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人一起進來,何醫生指了下椅子,“坐下說。”
等他們坐下後,他拿起手裏的記錄表,遞給她:“她最近身體情況着實不太好,這個骨髓配型得很及時,得盡快進行骨髓移植,要不然……”
她拿着表的手有點抖,“要不然,怎麽樣……”
沉默了兩分鍾,何醫生說:“身體狀況會急劇惡化,随時會出現生命危險,所以要快點。”
她看向戰鵬,“讓她答應需要多久?”
這時,戰鵬站了起來,走到外面,撥通了長順集團總裁的電話,“如果你不開除肖夢然,我們的合作項目就不用繼續了。”
電話那邊的老總很驚慌:“這,不是合同剛剛簽了嗎,這一眨眼的功夫,她們又怎麽得罪您了?”
他的聲音帶着威逼:“這個您不必知道,照我說的做就好。”
随後,他又撥通了總裁辦聯絡處的電話,“通知所有同行,誰要是敢聘用肖夢然,以後就不用和我合作了。”
而任祺走在他的旁邊,擔心地問:“這樣逼她,她會不會走極端,她的性格很容易沖動的。”
剛剛還冷若冰霜的戰鵬,此刻的眼神又變的溫柔和了起來,他說:“放心,不用到晚上她就會來求我的。”
然而,任祺還是擔心地皺着眉。
這時,他又接到長順公司的電話。
“戰總,您能不能再考慮考慮,這樣對待一個有功的人,對其他員工影響也不好啊。”
而戰鵬冷冷地拒絕:“不用考慮。”
說完,就把電弧挂了。
與此同時,肖夢然昂首挺胸地從玻璃門進來。
看見他之後,她的助理一下子跑過來,開心地說“肖總,我可等到問你了,總裁讓你趕緊去她辦公室,那個項目談成了,該不會是他要給你獎勵吧。”
這話被旁邊的前台聽見了,一臉羨慕地看着她。
而肖夢然也是一臉的得意,“給個獎勵而已,看把逼急的,這裏面也有你的功勞,拿完獎勵了,我也給你個大獎勵。”
一聽這話,助理高興地眉開眼笑,“那我先謝謝肖總了,能跟着肖總做事,真是我的福氣。”
妩媚而得意地笑着了一下,肖夢然說:“我現在過去,你就忙你的去吧。”
說完,她就按了去高層的電梯。
敲開總裁辦公室之後,她忍着興奮,裝着很淡定的樣子,“總裁,您找我。”
面前的男人人嗯了一聲,拿出一個文件給她,“你看看這個。”
嘴角上揚地接過來,看到上面的字後,她的嘴角僵住了。
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這個會不會時搞錯了。”
面前的男人糾結地搖搖頭,“沒錯。”
她啪地一下将文件拍在桌子上:“我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爲公司談合作拿項目,憑什麽要把我辭退。”
總裁摸了下自己的稀疏的頭發:“你到底怎麽得罪了戰總了,怎麽前腳說的好好惡鬥,後腳就這樣了呢?”
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什麽?這是戰鵬的意思?”
他看着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把手機錄音打開。
聽到戰鵬那冷冰冰的聲音,她的眼淚充滿了眼眶,她搖着頭趔趄地向後退了兩步,“怎麽會這樣,他爲什麽要這樣,我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都沒做啊。”
這時,總裁又補充道:“以後在這一行,估計你很難再待下去了。”
她一愣,“什麽意思?”
看一臉惋惜地看着她:“戰鵬已經通知了所有同行,你不許要你,在國内,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一聽到這話,她腿一軟,後退兩步,趕緊靠在牆上。
她半張着嘴,深呼吸幾下。
總裁從辦公桌後面過來,攙扶着她,“去沙發那兒歇會吧。”
他扶着她的手似乎是不經意地,向下滑了一下,滑到了她的腰部。
她向又閃了一下,閃開了他的手,坐在了沙發上。
看到她還是有點警覺,他沖了一杯咖啡給她,坐在她的旁邊,“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她抿了一口咖啡,神色稍微恢複了一些,“我要找他問問清楚。”
而男人的手,擡上去,輕輕地撩了一下她有點淩亂的頭發:“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在公司挂個職,我每月給你開工資。”
她稍微偏了一下頭,躲了一下他的手,詫異地問:“爲什麽?”
看她對自己的親近,處處閃躲,他的臉一下子拉下來,他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你還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看他有點惱了,肖夢然低着頭說:“我隻是覺得,什麽都沒有爲公司幹,就拿工資,是不是不太好,我心裏也過不去。”
而男人一看她服軟了,便又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用過意不去,我養着你。”
看着她色咪咪的樣子,肖夢然蹭地一下站起來,“讓您費心了,我還是另尋出路吧,不過,沒有任何理由就辭退我,公司該付的賠償和違約金還是要付清的。”
看她一副不識好得的樣子,他也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無能爲力了,要給你的錢,财務處一分都不會少給你的,你放心。”
說完後,他拍了一下衣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跟前,看起了文件。
看到他不再搭理她,她拿起那些文件,看都沒看他一眼,出去了。
剛回到辦公室,助理正在她的桌子上放了一瓶花,笑容滿面的迎過來,“肖總,你回來了。”
看到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立馬把臉部線條繃緊了,小心翼翼地:“您,沒,沒事吧。”
而肖夢然走到桌子跟前,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個個往一個盒子裏裝。
看到她收拾東西,助理奇怪地走到她跟前,悄悄問:“肖總,肖總。”
她擡了一下眼皮子,“我要走了。”
助理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一把撐住桌子,“不是,女剛剛完成一個大項目,立了一個大功,怎麽就要離開了呢?”
她回答:“我也不知道,莫甯奇妙就被辭退了。”
一聽這話,助理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呐,這還講不講理了,連你都要裁,那裁我們都是分分鍾的事情了。”
說着,助理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
在她愣神的功夫,肖夢然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她把她放在她桌子上的一小瓶花也放在了自己的盒子裏,對她說:“謝謝你。”
說着,她拿出一個小擺件,遞給她,“這個給你吧。”
接過小擺件,助理竟然有些不舍的抱了抱她,“肖總,我等你回來。”
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出了門之後,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坐在路邊一棵樹下的長椅子上,她使勁地抽泣着。
抽泣完後,她把眼淚擦幹,撥了戰鵬的電話。
剛打過去,電話就被挂斷了。
咬了下嘴唇,她又狠狠地按了一下撥号鍵。
好長時間之後,戰鵬才接了電話,“喂,你好,請問哪位。”
聽到他已經删除了她的電話号碼,肖夢然冷笑了一下,聲音有點沙啞地問:“我是肖夢然,你在哪裏,我有事找你。”
而戰鵬還在揣着明白裝糊塗,“找我什麽事,如果你要跟我談骨髓移植的事情,那好說,還是不是的話,那我想沒啥可說的。”
她緊緊攥着拳頭,攥得手心裏都出血了,她咬牙切齒道:“好,就談這個事。”
他呵了一聲,“正好我餓了,我在友誼飯店,你過來吧。”
挂了電話之後,她便抱着箱子,打車過去了。
又抱着箱子來到最高層,到他訂好的包廂門口,她看看手裏的箱子,猶豫了下,還是将它帶進去了。
看到她手裏的箱子,戰鵬諷刺地笑勾起唇角:“這是剛辭職?”
她保持着優雅坐在他的對面,“不是拜你所賜嘛。”
他的臉一下沉了下來,“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反悔,還拿小小的命威脅祺祺。”
她用手指着他:“你。”
他呵呵,“怎麽說?”
她看着他的眼睛,把一個胳膊肘搭在桌子上,“戰鵬,你難道沒看出來我的心意嘛?”
他看着菜單上,“什麽新意?”
她似乎手受到了鼓勵,脖子向前傾,“我威脅她離開你,是因爲我覺得你心裏還是一點我的位置的,隻要我夠努力,我們還是會回到過去的。”
這時,戰鵬将勾好的菜單放在她面前,“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還對你有感情,我怎麽就不知道呢。”
而肖夢然的手扣在桌子上,手指頭按壓下去,似乎這樣就能按壓着她的情緒,她的聲音有點急切。
“你對我沒感覺,爲什麽在第一次看到我時反應那麽強烈,又爲什麽在我們分開的這幾年你都沒好好談過戀愛,找的基本都是跟我有點像的人?”
他扶額,“一,哪隻眼睛看見我反應大了,我隻不過是詫異你怎麽回來了,二,我談的女朋友們像你,你聽誰說的。”
看她沒話反駁,他接着說“不過我承認,在剛分手的時候我是有點想不通,不過過了段時間就好了,那時年輕,玩玩而已,誰還沒分過幾次手的。”
看着他一臉輕描淡寫的樣子,她蹭地一下戰了起來,“戰鵬,四年啊,我們談了四年,你竟然說就是玩玩,那你以前對我的好也都是玩玩嘛。”
她的淚花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我跟你在一起,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别人說我配不上你,爲了能跟你站在一個水平線上,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指了下桌子上的菜單:“你不餓嘛,先點菜吧,邊吃邊說。”
她的若無其實讓她徹底抓狂,她強忍着淚水,指着自己。
“我爲什麽要出國,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那是我改變自己命運的一次機會,很難得的機會,我比任何一個人都需要它。”
看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她吼道:“你看着我,我要是不出國,就不會一會來在坐在總監的位置,你有從父輩打下來的唾手可得的江山,而我隻能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