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戚寒澤的注視,紀落笙來到竹子旁邊,看着那些經過澆灌後翠綠欲滴的枝葉,輕輕撫摸着,道“這些竹子雖然澆灌不易,但确實綠得可愛。”
轉念,她又問“是你讓人種的嗎?”
聞言,戚寒澤淡淡答道“是我種的。”
聽此,紀落笙一驚,輕撫竹子的手停頓下來,不敢相信地問“你親手種的?”
“自然。”
這怎麽會?
戚寒澤一再刷新了紀落笙對印象中總裁的認知,親手栽種竹子!太令人震驚了。
見紀落笙愣神地看那些竹子,戚寒澤走近,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勾起她尖尖瘦瘦的的下巴。
“竹子比我好看?”
“怎麽會,你是盛世美顔。”
話落,紀落笙急忙低頭躲開戚寒澤的眼睛。
随即,紀落笙暗暗責怪自己,怎麽一秃噜嘴說出了盛世美顔這種話,可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
聞言,戚寒澤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看向尴尬低頭的紀落笙,問“我是什麽?”
“沒什麽,我要工作了,你……”
見紀落笙要趕他走,戚寒澤故意在竹屋邊的一張小椅子上坐下來,帶着疑惑的神情問“我?怎樣?”
見此,紀落笙無奈,轉念一想,其實在工作的時候,有人在身邊也無妨。
因此,說道“不怎麽樣,你坐着吧。”
話落,紀落笙來到桌前,拿出一張巨大的紙、筆和尺子,翻出前一天的設計圖,打開電腦,開始服裝打版。
她對照設計圖,仔細在紙上畫出衣服的每個細節,在根據紙樣用制圖軟件作圖,保證設計的服裝盡善盡美,毫無瑕疵。
服裝打版是整個服裝設計中最重要的環節,紀落笙絲毫不敢馬虎,全心投入。
看到紀落笙如此專注,戚寒澤暗暗陳贊,她确實是一個優秀而敬業的設計師。
念此,戚寒澤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下樓。
不多時,他端着一套茶具進門,爲兩人煮茶。
第一壺茶泡好後,戚寒澤拿出一隻細巧的小小瓷杯,倒進一杯茶,端起來,輕輕放到紀落笙的辦公桌上。
随即,戚寒澤坐回椅子,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拿出一本書,品茗讀書。
轉身看到桌上的茶,紀落笙詫異擡頭,正好看到戚寒澤正在一邊喝茶,一邊看書,悠然自得。
見此,紀落笙端起那隻瓷杯,清幽的茶味悠香撲鼻,輕啜一口,沁香微潤,讓人頓覺神清氣爽。
小口抿着茶,看着戚寒澤一副居家男人溫雅的做派。紀落笙不免想到了她的父母。
在她年幼的時候,紀國強和萬夢苑當年也十分恩愛,至少表面是恩愛的。紀國強對妻子萬般疼愛,小到家務瑣事,大到公司的事情,隻要妻子說了什麽,紀國強沒有不應允的。妥妥的一對夫妻和睦、伉俪情深的代表。
然而,好景不長,紀落笙剛剛小學畢業,紀國強就像變了一個人。時常聲稱公司諸事繁雜,開始是不在家吃完飯,之後發展到成宿不回家。萬夢苑敏銳地感覺到紀國強對家庭的不傷心,時常獨自失神、暗自垂淚。
直到十年前,萬夢苑因爲一場車禍身亡。發起屍骨未寒,紀國強就迫不及待将王茹枝母女帶進紀家。
念此,紀落笙不禁苦笑,愛情的保鮮期太短,太容易變質。
蓦地,頭上被輕輕敲了一下,紀落笙一驚之下,擡頭看去。
她看到戚寒澤正站在她身邊,一向冷硬的面孔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發什麽愣呢?”
“沒有。”
話落,紀落笙掩飾地端起瓷杯,剛要喝茶。不料,手中的杯子卻被戚寒澤拿走。
“幹嘛拿我杯子?”
“茶涼了。”
話落戚寒澤将杯中茶倒了,重新爲紀落笙倒了一杯熱茶端了過來。
見此,紀落笙真心爲戚寒澤這份細心點贊,同時難免驚詫于他這樣的細緻入微。
回坐到椅子上,戚寒澤看向紀落笙,道“晚上我有個聚會,一起去。”
又是這樣的命令式口吻,不是詢問,也不是征求意見,而是紅果果的命令。
聞言,紀落笙默默低頭,對着地面翻了個白眼,而後擡起頭,嫣然一笑,溫柔地拒絕了
“你我隻是假夫妻,我不能參加這種聚會,會讓你的朋友們誤會的。”
話已出口,心裏卻有一絲凄然,名義上的夫妻不好做。非但是他的朋友,連他的父母也對她存有成見。她又何苦頂着這個所謂戚少夫人的名義四處招搖呢?
聽此,戚寒澤面色一凜,眼神暗沉難測,道“我再說一遍,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聞言,紀落笙聲音低微地說“可是,你是戚氏集團的總裁,而我,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設計師。更何況,我過去的經曆太複雜,我怕我配不上你。”
聽此,戚寒澤棱角分明的面孔上閃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道“所以,你要負責一切。”
“什麽意思?”
“你要從今天開始配的上我,負責作爲一切妻子的活。”
聞言,紀落笙爲戚寒澤這個神奇的邏輯理論感到無語,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給我選今晚參加聚會的衣服。”
聽此,紀落笙一驚,選衣服這種事确實是做爲妻子該做的,戚寒澤是真拿她當做妻子來看了嗎?
見紀落笙默默無語,戚寒澤面帶一絲暗冽,漫不經心的勾起一抹笑意,繼續加碼
“做飯洗衣這些事你全包了。”
“洗衣服沒問題,做飯,我是真不會。”
洗衣服扔洗衣機即可,可是做飯她是真的很頭疼,她對此一竅不通。
看着紀落笙小臉面露苦色,戚寒澤不由得暗自發笑,表面上卻緊繃着面孔,冷聲道
“不會就學。”
“你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嗎?還有,你怎麽知道我沒學過?”
聞言,戚寒澤俊朗的面孔上浮起一絲嘲弄的笑意,道“你沒學會?”
回憶起那次學做菜的事,紀落笙心生無奈,沒有絲毫底氣,隻好照實回答,
“非但沒有學會,還,還燒壞了鍋,切到了手,打翻了調料。”
聽此,戚寒澤唇邊的笑意更盛。
見他笑,紀落笙無可奈何地歎息道“可是,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就是不會做飯。”
“我教你。”
聞言,紀落笙心思一動,眼波流動,笑的明媚動人,“教我多累啊,我會把廚房弄得一團糟,你做好不就行了嗎?你可是廚神呢!”
聽此,戚寒澤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紀落笙的頭,“說定了我教你,不準花言巧語。”
見根本無法辯駁,紀落笙隻得作罷。沉悶地回到辦公桌,繼續工作。
見此,戚寒澤慵懶閑适地端起一杯茶,慢慢喝着,對紀落笙道
“你該去給我挑衣服了。”
“小事,我很快就能挑好。”
“不,是給我挑選一件你設計的衣服。”
聞言,紀落笙頓覺頭大,爲難道“家裏沒有成品的衣服,都在夢苑。”
話落,戚寒澤起身,拉起紀落笙的小手就往外走。
見此,紀落笙頓覺頭大,邊試圖掙脫開她的手,邊說“你這個人,怎麽說風就是雨的,我們不用過去,我打個電話,讓蕭潇拿過來就行了。”
“好。”
随即,戚寒澤松了手,坐回椅子,拿起書來看。
當下,紀落笙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蕭潇,你去男裝部把所有适合參加聚會的衣服整套拿來。”
挂了電話,紀落笙對戚寒澤道“等一會就拿來了,你以後不要這樣着急,我的事情我有計劃的。”
聞言,戚寒澤一對黑眸擡起,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向紀落笙,“這叫雷厲風行。”
“噗嗤”一聲,紀落笙笑了出來,“你的邏輯總是這麽神奇。”
不多時,門鈴聲響起,紀落笙打開門。
蕭潇帶着兩名職員,每個人手裏各托着一沓疊的很整齊的衣服。
見此,紀落笙微笑道“都把衣服放下吧,随便坐。”
然而,三人卻都低着頭,噤若寒蟬,沒有動。
覺得詫異的紀落笙扭頭看去,見戚寒澤正立在她身後,身材颀長,神情冷傲,渾身透着生人勿進的強大颀長。
随即,紀落笙沖戚寒澤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然而,戚寒澤視若無睹,依舊帶着一股肅冷的殺氣,冷傲地站着。
無奈,紀落笙隻好接過三人手裏的衣服,說“你們可以回去了。”
聞言,三人如獲大赦,一個跟着一個,靜靜地快步離開。
見狀,放下衣服,紀落笙不禁有些惱怒。
帶着薄薄的怨氣,紀落笙嗔怒地看着戚寒澤。
“你這是在幹什麽?把蕭潇他們都吓跑了。”
聞言,戚寒澤無辜地搖搖頭,道“什麽也沒幹。”
的确,他真的什麽也沒幹,可是他自帶的氣場是在太過攝人心魄,很容易讓不熟悉的人産生生人勿進、趕快逃離的疏離感。
念此,紀落笙怒氣漸消,拿出衣架,将蕭潇帶來的所有衣服統統挂了上去。
“戚寒澤,你來看看,要選哪一套?”
聞言,戚寒澤很随意地瞥了一眼成排的衣服,漫不經心地說“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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