尋是仇的,姑蘇慕容家知道老家主沒死,聞訊肯定也會上少林。
各大勢力激鬥。
那些牛鬼蛇神多半也會抓住機會,
那時少林不被攪得天翻地覆、元氣大傷就不錯,豈有平安度劫,甚至更添底蘊的可能?這不是在胡說八道麽!
可對江湖百曉生的話。
此刻卻是誰也不能小看。
玄寂問:“可是玄慈師兄……”
張辰收了起折扇淡淡地說,“三十年前的因,三十年後的果,兩位都是佛法高僧,因果循環之道,想來不用在下來教。”
任務已經完成。
繼續裝逼沒了必要。
張辰本着不裝無用逼的原則退場了。
…………
當夜。
張辰在廂房休息。
薛慕華親自爲小師叔奉茶。
他的眼裏小師叔已是神仙人物,天下群豪,武林百事,皆藏胸壑之間,不得不感慨說:“小師叔真乃神人,天下英雄今日之後,無人不知江湖百曉生!”
張辰沒喝茶,也沒有搭話,而是閉目沉思,心中默默推演,今天所作所爲,有可能造成的影響以及得失。
薛慕華這時開口問:“隻是師侄不太明白,蕭峰父子終究是契丹人,師叔何必一而再爲他們出頭?”
張辰睜開眼看着他,用關愛智障的語氣說:“你以爲我是爲了什麽而下山?”
薛慕華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易筋經的事。
不過倒是突然想起來,張辰要求蕭峰,幫他一個忙,殺了逍遙叛徒丁春秋,而想到這一次,薛慕華一個激靈,總算明白了小師叔的所謀之深遠。
薛慕華:“我懂了,小師叔故意插手聚賢莊,讓自己的名聲傳播開來,丁春秋在聽到消息以後,必按耐不住前來查探。”
丁春秋以爲無崖子墜崖已死。
可如果無崖子二三十年前就死了。
薛慕華這位年輕的小師叔又是怎麽冒出來的?
丁春秋想到此間關系豈能淡定?肯定會打聽這位江湖百曉生的下落啊!
張辰剛好又故意放出消息,十五日後與蕭遠山父子一起上少林,時間、地點,都交代清清楚楚,以丁老怪陰鸷性格,屆時豈有不來之理?
丁春秋不可能知道蕭峰要幫張辰殺他這件事事。
當然以丁春秋的自負,即使知道也不會放心上,他自诩江湖宗師級高手,根本不把蕭峰這種後起之秀放在眼中,最終一步步踏進師叔的陷阱裏。
丁春秋好歹是一派領袖、一代強者。
若要深入戒備重重的星宿派殺他談何容易?
可主動送上門來的話,又有絕世高手蕭峰協助,一定有機會得手!
原來,從始至終,都在小師叔的計謀算計之内,薛慕華剛開始對小師叔還頗有憤懑,如今算是徹底心服,再不敢有不敬之心。
這個時候。
蕭峰帶着阿朱前來求見。
張辰問:“阿朱姑娘身體好些了嗎?”
阿朱點頭:“已經好多了,多謝公子相助。”
她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似乎非常的憂慮。
張辰說:“我知道阿朱姑娘擔心什麽,其實大可不用擔心的,十五日以後的結果未必是壞,你就留在這聚賢莊安心養傷吧。”
給薛慕華使了一個眼神。
薛慕華就帶着阿朱先下去了。
蕭峰暫時不便帶着阿朱,一方面阿朱傷勢沒有痊愈,另一方蕭峰覺得自己可能會與慕容家爆發沖突,阿朱是慕容家族的丫鬟……還是讓她留在聚賢莊,安安心心把傷養好吧!
“蕭兄,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張辰等薛慕華把阿朱帶下去以後,這才對蕭峰開口說道:“你如今知道了自己身份,是不是感到兩面爲難,不知未來如何是好?”
“正是!”
蕭峰沒服過什麽人,唯獨眼前這一位,雖說武功不高,但是深不可測,不得不服,此來就是向他請教出路。
“我是契丹人,卻受大宋養育,所識的文字,所說的語言,所學的武功,所認識親友,都是宋人……大宋與契丹頻頻摩擦,恐幾十年内就會爆發大戰,請問張兄,我到時該如何是好?”
除此以外。
還有一個心結。
他也沒好意思說。
蕭峰與阿朱已經暗生情愫。
但阿朱偏偏是慕容家族的人。
慕容家族又偏偏是害死娘親的罪魁禍首。
無論怎麽選、怎麽做,都是錯,哪怕是蕭峰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陷入了迷茫,隻好向張辰請教。
“你說到底是眼界以及格局太小,局限在一國、一族、一時空。”張辰平靜地說:“如果有一天,你能跳出這片天地,一切煩惱就不複存在了。”
蕭峰愣道:“什麽意思?”
“嗯,因一些原因,我隻能說這麽多。”
張辰不能向土著透露系統與諸天,否則會被自動消音,甚至可能扣氣運。
他所以隻能賣關子并且說:“稍安勿躁,等這一切結束,你仍心存疑惑,不知出路在何方,到時就來找我吧,或許我能帶你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以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