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肖夢然仍然頹然地坐着,低着頭地,耷拉着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坐着坐着,她拿起手機翻看自己列好的那些公司的名單,“哼,任祺,都是你,你不讓我好,我也不會讓你好的。”
說着,她又點開郵件裏關于任祺的父母的詳細資料,嘴角勾起惡毒的笑。
等到她将所有的東西都整完後,她用手整理了一下子衣服,拿起包包滿意的離開了。
幾日後。
正在辦公室裏忙着,突然一樓前台打來了電話,“任特助,有個中年女找您,您看怎麽辦?”
猶豫了一下,任祺遲疑地說:“是她有說她是誰嗎什麽樣子?”
前台有點尴尬地回答:“也不知道,她不願意說,隻是站在那說一定要等你出來,長得,有點滄桑。”
看也問不出來是,任祺便說:“好的,我知道了,一會我就下去。”
當她來到樓下時,看到一個有點佝偻的頭法花白的女人。
她遲疑地從後面叫了她一聲,“您好,您找我。”
聞言,女人轉了過來,額頭和臉上的皺紋像刀子刻的,皮膚幹燥而暗沉,然後,面部輪廓卻和任祺有點相似。
看到她的面孔後,任祺一愣,旋即後退。正要轉身。
這時,中年女人一把拽住了她胳膊,“祺祺,我是媽媽呀,你不認識媽媽了嗎?”
一邊甩着她的手,任祺像甩垃圾地地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中年婦女還是拽着她的胳膊,語氣裏全是懇求,“祺祺,你不會發達連媽媽都不認識了吧,你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啊。”
奮力地使勁一甩,任祺甩開了她的胳膊,轉身就往電梯跟前跑。
而中年女人也跟着跑起來了,超過她擋在我了電梯前面,“你好好看看,我真額是媽媽啊,說着,她拿出自己的身份證。”
一把将她額身份證打翻在地方,任祺的嘴角有些顫抖,“你走開,你不是我媽,我媽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這時,電梯快到一樓了。
撿起地上的身份證,中年女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她着急地喊叫:“來人啊,大家快來看,我是任祺的親媽,她從家裏逃跑出來,我找了好多年才找到她。”
迅速地,樓下的人都探出頭來。
看着她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任祺反而冷靜下來了平靜而冰冷地看着她,“這位女士,請您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看這裏是公司,你要是再糾纏我的話,我就要報警了。”
一聽到報警,女人像潑婦一樣地推了她一把,“你竟然還敢報警,你倒是報啊,讓大家夥看看,你這個白眼狼是怎麽對待親媽的,枉我辛辛苦苦把你養了是幾年了,現在你就這樣對我,啊?”
這時,周圍的人都在議論,“這不會真的是她媽媽吧,我看她說話,不像是假的。”
另一個在旁邊附和,“就是就是,你看她們長得還有點像了,原來任特助還有個這麽窮的媽,怪不得她不願意承認。”
還有一個人托着腮,“沒準是來碰瓷的麽。”
正當他們議論時,保安跑過來了。
看見保安後,任祺指了下面前的女人,“麻煩兩位大哥把她拖出去。”
當兩個保安要将她時,中年女人突然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叫,“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一個白眼狼,家裏窮的時候你就嫌棄,抛棄我和你爹,現在有錢了發達了,傍上大款了,更不認爹媽了。”
嚎哭着,她看向周圍的人,“大夥兒可要給我做主啊,我的名怎麽就那麽苦呢,我也是實在不得已啊,我也不想給她添麻煩了,家裏窮我也不想麻煩她。”
“但是現在他爹有病在身,我一個人又沒辦法。”
嚎哭着,她的眼淚還真的就下來了,她把頭發也抓亂了,把眼淚摸得滿臉都是。”
一戀單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任祺對保安揮了一下手,“帶出去。”
兩個保安伸手拉坐在地上的女人。
然後中年女人一把甩開保安,從兜裏拿出來一把剪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們都别過來,要是再逼我我就死在這裏。”
頓時,保安也被鎮住,手伸着,卻不敢再上前一步。
而任祺也皺起眉,“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聽到着話,女人更來勁來,“我不能白白的地生你養你,你現在有錢來,後面還有老闆支持你,給家裏五十萬塊錢,給你爹看病是天經地義的吧。”
周圍的人們在議論,“這女人搞半天就是爲了錢啊。”
“誰要攤上這樣的媽,那也是誰倒黴。”
而聽到她的要求之後,任祺冷哼了一聲,“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麽要給你錢。”
一看她還是不打算認她,女人剛剛平靜下來的面部表情又凝結在一塊,她索性扯着是嗓子開始罵,“你這個狗日的狼心狗肺的東西,要眼睜睜地看着你爹病死在床上你就舒服了吧,既然你見死不救,那我幹脆也死了得了。”
說着,她就閉上眼睛,将剪刀用了往脖子上滑
剛貼倒肉時!她的手被一雙有力的手捏住了。
于是中年女人的手不由地一松,剪刀掉在地上,發出尖銳的響聲。
一腳将剪刀踢到旁邊,戰鵬嚴肅地命令保安了“把她給我拖出去,再讓她随便進來的話,你們明天都不用來上班了。”
一聽總裁發話了,保安立馬像被按了倍速鍵,嗖地一下将中年女人架起來,就往外拖。
而中年女人還在掙紮,“放開我,我真的是她媽,您們要死啊。”
喊着罵着,她的手腳撲騰着,一直被拖到了大門口。
看到受了驚吓的任祺,戰鵬心疼地走到她跟前,将她擁在懷裏,“不怕啊。”
剛剛還盡量保持着冷靜的任祺,現在卻緊咬着嘴唇,眼淚從眼睛裏撲簌簌地流了出來,發出輕輕的哭泣聲。
溫柔地拍着她的背,戰鵬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呢,啥都不是事。”
而還有幾個膽子大的人在圍觀二人。
冷冷都看了周圍的人一眼,戰鵬怒喝,“看什麽看,想走人了嘛。”
頓時,圍觀的人一轟而散。
這時,任祺才把藏在他懷裏的頭擡起來,可憐巴巴地面前的男人,“有你在,我不怕。”
溫柔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他在他額上吻了一下,牽起她的手,“走,我們回家。”
而任祺還搖着頭拒絕,“不用,真的沒事,還要工作呢。”
盡管她這麽說着,卻難以掩蓋住臉上的蒼白。
于是,他霸道地一把将她打橫抱起來,在前台溫和保安的注目之下,抱着任祺大步走了出去。
坐在車上時,他還一直像抱孩子一樣的,輕輕地拍着安撫她。
回到公寓後,她将她放在床上,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她的手緊抱着杯子,一動不動地看着前面。
看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吓中緩過來,戰鵬又倒了一盆熱水,給她擦了一把臉,“好點了嘛。”
她點了點頭,拿起剛剛放下的杯子,抿了一口水,臉色紅潤了許多。
而他也坐在床上,和她一起靠在後面的靠背上,她伸出一隻胳膊從後面将攬住她的腰,也不說話,溫柔摟着她。
漸漸地,任祺的臉色恢複了紅色,她放下手裏的杯子,也回頭抱住他,将頭靠在他的懷裏,輕聲說:“你想聽聽我家裏的事情嘛。”
嗯了一伸個,戰鵬柔聲,“你也要是想講的話就講講,不管怎麽樣,我都相信你。”
感動地用臉蹭臉一下他的胸口,任祺緩緩的聲音緩緩的從口腔裏流出來,“我其實不是新洲人,是從蜀地來的。”
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動了下嘴角,眼睛裏有一絲笑容,“怪不得你那麽能吃辣,原來不是天生能的。”
她本來帶着悲涼在講述,一聽這話忍不住抿嘴,“我也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
他點了點頭,“肯定是太讓你傷心了,你不願意提起。”
她摸着他的手,“還不是你懂我,我确實不願意說,甚至夢想着能有一天醒來,徹底忘了過去。”
他的眉頭微蹙,心疼道:“他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
搖了搖頭,她說:“我是長女,再不濟也不至于對我太不好玩,頂多就是幹活沒幹好被打一頓或者的一頓,再或者就是不讓我去讀書,逼着我出去打工養家。”
忽然,她抓住他的手緊了一下,“但是他們對小小不好,小小是家裏的老四,我下面還有兩個姐妹。”
一聽到這個,戰鵬驚訝:“這麽多多小棉襖,父母應該更疼女兒才對啊。”
而任祺哼了一聲,“你不知道在偏僻貧困的農村地區女孩有都多被人瞧不起,第二個妹妹出來之後,父親一個月沒有看過她一眼,母親也天天唉聲歎氣。”
而後她借着說,“後面母親懷孕了,看肚子形狀,村裏的人都說是個男孩,父母高興的不行,父親給她買了很多好吃的,照顧得無微不至的,結果生出來還是個女兒。”
而此時戰鵬聽的入了神,“後來呢,你爸爸就不管他們娘倆了?”
嗯了一聲任祺說:“後來就什麽也不給母親買,母親因爲沒有奶 水,三妹妹天天餓的哭,就是哭父親也不看她一眼,而母親心裏也嫌棄她,她一哭她就揪她,揪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緊緊握着戰鵬的手,似乎被揪的是她自己一樣。
“最後是小小,她一聲生出來,别說父親,就連母親都放棄她來了。”
而戰鵬将她抱得更緊了一點,“所以你掏出來了。”
她咬咬牙,“母親将她丢在外面的地裏,想讓她自生自滅,我偷偷把她藏在了附近的一個荒廢的牛蓬裏,每天從牙縫裏擠出來一點東西去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