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其實這個人我已經查出來了,但是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她的意圖,所以現在隻是想着先把她的父母這邊的問題處理好。”
她看他并不打算說,便寬慰他:“能看的出來你是想暗中保護小祺,但是有些東西是需要跟她即使溝通的,要不然的話很容易産生誤會。”
長出了一口氣,他說:“好,我會找一個合适的時機跟她講的。”
微微颔首,顧澤密便向辦公室走去。
另一個事務所裏。
沙發上坐着任祺的父母還有弟弟。
他們的辯護律師正拿着一個本子,記錄着。
面前的任母則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着女兒的諸多罪行,“我辛辛苦苦把她送撫養大,她竟然爲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偷了家裏所有的積蓄,然後跑了,我找了她這麽多年接過她竟然不認我,不僅不認,還打我。”
看到她說得聲淚俱下的,律師給她遞過去一張紙。
“對于您說的這些我表示很同情,不過法律要講求證據,可不可以提供一些證據,文件錄音圖像什麽的,或者有沒有什麽人能夠啊證明她确實做了這樣的事情。”
一聽這些,李梅愣了下,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怎麽證明啊,我也不清楚,但是律師真的,這些都是事實。”
律師無奈,隻好繼續記錄她的口供。
記錄完之後,律師說:“對于父母不履行贍養義務,這個要接受道德譴責和法律的追究的,這一點您放心看。”
“不過我您還需要給我提供一些線索罵我搜擦證據,比如你親戚或者鄰居電話,有嗎?我可以從他們那裏取得一些對您有利的證據。”
一聽律師要查寝祺朋友,任有财立馬拒絕,“這個不行,哦,是沒有,我們那個村子很破,很多人陸續都搬走了,現在隻剩我們自己了,我們也沒沒有其他親戚,其他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聽到這戲,律師有點擔心地停下筆。
“這樣的話,對于你們的官司幾乎沒有太大幫助,她願不願認你們,并且贍養你們,需要外界力量讓她道德受到譴責,從而在輿論壓力之下答應你們提出的條件。”
“雖然法律規定子女必須要贍養父母,法院會強制她承擔民事責任,但是她自己要是不是真的良心發現的話,還是有難度的。”
聽得任母蒙圈了,“那怎麽辦。”
對此,律師給出了建議,“看看誰能幫你,一起喚起她的良心吧,我能做的就是幫你打赢這場官司。”
聽着律師的話,任有财立馬站起來,“我倒是有招。”
他給律師講了自己的想法,随後問:“怎麽樣,可以吧。”
律師隻是叮囑他們,“内容真實就好。”
于是,兩個人從律師事務所出來之後就開始了表演。
找了一個比較幹淨的地方,李梅又開始假裝抹眼淚,“大家夥給我評評理,我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大,他現在榜上個有錢的主,自己好吃好喝的,卻不管我們老兩口的死活,我的命咋就這麽苦呢。”
這時,任有财看見對面有一個打印店,眼珠子一轉,“你稍微等會,我去去就回來。”
于是,沒一會兒,他就舉着一大闆子一臉沉重地回來了。
面對着圍觀的群衆,他開始講,“大夥看看,這就是我們那個沒良心的女兒,你們動動手機傳播傳播,一定要幫助一下我們老兩口,好讓她良心發現。”
在兩人的渲染中,圍觀的好師人群拿出了手機,開始卡卡拍照。
有個大爺很氣憤地指着牌子,“這現在的這些孩子都怎麽啦,良心都喂了狗了。”
心軟的人看見李梅苦,也忍不住跟着眼淚,“這也太可憐了。”
沒一會兒功夫,網上就挂滿了他們的視頻。
網友們紛紛評論:“對于這種不孝子女就用應該被判欣。”
“這不就是之前視頻裏出現的那個被女兒拒認的那個女人嗎,怎麽又在這哭訴,不會又還沒認吧。”
還有理性的人建議,“還是走法律程序吧,這樣的就能強行讓她執行贍養義務。”
幾日後。
法院上。
坐在觀庭席上的人有戚奕甯、安娜、廖可欣、戚奕淞,還有戰鳴和顧澤密。
這時,安娜疑惑地皺拍了拍旁邊的“妯娌,你怎麽沒去判呢?”
看了她一眼,廖可欣的嚴肅:“我不管做這些家務事。”
這時戚奕淞就故意調侃安娜,“我家欣欣可是管犯罪的,大事,懂不,算了你一天就知道演戲了,那裏懂着這些,說了你也不懂。”
這安娜一聽就不服氣了,“咱們倆好像是一類人吧,五十步笑百步。”
噎的戚奕淞沒說出話來打來個哈欠轉移話題,“不過我記得你今天是最近的戲好像挺多的,怎麽有空過來了。”
翻她個白眼,安娜說:“這不是有好戲嘛,錢可以不賺戲不能不看。”
說完她看向戚奕甯,“小哥哥你說是不是?”
揉了揉她的頭發,戚奕甯溫和地點點頭,“我老婆說啥都對。”
翻了他個白眼,戚奕淞往自己女朋友懷裏一鑽,“哼,以爲我自己沒有狗糧啊。”
結果,被廖可欣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大法庭上的,能不能嚴肅帶點。”
被這麽一推,戚奕淞一下子崛起嘴,看向旁邊的顧澤密,“嶽母大人,欣欣欺負我。”
看女婿被愣被冷落了,顧澤密勸自己女兒,“我說女兒啊,其實可以不用這麽嚴肅的,要不然等不到看好戲就睡過去了。”
翻了一個白眼給自家老媽,廖可欣說:“媽,你爲了幫女婿說話,竟然也會這麽委婉,你信不信你再鼓勵鼓勵他不知道得膩歪成什麽樣子呢。”
一看她嶽母大人的話也不好使,戚奕淞隻好乖乖地坐起來,看着前面。
而旁邊的戰鳴哈哈大笑起來,“你看看你,奕淞哥,這家庭地位有待提升啊。”
捶了他一拳頭,戚奕淞道:“說的好像你家庭地位比我高似的。”
被戳中七寸的戰鳴切了一聲,“哥你怎麽跟安娜嫂子學壞了。”
這話被安娜聽到了,“哎呀,小鳴,最近沒怼你你是不是跳彈得厲害了。”
正當他們玩鬧着時,戰鵬的視線停在了一個角落裏。
與此同時,廖可欣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問戰鵬,“她來幹什麽?”
此時戰鵬的嘴角勾起一個陰沉的弧度,“來看戲呗,隻可惜她要失望了。”
這時,法官和陪審團們排成一排進來坐好了。
緊急着,任祺的父母帶着他的弟弟坐在原告席上。
坐在被告席上的任祺看見眼前的男人和小男孩,微微一愣。
這時,法官宣布“正式開庭。”
随後,任祺父母的律師先開始發言,“任祺女士嫌貧愛富,抛棄家人,現在不但不贍養父母……”
他說了一大堆之後,坐了下來。
接下來,任祺的母親開始一邊說一邊哭,“我叫李梅,是任祺的親生媽媽,雖然以前家裏條件不好,但我還是省吃儉用,供她吃喝讀書,結果,诶想到……”
說着,說着,她開始抽泣。
觀庭席上有的人在擦眼淚,“哎,父母年齡大了,年輕人怎麽就不能懂事一些呢。”
“我們都是看了她的視頻才過來的,就想看到他們最終能把這場關司打赢。”
“别别哭,我們都挺你。”
等她都說完之後,任祺的辯護律師周律師反問:“請問李梅和任有财,你們說自己把她撫養長大了,那撫養到多大了呢?”
這時李梅回答:“都十幾歲了,結果後來她就跑來。”
随後律師繼續問:“據我所知,任祺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才十二歲,她出來的原因是爲了救你們的四女兒任小小,你們不僅不給任小吃飯喝水,是不是就想讓她死掉,這其實就是慢性謀殺。”
聽到這話,任有财立馬否認,“這沒有的事,我們也不知道她爲什要帶着老四跑了,後來我們想着她倆可憐,一直到處找,還是沒有他們的音信。”
看他否認,律師打開了錄像,上面是一個頭發花白,滿臉滄桑的農村婦女在裏面說話。
“我是某村的某某,是任家的鄰居,他們家本來女兒挺多的,但他們經常不住打就是罵,有的人看孩子可憐讓她把孩子給他們撫養。”
“但是後來孩子一個一個都不見,也不知道書死了還是被賣了。”
後面附有她手持身份證件照的一個畫面。
這時,男人反駁,“孩子不聽話,當爹當媽的打打罵罵不是很正常嘛。”
這時,律師說:“您别着急,再接着看。”
随後,又撥放臉幾個指認他們的虐待孩子的村民的視頻。
看到這些視頻時,法庭上唏噓一片,人們都開始終罵老兩口子。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飛過過一個香蕉皮,砸在李梅的臉上。
頓時,法庭裏一陣混亂。
這時,法官敲了幾下法槌,“肅靜。”
亂哄哄的人群終于安靜了。
這還沒完,周律師又放了一個視頻。
“上面是任小小的病例和醫藥費用單,這些都是你們的大女兒任祺一直在承擔,你們都沒有盡做父母的撫養責任,又哪裏來的底氣讓她對你們進行贍養。”
看到這些視頻時,底下的人們更是憤怒了,“還有這麽不要臉的父母,不僅不負擔責任,還涉嫌販賣孩子,真的是連禽獸都不如。”
這時法官問任祺,“下面請被告發言。”
沉默而冷靜地看了很久的屏幕的任祺,清清嗓子,開始說話了。
“我十三歲那年跑出來,一方面是要救妹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看到兩個妹妹被他們帶出去玩,後來陸續不見了。”
在人們的一片憤恨聲中,任祺接着講。
“而那段時間他們都會給家裏購置很多東西,妹妹們在哪裏我不知道,是不是被賣了我也不知道。”
她看下對面的男女,“但我知道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管小小的死活,而且還商量着把我賣給村裏的傻子,所以無論是爲了妹妹還是爲了我自己,我都要逃出來。”
在人們的生活怒罵聲,兩口子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