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後,戰鵬坐在沙發上,打開當天要處理的文件。
剛打開,任祺就端着一個托盤進來了,“戰總,早餐到了。”
像往常一樣,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蒸餃丢進嘴裏,認真地看了任祺幾秒鍾。
看得人祺趕緊傾身問:“怎麽,不好吃?”
搖了搖頭,他又喝了一口粥,品幾下,随後問:“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定的光,任祺回答:“家跟前的一家早餐店。”
“哦!”了一聲之後,戰鵬不動聲色的吃着。
也沒說讓任祺出去,她就一直等着他吃完,随後麻利地收拾掉餐盤,點了下頭就出去了。
看着她窈窕地背影,戰鵬嘴角額笑蕩漾開來。
與此同時,公司裏響起一陣鬼哭狼嚎。
一個助理哭喪着一張臉,舉着一個通知單給她看,“任特理,公司也太不人道了,竟然不讓我們減肥,瘦一斤扣獎金1000,扣兩斤扣2000,瘦五斤全年獎金都扣完,我的天呐。”
另一個總裁辦的秘書可憐兮兮地捏着自己腰間的肉,“這可怎麽辦呢,我剛剛實行減肥計劃不久,爲的就是把這些肉除掉之後能穿上美美的衣服,現在倒好,以後要一直和這些肉肉相伴了,嗚嗚,怎麽辦。”
正總裁辦一片大哀鴻遍野時,任祺臉一紅,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那個嚎哭的助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任特助,你怎麽能笑得出來呢,也是啊,全公司的女生中,就你最瘦,身材也最好了,你這樣保持着挺好,我們可咋辦呢。”
掩飾起嘴角的笑,任祺安慰她:“沒事,你可以不用節食,多吃點好吃的,然後多運動,看起來身材很紅,又不會有肉肉,是吧?”
聽任祺這麽一說,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還是你有主意。”
看她恢複了常态,任祺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想到昨天他用扣獎金逼着她吃飯,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地上揚。
沒過一會,前台抱着一束妖豔的紅色玫瑰花上來了,正準備敲任祺祺的辦公室的門。
這被總裁辦公室的戰鵬看到了,他拉開辦公室的門,嚴肅地看着前台,“這是什麽?”
突然被總裁一問,前台緊張地低下頭,小聲說:“這是任小姐的愛慕者送的。”
頓時,戰鵬的臉黑了下來,“她這會不在。”
随後,他往前一步,看到裏面有一個心靈的亮閃閃的卡片,“送給任祺,願你的心情像這盛開的玫瑰—你的愛慕者。”
看完這個後,戰鵬的眉毛都擰成了一疙瘩,厲聲問:誰送的?”
看總裁臉色不對,前台緊張地搖了搖頭,站着不敢進也不敢退。
這時,任祺拿着一份文件回來了,看見總裁和前台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微皺起了眉頭。
将文件交給戰鵬之後,她看向前台,“怎麽了?”
好像突然被解脫了,前台立馬放松下來,微笑着對她說:“任特助,這是您的愛慕者送的,我給您放進去嗎?”
看到戰鵬臉色不好,任祺趕緊用下巴示意她将玫瑰送進去。
如蒙大赦一樣,前台快速推開門鑽進她的辦公室。
看她進去了,戰鵬黑着臉命令任祺:“你進來。”
看她莫名其妙地,任祺愣了一下。
像後面長了眼睛似的,戰鵬頭都沒回,就沒好氣地說:“還愣着幹什麽。”
哦了一聲,任祺趕緊小步追了進去。
一進屋之後,戰鵬就一臉嫌棄地環顧辦公室,“這辦公室打掃地也太差了,桌子上也這麽髒,地也不幹淨,屋子裏還有一股味兒。”
說着,他摸了一把沙發,認真看了一下之後,才放心地坐下,沉着臉對任祺說:“任特助,你把這裏打掃一下。”
不解地看着他,任祺檢查了一下桌子和地,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懷疑地看了戰鵬一眼,她眼珠子向斜下方移了一下,“要不,我讓保潔阿姨現在過來把地打掃一遍,桌子我整理?”
哼了一聲,戰鵬臉色仍然很不好,“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随便什麽人都能進來嘛,要是丢了什麽東西或者損壞什麽東西怎麽辦。”
她更疑惑了,小聲嘀咕“不是每天都由保潔來打掃大面積的衛生嗎?”
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戰鵬像憤怒的雕塑,“我說不行就不行。”
看她怒成這樣,任祺勉強點了下頭,“好。”
說完,就轉身要出去。
“你幹嘛去?”
後面傳來戰鵬憤憤的聲音。
無奈地轉過來,任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盡量用理智而冷靜的語氣說:“我去取一下抹布。”
“不用,就用那個擦。”
說着,戰鵬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濕巾。
可惜地看了看濕巾,任祺稍微猶豫了一下,狠了狠心抽出來一張。
看她準備擦,戰鵬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擦桌子。
爲了表達自己的不滿,任祺刻意将桌子擦得很慢,一點一點的。
然後,戰鵬似乎并不惱,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将整個桌子和書架擦得一塵不染。
看着看着,他的眉頭舒展開來。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完了,任祺洗完手,回到自己辦公室,發現桌子上的花裏面的賀卡,看到卡卡上的字之後,她的嘴角抽了一下。
疑惑的,她将花放在窗台上的角落裏,沒有再多看一眼。
次日,當戰鵬進入辦公樓層時,看到前台的桌子上又擺着一束玫瑰花。
稍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沉沉地問前台:“這又是誰的。”
因爲昨天的情景,前台更緊張,聲音弱的像文字哼哼,“戰總,是任特助的仰慕者送的,應該還是昨天的那個人。”
聞言,戰鵬憤恨地下令:“我對花過敏,以後再有人送花來全都扔在外面。”
聽完他的命令,前台緊張又震驚地張了張嘴,“好的好的。”
次一天,當任祺早早地來到總裁辦公樓層時,被前台給叫住了,“任特助,這裏有個您地禮物。”
說着,她便将一個紅色心形絲絨盒子遞過來。
疑惑着,任祺接過盒子,一打開,頓時眼睛閃得眯起來了。
盒子裏,躺着一個手镯,上面有一顆亮晶晶的藍色鑽石。
“看什麽呢?”
身後響起戰鵬冰冷的聲音。
突然被吓了一跳,手镯從她的手中滑落下來,掉在了地上。
似乎像沒看見似的,戰鵬沒有停下腳步,一腳直接踩了上去。
心疼得前台和任祺閉上眼睛,呲牙咧嘴。
這時,戰鵬好像才注意到腳下有個東西,收回腳,稍微低下頭。
地上的镯子可憐巴巴地躺着,上面鑲嵌地鑽石脫落下來。
頓時,任祺氣得咬牙切齒,“這麽貴地東西你竟然踩壞了,我怎麽還給人家啊,你賠我。”
看到平實溫順得沒有任何脾氣的特助發脾氣,戰鵬意外的眯了一下眼睛,随即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索性耍賴,“那我要是不賠呢?”
突然被他的意料之外的耍賴整懵了,任祺半天沒說出話來,臉憋得紅紅的,從地上了撿起镯子,氣哼哼得走了。
看着她生氣離去的背影,前台抿着嘴,顯得很擔心的樣子。
而戰鵬像是做了一件了不起額惡作劇一樣,帶着一點傲嬌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後,任祺看着被踩碎的手镯,越看越憋屈,索性忍不住掉下眼淚。
你就是故意要整我,我哪裏做得不對,說出來不好嗎,又是讓我打掃衛生又是踩我镯子的,修這镯子的錢頂得上我妹妹半個月的醫療費了。
哭了一會後,她拿起一個濕巾狠狠擦了一下眼淚,随後就拿起包出去了。
正當她準備打車去修複飾品地商場時,醫院打來電話。
“任女士,你妹妹摔傷了,流血不止,請迅速來醫院。
聽到妹妹摔傷額,任祺趕忙打了車去醫院,一進路跑到手術室。
看着手術室裏亮着的手術燈,她焦急地在走廊裏走來走去。
牆醫院牆上的鍾表滴答滴答的,很快就到了下午,她的手機再次響起。
電話那邊另一個小助理問:“你在哪兒?怎麽還沒有上班啊?戰總中午都沒怎麽吃飯,我下午要怎麽準備?”
聽完一連串問題之後,任祺一句都沒回答,說了句:“我現在有事去不了公司,幫我請個假,謝謝。”
随後便把電話給挂了。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沒過一會兒,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正是他的主治醫生何醫生。
急急忙忙的迎過去,任祺的聲音有點沙沙啞,顫抖着:“何醫生,我妹妹,她她、怎麽樣了?”
舒一口氣之後,醫生說:“手術很順利,血已經止住了。”
聽完手術順利,任祺松了一口氣:“他怎麽會摔倒啊。”
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醫生說:“走,咱們去辦公室說吧,小小需要在手術室裏觀察一會兒,一會護士會把她送到病房。”
點了點頭,她便跟着何醫生去了辦公室。
看醫生的神情,任祺非常着急:“小小的病,是不是惡化了?”
沉重的嗯了一聲之後,何醫生說:“她的白血病已經是中晚期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今天之所以摔倒就是因爲白血病引發的視力下降出現了失明。”
一聽失明,頓時任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全身都在發抖。
看她單薄的肩膀像篩子一樣,何醫生伸出了手,但又猶豫着縮了回來,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手裏,“喝點水吧。”
顫抖着抱着水杯,她輕輕的喝了一口,慢慢的終于止住了顫抖。
帶着點希望,她問:“這個治愈率有多少?”
醫生告訴她:“像這種中晚期的白血病,如果沒有合适的骨髓移植的話,基本上沒有治愈率。”
聽完這個回答,她的眼神更暗淡,“那如果這樣的話,還能活多久?”
猶豫了一會兒,何醫生說:“我給不了你确切的答案,他現在視力下降同時各種髒器功能都在下降和衰減,一旦所有的肝髒器都出現問題,随時都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任祺顫抖地說:“知道了醫生,謝謝你,我這會兒,看會兒她去。”
說着,她扶着牆站起來,搖晃着走了。
回到病房之後,護士剛剛把小小從手術室推回來,她身上的心電監護沒有拆,還在輸血。